第346章(2 / 2)
怎的连安夫人,看起来也好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犹豫了几息,县令故作刚刚惊醒过来的样子:“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了?”
“要不我还是暂时回避一下?”
“也在外面为你们两个把把风。”
“等你们把事情说完了,再喊我进来。”
说着,他就起身要往外走。
话说到了这里,安夫人少不得要表明态度出来。
她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对姜安宁道:“县令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直接说吧,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咱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秘密?”
后面的话,是说给县令听的。
县令正巴不得继续听八卦呢,闻言自是没有客气,理直气壮的坐下来,等着姜安宁说。
“这事儿说起来,还要追溯到我住在安夫人府上时,为贵府大小姐做生辰绣品……我当时,正在院中做绣活,无意中听见院外有人说着话。”
“或许,外面说话的人是没有想到,当时院子里面已经住了人,所以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顾忌。”
“我就听见……那人说,说——”姜安宁看了眼安夫人,似有顾忌。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气氛都已经烘托到了。
姜安宁却偏偏故作为难似的不说了。
这不纯纯的就是在吊人胃口嘛。
不仅是旁边等着吃瓜的县令着急,安夫人都有些跟着着急了。
偏偏还不得不装作十分大度的样子,和颜悦色的安抚姜安宁:“有什么话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不用顾忌我。”
“何况我也知道,这些话只不过是你听来,又不是你的本意,即便是有什么冒犯到我的,我也分得清楚,恶意究竟来自于谁。”
“不会怪罪于你的。”
安夫人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姜安宁叹了一口气:“安夫人这样说,想来心中已经是有数了吧。”
“我多少有些猜到了。”安夫人道:“可我还是想要听你说。”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是亲耳听一听,我总是难以相信,自己心中怀疑的那些。”
安夫人故意露出脆弱伤感的神情来。
“我听见那人说,想要早些杀了安夫人您,好尽早取而代之,继承家业,把自己的亲生母亲,迎回府里,当成是老夫人好好奉养,好好孝敬。”
姜安宁叹了口气,目光无意的打量着安夫人的神色。
果不其然看见人神情大变,即便是努力掩饰了,也仍旧能够看得出来,是十分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对方给撕碎了的样子。
“我起初也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人是谁,为何要害您。”
姜安宁叹了一口气:“直到那天,我有幸受到您的邀请,去赴宴庆贺安大小姐的声音,听到了她说话,方才知晓那天在我院外说话的人是谁。”
“后来也是有一次,我到府上去拜会安夫人您,将要出府的时候,也是意外的撞见了安大小姐。”
“不小心就听到安大小姐说了那么几句,对您十分怨恨的话,”
“我当时倒也没多想,加上当时是您身边的体己嬷嬷,亲自出来相送。”
“自然就更不便置喙,只能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赶紧的离开了。”
姜安宁叹了口气:“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里,我已经尽可能的避开了,却还像是逃不掉的魔咒一般,叫我身边的长工,再次撞见了安大小姐,听见了一些不该听的话,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人……”
姜安宁说了安大小姐与人去过中秋的事儿。
“……我当时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想太多。”
“我那长工与我分析推算,知晓今天就是安大小姐再次去见那位嬷嬷的时间。”
“原本我们两个还觉着,今儿是中秋,即便安大小姐与那别宅的妇人之间,有什么瓜葛阴谋,总也不至于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也还偷偷相见吧。”
“好歹她也要陪着安夫人您,相聚团圆,好好过个节不是?”
姜安宁轻叹了口气,似是不解:“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猜错了。”
她看了眼安夫人:“就在不久之前,我那长工还给我送来消息,说是安大小姐,依旧如往常那般,去了别宅,与那宅中的妇人共度中秋。”
“我那长工在外头听了听,里面好是热闹。”
“二人似乎亲如母女,彼此之间有说有笑。”
姜安宁露出几分同情的模样:“安夫人,您也……”
“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您也别为这件事情伤神难过了。”
“何况,我听您刚刚说那些话的意思,应该是早就知道,安大小姐并非是你亲生。”
“那想来,您心中也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是吧?”
安夫人脸色阴沉。
她有个屁的心理准备!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
她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想着去戳破她们之间的关系。
给自己留颜面,也是给她们留颜面。
如果是识趣的,就该知道这收敛些。
她们倒是好,还真当彼此之间是亲母女,亲如一家了!
丝毫不想着避讳她了,是吧?
是生怕她不知道,不追究,那个孽女真正的身世了么?
“原来嫣儿竟然是有了去处,我还以为她只是不愿意应酬那些人情世故,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打从心眼儿里就不愿意与我这个养母,一起共度中秋了。”
安夫人呵呵冷笑了声,几乎是瞬间,就做下了要与人切断瓜葛的决定。
姜安宁语气无辜,好似十分惊讶:“啊?”
“如此说来,安大小姐岂非也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并非安夫人亲生?那她……”
结合到之前所说,安大小姐曾多次,扬言希望安夫人能够早点死,进而继承安夫人的一切家产。
安大小姐明明知道自己并非是亲生,却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目的与居心,便昭然若揭了。
“怎么会这样?”
姜安宁做出不敢相信的模样:“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她好心劝说安夫人:“我看夫人也不要急着生气,兴许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呢?”
“咱们现如今就下了结论,都还没有与人对质,未免太过于草率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