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始源之地（1 / 2）
光芒消散，小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难以形容的空间中。
说是“站”，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里没有上下之分，没有左右之别，甚至连“空间”这个概念本身都是模糊的。
小剑试着移动，却发现自己同时出现在了无数个位置。
他既在这里，也在那里；既在前方，也在后方；既存在，也不存在。
“这就是始源之地......”小剑喃喃道。
话音刚落，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化成了实体，变成了一团会说话的光。
那团光飘向远处，然后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果然，这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小剑立刻启动了九天训练中学到的第一项技能——适应混乱。
他不再试图用常规的逻辑理解这个空间，而是让自己的意识进入一种“流动”的状态。
不抵抗，不试图控制，只是观察和感知。
渐渐地，小剑开始“看到”这个空间的本质——
这不是一个固定的空间，而是一个“可能性的海洋”。
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里都是同时存在的。
一个物体可以同时是圆的、方的、三角形的，也可以什么形状都不是。
一个事件可以同时发生、没发生、正在发生、将要发生。
因果律、时间、空间，所有在正常宇宙中固定的规则，在这里都处于“量子叠加”的状态。
“原来如此，”小剑恍然大悟，“始源之地是多元宇宙集群诞生前的状态。”
“在这里，一切都还没有被。”
“所以，要在这里生存，就必须学会自己。”
小剑闭上眼睛，用意志凝聚自我的概念。
“我是小剑。”
“我是理解之子。”
“我拥有超越之力。”
“我存在于此时、此地、此刻。”
随着这些宣告，小剑周围的混沌开始收敛。
那些叠加的可能性开始坍缩，空间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了一个相对固定的区域。
在这个区域中，小剑重新获得了清晰的形体和明确的位置。
“成功了！”
但就在小剑松了口气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突然从混沌深处袭来。
那不是物理攻击，而是“存在性”的抹除。
整个稳定区域在瞬间被撕裂，小剑的自我概念开始崩溃。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忘记”——不是被某个具体的存在忘记，而是被整个现实忘记。
如果这个过程完成，他将彻底从所有的时间线和因果链中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
小剑疯狂地启动理解之力，试图理解这股力量的本质。
但理解之力在这里也变得混乱，给出了无数种互相矛盾的答案。
眼看存在就要被抹除，小剑突然想起了灵感的话——“相信你的直觉，即便它违反所有的常识。”
他放弃了理解，转而听从内心深处的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他——
“不要抵抗，接受被忘记。”
这完全违反常识。被忘记意味着消失，意味着死亡。
但小剑选择相信直觉。
他停止了挣扎，任由那股抹除之力作用在自己身上。
下一瞬间，他的存在确实被抹除了。
小剑从所有的现实中消失，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概念”。
但奇妙的是，当他接受了“不存在”之后，反而获得了一种全新的存在形式——
他成为了混沌本身的一部分。
不是被混沌吞噬，而是与混沌融合。
在这种状态下，小剑可以自由地在始源之地中“游泳”，就像鱼在水中一样自然。
“原来这才是通过始源之地的方法，”小剑恍然大悟，“不是对抗混沌，而是成为混沌。”
“只有成为混沌的一部分，才能在这里生存。”
小剑以这种新的存在形式，开始探索始源之地的深处。
他“游”过无数个叠加的可能性，穿过无数个未定的时空，见证了无数个诞生又消亡的微型宇宙。
这些微型宇宙只存在一瞬间，就因为规则不稳定而崩溃。
它们是多元宇宙集群诞生前的“试错产物”——无数次尝试，无数次失败，最终才诞生出稳定的多元宇宙集群。
在这些失败的宇宙残骸中，小剑看到了各种各样奇异的规则——
有的宇宙中，时间是空间的一种，可以像移动一样自由地“移动”时间。
有的宇宙中，因果是可以交易的商品，生命可以用“结果”换取“原因”。
有的宇宙中，存在本身需要“燃料”，不持续投入能量就会自动消失。
有的宇宙中，所有的概念都是活的，“圆”会和“方”打架，“红色”会吃掉“蓝色”。
这些荒诞的规则让小剑大开眼界，也让他更深刻地理解了规则的本质——
规则不是天然就存在的，而是从无数种可能性中“被选择出来”的。
而选择的标准，就是“稳定性”。
只有那些能够自洽、能够持续存在的规则组合，才能形成稳定的宇宙。
“所以，多元宇宙集群的存在，是一个从混沌到秩序的进化过程......”
小剑继续深入，终于来到了始源之地的核心区域。
在这里，混沌的浓度达到了极致。
所有的可能性同时存在，所有的规则同时有效，所有的矛盾同时成立。
这是“真正的虚无”——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虚无，而是“什么都有”的虚无。
因为当所有的可能性同时存在时，它们互相抵消，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无”。
就像无数种颜色混合在一起会变成白色或黑色一样。
在这个核心区域的最中央，小剑看到了一个“奇点”。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点，而是一个“概念的凝结”。
所有的规则，所有的可能性，都从这个点中诞生，又回归到这个点中。
“这就是......多元宇宙集群的源头。”
小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奇点。
当他距离足够近时，奇点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
那光芒中包含了海量的信息，直接涌入小剑的意识——
他看到了多元宇宙集群的诞生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