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扭曲之城（2 / 2）
小剑早有准备，立刻爆发超越之力对抗。但他很快发现，这股吸引力的强度远超想象——即便全力抵抗，他的身体还是在一点点被拉向宇宙内部。
"该死，它比超越者估计的更强！"
小剑咬牙，调动身上所有的防护能量。剑一制作的多维度护盾启动，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屏障。
但吞噬者的力量实在太强，护盾一层接一层地被撕裂。
"不能这样被动拖进去！"
小剑突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抵抗无效，那就主动进入！
他收起超越之力，不再对抗吸引力，反而顺着力的方向，主动冲向宇宙内部。
这个选择让吞噬者愣了一下，吸引力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就是这一瞬间，小剑重新爆发超越之力，不是用来逃跑，而是用来调整方向——他没有直奔吞噬者的意识核心，而是先飞向了那些宇宙残骸的区域。
"想吞噬我？没那么容易！"
小剑在残骸区域中快速穿梭，利用复杂的地形躲避吞噬者意识的追捕。
吞噬者显然对这种猎物感到不耐烦，它的意识波动中传来愤怒的咆哮：
"虫子！不要反抗！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是你的荣幸！"
"抱歉，我对成为别人的食物没兴趣，"小剑一边躲闪一边回应，"不过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哈哈哈哈！"吞噬者发出疯狂的笑声，"因为这个多元宇宙集群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什么意思？"小剑抓住机会问道。
"你以为终焉是为了清理停滞的宇宙？你以为进化是为了对抗终焉？"吞噬者的声音充满嘲讽，"愚蠢！这一切都是骗局！"
"多元宇宙集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养殖场！"
"终焉不是清理者，而是收割者！"
"而我们这些所谓的进化者，只不过是正在被养肥的牲畜！"
这个说法让小剑震惊。
养殖场？收割者？
如果这是真的，那超越者告诉他的一切，都是谎言？
"我不相信，"小剑沉声道，"如果真是这样，超越者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进化？"
"帮助？"吞噬者嗤笑，"他是在帮助你们变得更'肥美'！进化程度越高的宇宙，被终焉收割时产生的能量就越多！"
"你以为超越者为什么要观察那么多宇宙的进化？他在挑选最优秀的'产品'！"
"而你，理解之子，你就是这一批中最优质的'食材'！"
小剑沉默了。
吞噬者的话虽然听起来荒诞，但细想之下，似乎能解释一些疑点——
为什么超越者对虚实共生如此关注？
为什么他要推动多个宇宙同时进化？
为什么进化程度越高，终焉接近得越快？
如果多元宇宙集群真的是一个养殖场，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看到你在犹豫，"吞噬者的声音带着诱惑，"你开始相信了，对吗？"
"当年，我也像你一样，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进化者。"
"我相信进化的意义，相信超越的价值，相信一切都是为了对抗终焉。"
"直到那一天，我无意中触及了多元宇宙集群最深处的秘密......"
"我看到了终焉背后的真相——在终焉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它们创造了终焉，创造了多元宇宙集群，创造了所有的规则。"
"而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收获能量。"
"进化越多，收获越多。"
"那一刻，我的信念彻底崩溃了。"
"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既然无论如何努力最终都会被收割，那为什么不反过来——我来做收割者？"
"我开始吞噬其他宇宙，掠夺它们的能量。"
"我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即便终焉来临，我也能与之抗衡！"
"我要打破这个养殖场，成为真正自由的存在！"
吞噬者的话语中充满了扭曲的疯狂，但小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悲哀。
这不是一个天生的恶魔，而是一个信念崩溃后走向极端的进化者。
"所以，你的创伤，就是这个真相？"小剑轻声问道。
吞噬者沉默了片刻。
"真相本身不是创伤，"它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创伤是......我为了对抗终焉，吞噬了我自己的宇宙。"
"包括我的族人，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我亲手将他们变成了我的一部分。"
"他们临死前的眼神，那种不解、背叛、绝望......永远刻在了我的意识深处。"
"从那以后，我就无法停止了。"
"我必须不断吞噬，不断变强，否则他们的牺牲就毫无意义。"
"我必须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我必须活下去，必须对抗终焉，必须打破这个养殖场！"
"这是我唯一的意义！唯一的救赎！"
话音落下，整个宇宙都在震颤。
小剑突然明白了——吞噬者不是疯了，而是被自己的罪恶感困住了。
它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就要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
它不敢接受救赎，因为接受救赎就意味着承认自己错了，意味着那些被它吞噬的生命白白死去。
所以它只能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
"我理解你的痛苦，"小剑认真地说，"但你的选择确实错了。"
"你说我错了？"吞噬者的声音再次充满愤怒，"那你告诉我，面对那样的真相，我该怎么做？眼睁睁看着终焉收割一切？"
"不，"小剑摇头，"你应该去验证那个真相。"
"什么？"
"你说你看到了终焉背后的存在，看到了养殖场的真相，"小剑说道，"但那真的是真相吗？还是你在极度绝望中产生的幻觉？"
"你有直接证据证明多元宇宙集群是养殖场吗？"
"你有接触过终焉背后的存在吗？"
"还是说，你只是看到了一些片段，然后用自己的恐惧和绝望，将这些片段脑补成了一个可怕的故事？"
吞噬者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