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维奇的告别（1 / 2）
说实话，在此之前，罗从未想过这个发展。
因为提前得知了黑胡子蒂奇意图袭击圣地情报，所以萨博率领的小队几乎是提前知晓了这场圣地大戏所有的参与者，目前来看，也就一个凯多是完全超出他们预料的，他们都以为凯多还在家里喝酒呢。
可就是这么一场几乎已经明牌剧透的大戏，他们设想过很多结局，有黑胡子蒂奇单手镇压世界的剧本，也有世界政府彻底掐灭海贼未来的剧本，但唯独没想过，这个在所有参与者中，最渺小，最没有存在感的维奇，会成为这场大戏隐藏最深的幕后黑手。
“抱歉，拉斐特大人。”
圣地生活区中段的一处别墅中，台阶冰冷，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周遭崩塌的喧嚣隔绝。他身上的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伤口渗出的，在残破的衣物上凝结成深褐色的硬块。
面前，那片象征天龙人优渥生活的、曾经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翠绿草坪，此刻已被粘稠的、暗红的血液彻底浸透，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
五六具身着华贵天龙人服饰的尸体或伤者，如同被丢弃的破烂玩偶，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有人还在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有人则早已没了声息，空洞的眼睛瞪着铅灰色的、被烟尘遮蔽的天空。
只不过，仅仅是几个死掉的天龙人的话，在这场大戏中已经完全算不得什么了。
要说他们有什么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便只有他们身上那无数个...密密麻麻如同蜂窝一般的小洞了。
洞洞果实，可以在任何事物上挖洞。
人体...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天龙人，便是支撑维奇毅然决然离开万国，从容赴死的唯一执念。
那个曾经毁掉了他的一切的天龙人。
那个踩着他的脸，告诉他，如果活着未来还说不定有机会报仇，但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的天龙人。
如今，他终于做到了。
“抱歉，我骗了你们。”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看着在震颤和火焰中哀嚎的圣地，他选择说出了真相。
是的，他欺骗了黑胡子海贼团，那个陷落的计划，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就连他自己也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
三言两语交代了如今的局面，电话那头的拉斐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也没想到，原本只是从万国租借来的一个“奴隶”，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现在，你们抓紧时间离开吧，如果你们还相信我的话...三条逃生通道中，走最中间的那条，那条不会出现任何的坍塌和意外....嗯.....应该不会。”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会引爆提前安置的炸药，届时圣地将会迎来一场更为剧烈的地陷。到了那时，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维奇看了看手中的引爆器，那是黑胡子蒂奇给予他最大的信任，将这个原本打算将圣地彻底化为废墟的机会让给了他。
虽然计划出现了些许意外，但结果还是那个结果。
圣地将会在最璀璨的烟花中，化为一片彻底的废墟。
“......”
电话虫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没有预想中的愤怒质问，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
许久，那熟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那你呢？”
简单的三个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维奇维持的平静，一股酸涩猛然冲上鼻腔。
“我会在这里，亲眼见证圣地的落幕。”
“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
维奇抬起头，视线从电话虫移向远方，那里是万国的方向。
“对了.....”维奇的声音变得柔和，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感激，“替我跟蒂奇老大...说声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或许一辈子...也走不到这里，也没有...这个机会。”
他看向台阶下仇人的尸体，又看向手中蒂奇给予的引爆器，眼神复杂。
“这辈子...欠你们的，没机会报答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最后的话：
“如果...真的有来生。”
“再让我...追随你们吧。”
电话虫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令人心碎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圣地崩塌的背景音如同命运的鼓点。
“好。”沉默之后，拉斐特终于给出了回应，“说好了，下辈子，我请你喝酒。保重，兄弟。”
“保重。”
挂断了电话，维奇再次看向万国的方向。
最后，他很想给佩罗斯佩罗打个电话，毕竟对方在他最迷茫的时候收料了自己。
但可惜，他没有对方的电话虫，作为租借的一员，蒂奇自然不会让他拥有随时联系万国的能力。
所以他只能看着身旁的另一只电话虫，那是从别墅中搜出来的直播电话虫，但几乎所有的直播画面都已经被中断，只有几个还在运作，但也只是拍摄一些固定的场景，想来应该宴会上的巨变波及到了摄影师，导致电话虫只能一直直播一个固定的画面。
不过，虽然没有画面，但直播中依旧能收录一些战场的动静，那和圣地差不多的轰鸣，让维奇难免为之心忧。
但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默默祈祷。
“佩罗斯佩罗大人，愿您和万国都安然无恙.....”
......
“艹，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蛋糕岛上，佩罗斯佩罗看着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参天巨兽，忍不住骂了起来。
此时的他自然没心情去关心在遥远的红土大陆，那象征天龙人至高权威的圣地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正他绝对不会比现在的蛋糕岛更糟糕了。
若非刚刚库赞出手，拦下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植物人，他估计就要栽在对方手里了。
结果还没等他松口气，便看到了更为渗人的一幕。
入眼可见的，数十个几乎比巨人还要更大的黑色怪兽，正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显然不是他们一方某个人的能力，只能是敌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