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意识压制副教主！（1 / 2）
穆蒙的手——或者说，他那凝聚了全部残余力量与意志、混合着“万象共鸣”雏形波动与“十八宇宙”虚影微光的气息触角——确实，结结实实地，触碰到了“归寂冥主”司湮头颅区域的边缘。
那一刹那的接触，冰凉、坚硬、仿佛触及了某种由绝对法则凝聚而成的实体边界，又好似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毛玻璃，窥见其后无尽深邃的黑暗。没有预想中毁天灭地的反震，也没有被瞬间弹开。司湮那因愠怒而略微清晰的身影，甚至没有立刻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相反，一种诡异的、近乎“接纳”的凝滞感，从接触点弥漫开来。
穆蒙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想要抽身后撤。这太不正常了！以司湮的层次，岂容他人轻易触碰头颅这等要害？哪怕只是气息的擦边。
然而，就在他心念微动的瞬间，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冰冷到冻结思维的意识洪流，却顺着那短暂的接触点，主动地、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邀请”意味，反向涌向穆蒙的识海！
不是攻击，不是夺舍，更像是……敞开了一扇通往其意识领域表层的门，并且将穆蒙那试探性的触角，轻柔而无可抗拒地“拉”了进去！
穆蒙眼前（或者说意识感知中）的景象骤然变化。冰冷的宇宙虚空、灰暗的行星、司湮模糊的身影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无垠、由无数流动的灰色符文、沉寂的星辰虚影、以及缓慢旋转的归墟漩涡构成的意识之海。这里空旷、死寂、秩序井然，每一道思绪的流转都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川运动，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庞大信息量与纯粹的“终结”道韵。
这就是司湮的意识领域？仅仅是最表层的冰山一角，已让穆蒙感到自身渺小如尘埃。
“有意思……”司湮那淡漠的声音，直接在这片意识之海中回荡，如同天宪，“你的意识触感，远比你的修为精纯、锐利。竟能短暂承载本座意识场的边缘压力。看来，‘悖论’之质，不仅体现在力量上。”
穆蒙的意识体（在此地显化为一个微小的、散发着不稳光芒的人形）紧绷着，全力抵御着周遭那无处不在的、试图将他同化为这片死寂背景板的庞大压力。他瞬间明白了司湮的意图——对方根本不在乎他这点微末的物理触碰或气息干扰。他在乎的，是穆蒙能够如此“接近”他，并且召唤出了“十八宇宙”！
司湮真正忌惮和感兴趣的，是那卡牌背后可能存在的、能赋予穆蒙如此特殊“悖论”本质和拿出“十八宇宙”这等奇物的——未知高位存在（神女难）！
他欢迎穆蒙的意识接触，甚至主动引导其进入自己意识领域的表层，就是为了顺着穆蒙意识与“十八宇宙”之间的联系，逆向感知、窥探、追溯那个可能存在的神秘大佬的痕迹！对他而言，穆蒙本身的价值，或许远不如其背后可能存在的联系。
“你想……找我身后的存在？”穆蒙的意识发出冰冷的波动，在这片死寂之海中显得格外微弱。
“溯源归墟，乃吾道本分。”司湮的意识回应如同平静的海面，“你身上矛盾的力量，那令人不快的‘全宇宙诀’余韵，以及这张‘十八宇宙’卡牌……皆非你应有之物。交出联系，或由本座自行探寻，于你而言，结局或许并无不同。”话语间，一种无形无质、却更加恐怖的力量开始在这片意识之海中弥漫，它不是直接压向穆蒙，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测波，开始细致地扫描、分析穆蒙意识结构中每一丝与外界（尤其是与“十八宇宙”）产生共鸣与连接的“线头”。
穆蒙感到自己的记忆、与“十八宇宙”卡牌的心神联系、甚至对“全宇宙诀”的感悟，都仿佛被置于无形的放大镜下，被冰冷地审视、拨动。若非他的意识天赋确实远超当前修为，韧性极强，恐怕瞬间就会被这股探测力量搅乱自我认知。
司湮并未全力施为，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与防御，其实都隐晦地集中在了那些可能存在的、与“高位存在”相连的“线头”上，提防着可能顺着穆蒙意识回溯而来的、来自神女难的反击或痕迹。对他而言，穆蒙本身意识的抵抗，不过是池塘里鱼儿的扑腾，真正的危险可能来自池塘连接着的、未知的深海。
