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萧封战神龙,林风更名历千帆(2 / 2)
这龙鳞下藏着养它的人的命牌,这龙血里浸着十七头凶兽的冤魂——话未说完,萧封的剑已出鞘三寸。
风刃裹着剑鸣劈在龙颈,竟在鳞片上擦出火星。
沈天通退到观礼台角落,心口的龙鳞烫得几乎要穿透衣襟。
三天前林风塞给他龙鳞时说:若见萧仙师动杀心,便捏碎它。此刻他望着龙首上翻卷的龙鳞,突然明白那半块龙鳞的纹路与萧封剑脊的二字竟有几分相似——原来林风早算出这局里,需要有人为萧封递一把破局的钥匙。
够了。萧封的声音比风刃更冷。
他踏前一步,云柱里的风突然倒卷,将琉璃神龙的龙息凝成冰锥,你替人受过三百年,该醒了。话音未落,整座演武场的风突然汇聚成漩涡,绕着他的剑尖旋转。
琉璃神龙的龙目骤缩——它在这风里闻到了苍梧山的气息,那是百年前斩妖鸟时,剑刃劈开苍穹的味道。
龙尾扫出的气浪撞上风墙,碎成千万道银芒。
萧封的剑终于完全出鞘,二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他反手挥剑,风刃如匹练般劈向龙腹——那里有片鳞甲颜色略浅,正是三天前林风摸过的位置。
琉璃神龙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龙爪在地面抓出深达三尺的沟壑,却终究没躲过这一剑。
血雨落下来时,观礼台一片死寂。
桃花仙望着龙尸逐渐透明的躯体,终于看清龙腹里嵌着的青铜命牌,牌上刻着万毒仙尊四个篆字——原来当年苍梧山斩龙后失踪的魔修,竟用龙血养出了这局。
杳冥仙跪在地上,指尖沾了龙血凑到鼻端,金砂从袖中簌簌落下:是...是龙血淬过的兽核灵气。他突然抬头,眼底泛着狂喜,这血里有...有突破瓶颈的契机!
沈天通捏碎了心口的龙鳞。
淡青色的灵光裹着龙鳞碎屑飘向萧封,后者伸手接住,掌心里的灵光突然凝出半张地图——那是南疆十万山的缩略图,标记着十七处兽核缺失的位置。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声音里的冰碴终于化了些,那杀鸡的,倒比我会找线头。
演武场的灵气开始沸腾。
龙尸化作点点金芒,被观礼台上的修士们疯狂吸收。
桃花仙的指尖按在命牌上,突然咳出一口血——命牌上的篆字刺进她的识海,浮现出一行血字:山海域,等你。她猛地抬头,正看见萧封将龙尸核心的兽核握在掌心。
那兽核泛着琉璃色,表面竟有字的浅痕。
仙师!沈天通冲下观礼台,这兽核......
与你无关。萧封将兽核抛向空中,风刃掠过,兽核裂成两半。
里面滚出颗拇指大的珠子,泛着与林风柴刀刀柄相同的红芒。
他盯着珠子看了片刻,突然捏碎,碎光里浮起半句话:千帆过尽,山海将沸......
暮色彻底沉下时,萧封的身影已化作飓风离去。
观礼台上,桃花仙攥着命牌,指节发白;杳冥仙趴在龙血浸透的青石板上,疯狂吸收灵气;沈天通捡起半块兽核残片,上面的字还在发烫——他突然想起林风离开时说的该还的债,总得有人去山海域讨,后颈泛起凉意。
逍遥客栈的灯笼映着历千帆的脸。
他解下腰间的柴刀放在柜台,红布滑落半寸,露出刀柄上暗红的纹路——与萧封捏碎的珠子,竟有七分相似。
吴信擦着酒坛的手顿住:客官说叫历千帆?
可前日来的林兄弟......
死了。历千帆倒了杯茶,茶水映出他眼底的冷光,被这把柴刀里的东西,逼死的。他敲了敲刀柄,红纹突然亮起,吴掌柜,上月接的山海域商队护卫任务,抽成还是三成?
吴信的手一抖,酒坛地摔在地上。
他盯着历千帆腰间的柴刀,突然想起半月前有商队从山海域来,说那里的海面上浮起了青铜巨碑,碑上刻着二字。三...三成。他咽了口唾沫,不过客官,山海域最近不太平,有修士说......
说什么?历千帆的指节抵在柴刀上,刀身发出轻鸣。
吴信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光,突然不敢再说。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扑进来,他听见远处传来海鸟的尖啸——那是只有山海域才有的玄铁鸥,往年要入秋才会飞过来。
历千帆端起茶盏,茶水上倒映着窗外的月光。
他望着茶里晃动的光斑,突然想起萧封斩龙时的风,想起柴刀里那个总在午夜低语的声音:山海域的碑,该掀了。
茶盏重重落在桌上,溅湿了吴信新换的桌布。
历千帆起身拎起柴刀,红布重新裹住刀柄,只露出半截寒芒:明早出发,去山海域。
吴信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突然想起柜下的账本——最末一页用红笔写着:山海域,青铜碑现,万毒复醒。
他摸出火折子要烧了账本,手却抖得点不燃,只听见外面的风里,隐约传来海浪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