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林风戏耍武弥天(2 / 2)
咔嚓——
灵宝飞舟从中部断裂,前半段地砸进江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风的裤脚。
武弥天捂着胸口倒退,指缝间渗出黑血——那是冥息入体的毒血。
他望着断裂的飞舟,又看看瘫在碎木板上哭嚎的许重山,突然明白过来:这小摊贩从一开始就在逼他暴露弱点,用许重山当人质,用逍遥客栈当筹码,用这把怪刀当杀招。
你到底...
闭嘴。林风的声音像浸在冰里,柴刀再次举起。
断裂的飞舟开始四分五裂,碎木片如暴雨般坠入江中。
武弥天咬着牙结印,残余的几柄剑勉强护住许重山和帝云所在的舱室。
他的玄色大氅被江风吹开,露出腰间挂着的半块玉牌——和舱底那方字碎玉,纹路竟能严丝合缝。
够了!武弥天突然暴喝,伸手去抓许重山后颈。
可他的手刚碰到许重山衣领,一道金光已贴着他手腕划过。
鲜血溅在许重山锦袍上,晕开朵刺眼的红梅。
柴刀抵在许重山后心,离他的命门不过半寸。
武弥天望着自己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望着林风眼中的冷光,突然笑了:你不敢杀他。
天桥商会若知道...
我为何不敢?林风的拇指轻轻压在刀背,许重山的锦袍立刻被金弧烧出个洞,你以为我在乎商会?
我要的...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是当年害我娘的人。
武弥天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望着林风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萧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跪在祠堂,而他手里,正握着浸满毒的匕首。
你...你是...
柴刀突然没入武弥天胸膛。
许重山吓得昏死过去,瘫在碎木板上。
武弥天低头看着胸口的刀,又抬头看向林风,嘴角溢出黑血:你的剑...你的剑不该是这样的...
林风没有说话。
他望着武弥天逐渐涣散的眼神,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刀里的气数,不是用来杀人的。可此刻他握着刀,只觉得掌心发烫,像握着一团烧红的炭。
江风卷着血珠掠过甲板,将武弥天胸前的半块玉牌吹落。
它滚到林风脚边,和舱底那方字碎玉碰在一起——合起来,竟是完整的萧氏家主令。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水鸟的哀鸣。
林风弯腰拾起玉牌,指腹擦过字刻痕,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他转头,正看见帝云站在断裂的舱门口,云龙纹绣在他袖口翻涌,像要择人而噬。
武弥天的手指动了动,抓住林风的裤脚。
他的声音细若游丝:你的剑意...被辱没了...
林风望着他逐渐冰冷的脸,又望着江面上漂浮的碎木,突然觉得这晨雾,比昨夜的月光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