他甚至在“欢迎”穆蒙的意识更深地“连接”自己，因为连接越深，回溯探查的效果可能越好，也能更快判断那背后存在是否真的会因此被惊动或显露出蛛丝马迹。至于穆蒙的意识入侵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司湮根本未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境界与生命层次的绝对差距，如同巨龙不会在意蚊蚋是否能叮穿自己的鳞甲。他的意识结构稳固如宇宙基石，岂是一个中王朝修士所能撼动？即便这修士意识天赋不错，也顶多是让蚊子变得更坚韧一点罢了，无关痛痒。
然而，司湮犯下了两个关键的错误：
第一，他严重高估了神女难在“十八宇宙”卡牌以及穆蒙意识中的“存在感”与“即时联系”。神女难赠与卡牌后，早已彻底隐去自身所有直接痕迹，其存在更像是一个早已远去的背景设定。卡牌与穆蒙的绑定，是基于穆蒙自身的神魂与“全宇宙诀”本源，而非与神女难的实时连接。司湮警惕的“可能来自大佬的反击”，几乎不存在。
第二，他严重低估了穆蒙“意识天赋”的特殊性与此刻被逼入绝境后所能爆发出的、针对性的锐利。穆蒙的意识天赋，并非简单的“坚韧”或“敏锐”，而是在长期与体内复杂“淤积”、尝试“转型邪恶套路”、以及修炼“全宇宙诀”这种涉及根源法则功法的过程中，被磨砺出的一种极其特殊、善于解析复杂结构、捕捉细微不谐、并能进行超高风险“侵入式”操作的特质。这天赋极不稳定，时灵时不灵，且对自身负担巨大，但在特定的、高压的、目标“结构”出现认知盲点的环境下，它可能爆发出超越等级的效能。
此刻，司湮的意识领域对穆蒙“敞开”了（尽管只是表层），其大部分防御与注意力都聚焦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大佬联系”上，对穆蒙本身意识侵入的“内部防御”处于一种近乎“无视”的松懈状态。这就像一座堡垒，所有重武器和精锐都对准了远方可能出现的巨兽，却对已经爬到墙根下、手持特殊破拆工具的一只小虫子视而不见。
穆蒙在被对方探测力量扫描、感受到那种冰冷审视与自身记忆被拨动的屈辱时，他非但没有慌乱退缩，反而在极致的压力下，那种特殊的意识天赋被彻底激活了！
他没有去对抗那扫描的力量（那不可能），也没有试图切断与“十八宇宙”的联系（那等于自断一臂）。他将自己所有的意识力量，所有的感知，所有的“锐利”，都凝聚成了一道细微到极致、却带着他全部求生意志与解析本能的“意识探针”！
这探针的目标，并非司湮意识海的深处核心（那里防御再松懈也不是他能碰的），而是——顺着司湮那探测力量扫描他时，所自然产生的、与穆蒙意识表层的“连接通道”与“信息回流”！
司湮在扫描他，这股扫描力量如同触手，连接着司湮的主意识与穆蒙的意识体。穆蒙要做的，就是在这条“触手”上，进行一次极度危险、近乎自杀的“逆向攀附”与“瞬时解析注入”！
他赌的是：第一，司湮此刻绝大部分意识算力与防御重点不在“内部防小规模意识渗透”上；第二，自己那特殊的意识天赋，能在对方反应过来的亿万分之一秒内，完成一次极其短暂、但足够“有效”的干扰！
“就是现在……趁他‘看’向别处的时候！”
穆蒙的意识体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那道凝聚了所有的“意识探针”，如同最狡猾的病毒，顺着扫描力量的回流通道，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猛地“扎”了进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在司湮那浩瀚的意识感知中，这细微的逆向扰动，几乎等同于不存在，就像巨人的手指被一根绒毛拂过。
然而，穆蒙要的，就是这“拂过”的瞬间接触，以及接触时，他那特殊天赋对司湮意识结构最表层的、针对其“当前注意力焦点分布”与“内部防御松懈点”的一次超高速的“信息读取”与“弱点标记”！
这过程短暂到无法形容。穆蒙的探针在触及司湮意识表层的刹那，便因巨大的压力与排斥而濒临崩溃，但也就在这崩溃前的一瞬，海量的、破碎的、关于司湮此刻意识状态的信息（主要是其防御重心的偏移、对“大佬联系”的过度关注导致的内部空档）涌入了穆蒙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