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潜心苦练(1 / 2)
范通举着烙铁颠颠地跑过来,火红色的灵力在掌心翻涌,像揣了只扑腾的小朱雀,烙铁尖的火星子溅在青石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老大又捣鼓出新玩意儿了?”他把鼻子凑到阵图前,呼哧呼哧的热气差点把纸上的星纹吹得发颤,鼻尖离南方火焰纹不过半寸时,突然眼睛一亮,“这‘燎原’我熟啊!上次烧着桂树那回,我就差这点火候!”说着扬手甩了个拳头大的火球,火舌舔着空气滋滋响,却被张天命指尖弹出的星芒轻轻兜住,悬在半空转着圈,活像个调皮的灯笼。
丁浩然抱着玄铁盾缓步走来,土黄色的灵力顺着盾沿漫开,在地面拖出淡淡的痕迹。他垂眸扫过阵图,指尖落在中方土纹上,盾面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土生金,金赖土生。我与赵磊相邻,正好用‘厚土承金’——我的盾能替他挡下正面冲击,他的剑能破开我土盾难及的死角。”他顿了顿,土黄的眸子看向赵磊,“你剑气太锐易折,我土性沉稳,正好给你做根基。”
赵磊擦着手上的炭灰从炼器房钻出来,指缝里还嵌着星辰铁的碎屑,闻言往阵图上一拍,掌心的金系灵力让西方金纹亮了亮:“金生水,西方金位离不了水。林师妹的水流能柔化我剑气的刚硬,免得我一剑劈下去收不住势;我这斩金剑呢,能给她的水流裹层锐劲,让柔水也能穿石。”他说着用指节敲了敲剑鞘,“昨日试了下,她的水流借我剑气之势,竟能在玄铁上刻出浅痕。”
林妙妙提着水桶回来,发间别着的草叶沾了点水汽,水桶晃荡着,映得她耳尖的红晕像浸了水的胭脂。她指着北方水纹处,指尖缠着的水丝在图上画了个圈:“‘柔水缠’能困住对手,可单靠水太柔,得借范通哥的火生汽成雾,借赵磊哥的金增锐,还得靠丁师兄的土挡着,免得水流漫了阵脚。”她低头搅了搅桶里的水,“上次练手,我水流太散,是寒冰哥用藤蔓帮我拢住了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阵图上的光纹仿佛被说活了,金木水火土的轨迹在光晕里流转,缠成个不停旋转的圈。寒冰望着这幕,忽然觉得掌心的剑都在发烫——冷老怪总说他木系灵力太独,难成大器,可此刻看着同伴们眼底的光,听着他们把“我”说成“我们”,他终于懂了:孤木长不成参天之材,得有水土相济,有金石相砺,有烈火相煅,才能扎下深根,撑开浓荫。
“试试?”张天命的声音里裹着星芒,像把钥匙轻轻拧开了众人心里的期待。
引星阵在院中铺开,五人按方位站定,鞋尖都踩着星纹的节点。张天命稳稳地站在中央,他手中的裂天剑高高举起,直指向广袤的苍穹。在他的头顶上方,星力如同银线一般倾泻而下,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他们五个人笼罩其中。
这光网看似轻盈,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当张天命轻轻拉动光网时,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同伴们灵力的脉动。范通的火元素充满了活力,仿佛跳跃的火焰精灵;丁浩然的土元素则显得沉稳凝重,宛如大地的根基;赵磊的金元素锐利无比,恰似锋芒毕露的宝剑;林妙妙的水元素则是柔润温和,宛如潺潺的溪流。而张天命自己的木元素,则像是一根串联起这一切的绳子,将不同的元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起!”张天命一声令下,寒冰毫不犹豫地催动自己的灵力。只见青绿色的藤蔓如雨后春笋般从东方木纹中破土而出,它们顺着光网向上攀爬,展现出《流云剑诀》的灵动与飘逸。
寒冰在催发藤蔓时,特意在上面留出了五道缝隙,这些缝隙恰好对着其他四人的方位。他心中默默计算着:范通的火元素应该从左数第二道缝隙中通过,赵磊的金元素剑适合走第三道……
果然,当范通的火焰如火龙般窜过来时,它恰好钻进了寒冰预留的缝隙中。寒冰见状,立刻收紧藤蔓,既没有阻挡火焰的势头,又巧妙地让火舌顺着藤脉向前窜出了半尺。
“好!”范通眼睛一亮,掌中火莲顺着藤蔓脉络游走,每到一处节点便炸开个小火球,在半空标出红痕,“左前方三丈有破绽!”他喊着,却发现火焰有点燥,正想收势,林妙妙的水流已顺着藤蔓缠过来,水汽漫过火球时,火没灭,反而变得更凝练,像裹了层透明的膜。
“谢了,妙妙!”范通刚喊完,就听赵磊低喝一声,金剑擦着丁浩然的土盾刺出,剑气撞上盾面的反震力,让他身形猛地向前窜出半尺,正好避开想象中从侧面袭来的攻击。丁浩然的土盾则借着这股反震,往左侧移了寸许,盾面突然隆起道土墙,替赵磊挡住了“偷袭”。“配合得妙!”赵磊剑势不停,借着土墙的掩护又刺出三剑,剑风裹着土屑,威力竟比单练时强了三成。
林妙妙盯着水纹的变化,见赵磊剑气太急,立刻引了股细流顺着金纹淌过去,水流过剑脊时,像给锋芒裹了层水膜,既没减锐,反而让剑气更顺滑。“寒冰哥,藤蔓可以再密些!”她轻声提醒,话音刚落,青藤便像听懂了似的,瞬间织得更密,把她的水流拢成束,精准浇在丁浩然土盾的缝隙里——那里刚被赵磊剑气震出细痕,水润过,土纹立刻重新凝实。
可起初的顺畅里藏着生涩。范通的火球太急,燎得寒冰的藤蔓卷了边,吓得他猛地收势,火苗在掌心缩成个鹌鹑似的小球;丁浩然的土盾压得太沉,赵磊的剑像戳进了泥潭,剑尖颤得像风中的芦苇;林妙妙的水流被范通的火烤得蒸腾,雾气漫了赵磊的眼,让他一剑劈偏了方向。
“停!”张天命的星力突然收紧,光网猛地一颤,“不是让你们各守各的位,是要让灵力‘活’起来。火借木势时,得想着给木留三分生机;土承金锋时,要记得给金让半分余地;水流润金时,得带着金的锐,缠火时,要留着火的暖。”他指尖点过五人眉心,星芒注入的瞬间,寒冰突然“看”到——范通的火里藏着丝木的青,丁浩然的土里裹着点金的亮,林妙妙的水里缠着缕火的红。
重新试过,寒冰的藤蔓不再硬挡,而是顺着范通的火势微微弯曲,让火焰贴着藤面游走,既借了火温催发藤蔓长势,又没被灼伤;范通学着把火势压成薄刃,顺着藤蔓的纹路往前探,像给青藤镶了道金边;丁浩然的土盾不再死沉,而是随着赵磊的剑势轻轻起伏,像波浪托着孤舟;赵磊的剑气则顺着土盾的弧度转弯,避开了硬碰硬的滞涩;林妙妙的水流最是巧妙,时而化作水膜裹住赵磊的剑,时而凝成水珠落在范通的火上,时而还会渗进丁浩然的土里,让厚土多了几分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