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基因(22)(2 / 2)
那边说不准有什么危险,他绝不能让她一个人过去。
见少女犹豫,赛缪尔伸长脖子,用毛茸茸的头发蹭了蹭少女的锁骨,“姐姐,求求你了。”
“你呀……”初弥妥协了,她坐了下来,赛缪尔得寸进尺把脑袋放到了她的大腿处,然后闭上了眼睛。
虽然是在一个并不安全的陌生空间里,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能感到安心、平静、雀跃。
那是即使在布置了无数个法阵、机关、陷阱的“家”里,也得不到的安全感。
五分钟后,赛缪尔睁开了眼睛。
少女的耳边有几缕散落的头发,像是乌黑柔软的缎带,停在她的锁骨。
她垂眸,睫翼一动不动,眸光穿过被切割的墙体缝隙,那里面是一片灰暗,只能看到圆柱的玻璃体,模糊在金属缺口边缘处。
但她显然并不是在观察,而是透过那晦暗模糊的光,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姐姐,你在想什么?”赛缪尔起身,唤了一声思绪抽离的少女。
初弥回神,却不欲多说,“没什么。”
赛缪尔愣住了,如果是有关副本的事,她一定会把她的想法说出来的。可是她分明在想着事情,却没有如以往那般与他分享。
“可你刚刚就是在想事情。”赛缪尔虽然冷着脸,可即便竭力用冰冷的声线控诉,字里行间却还是有暴露出隐隐的委屈。
“因为是有关缪尔你的事情。”面对恋人的指控,少女的声音不急不缓,她顿了一下,反问道:“缪尔不是希望我不要去探究你的过去吗?”
曾经的她觉得要给赛缪尔和御知时间,总有一天他们会选择把过去告诉她。又或者那些过去并没有多么重要,只作为回忆分享就够了。
但她今天看到赛缪尔会因为黥面的死者而失去部分对理智的把控时,她开始反思,她过去的想法是否过于乐观和片面。
他们所隐瞒的那道伤口一直都在,纵然时间流逝,不肯正视的伤口依旧会反复的化脓,腐烂,结痂,然后又再次化脓,腐烂,结痂,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因为那道痂不过是愈合的假象,里面的病害根本没有被挖除,腐烂的肉占据了空洞,新生的血肉毫无生长的空间。
御知看样子是比赛缪尔要理智,几乎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失控,但一个真正珍重自我的人,是不会在度假世界选择自我了断的。
如果是现在的御知,在她走后自我了断确实是有可能的。但她与他那时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正常人在恋人去世后会悲痛、会消沉,但总归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走出。因为人生不仅只有恋人,还有学业事业,兴趣爱好,把恋人作为自己生命存在的唯一生存坐标未免太极端、太病态。
能那么果断选择放弃生命的御知,显然和赛缪尔一样,也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或许他早就有寻死的想法,只是她的离去,加速了他的行动。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这无疑会成为她和他们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