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青龙残魂（2 / 2）

他刚想辩解，却被青龙尊者冰冷的眼神制止。

“不必多说。”金色身影周身的法则波动骤然提升，三座金字塔开始旋转起来，“人族已灭，天道崩塌，我守着誓言苦撑百万年，如今总算能解脱了。”

他的形态开始变化，金色龙鳞褪去，化作青布袍上的云纹，龙首变作白发老者的模样，唯有双眼中依旧闪烁着龙瞳特有的竖瞳，“你这相柳后裔能修出时光大道，也算奇才，可惜……”

老者抬手捋了捋胡须，看似温和的动作却带着致命的杀机。

背后三条时光大道突然加速流转，暖色与炽烈的法则开始碰撞融合，在虚空凝成一柄由光阴碎片组成的长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的大道正好能补全我残魂，也算物尽其用。”

“道不同不相为谋！”青龙尊者的语气瞬间从惋惜转为暴虐，苍老的面容扭曲成狰狞的模样，“受死吧！”

三条时光大道成品字形碾压而来，所过之处的虚空都在发生新旧交替的诡变——琉璃地面化作原始沼泽，又瞬间凝固成万古冰川。

何天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对方每条大道都比自己的完整百倍，尤其是那条蕴含毁灭力量的正午大道，所过之处连时间本身都在湮灭。

“时光错位！”何天全力催动本源，却发现身体变得无比滞涩。

以身合道的后遗症让他无法完美调动力量，青色巨蛇发出悲鸣，蛇身出现道道裂痕。

千钧一发之际，何天脑海中闪过一道执念：“蠢货！用本源换生机啊！”他猛地咬碎舌尖，一口蕴含本源精血的星辉喷在青色巨蛇身上。

“解除神通本源！”

随着一声暴喝，尘封许久的系统立刻开始运作，何天的身躯开始剧烈扭动。

银蓝色的鳞片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属于人类的皮肤。

相柳血脉的特征迅速消失，背后的神国虚影开始崩解。

与他合为一体的时光大道失去支撑，青色巨蛇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蛇身寸寸断裂，最终化作漫天青光消散在虚空中。

大道崩解产生的冲击波让青龙尊者的攻击微微一滞。

他看着眼前突然变成人类模样的青年，浑浊的双眼中充满难以置信：“人族？你竟然是人族修士？”

何天赤裸的上身布满细密的血痕，那是大道崩解时反震的伤势。

他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经脉，却倔强地挺直脊梁：“青龙前辈不是发誓要守护人族吗？难道誓言在天道崩塌后就成了笑话？”

青龙尊者的目光落在何天胸口——那里有一枚淡金色的符文正在微弱闪烁，正是人族修士特有的生命印记。

他背后的三条大道突然剧烈震颤，正午大道上的毁灭符文开始湮灭，老者的眼神在震惊、挣扎和痛苦中反复切换。

“天道誓言……”青龙尊者的声音带着苦涩，龙爪上的光阴长矛开始溃散，“老夫当年对人族天道立誓，若有违守护之责，就让时光大道反噬神魂。如今人族天道虽灭，但誓言烙印还在啊……”

他猛地转身，青布袍在虚空猎猎作响，背后的三条大道缓缓收敛：“你走吧。人族已经覆灭，诡域那些残部不过是苟延残喘。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帮你。”老者的声音里充满疲惫，“龙族不能再为覆灭的种族陪葬了。”

何天看着青龙尊者走向三座金字塔中央，那里正缓缓升起一枚与他识海符文相似的金色印记。

老者的身影逐渐与印记融合，周围的琉璃虚空开始泛起涟漪，显然是要封闭这片空间。

“前辈！”何天突然喊道，“人族没有灭亡！在诡域深处，还有人在等待复兴！”

青龙尊者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复兴？谈何容易……”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你若真能走出时光卷轴，就去看看南天门废墟吧，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随着老者彻底消失，琉璃虚空开始寸寸碎裂。

何天感到周围的时空再次变得不稳定，一股新的传送之力正在拉扯他的身躯。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人类的皮肤下，星辉仍在缓慢流淌，虽然失去了时光大道，但相柳血脉和人族本体的双重记忆正在奇妙地融合。

“南天门废墟吗？”何天握紧拳头，消化着刚刚一瞬间青龙灌输给他的记忆洪流，整个人族的精锐在南天门一战中消耗殆尽，而南天门是三十三天中守卫上三天：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