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血亏一百万,林风陷悬赏风波(2 / 2)
申屠长老!登记处的老修士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这...这人用历千帆的名字登记,可许家悬赏......
他是我宗新收的内门弟子。申屠邪扫了眼人群,指节扣在腰间青铜铃上,吞天魔宗的人,轮得到外宗指手画脚?
人群霎时安静。
有修士偷偷扯了扯络腮胡的衣角——内门长老的话便是宗规,除非能拿出确凿证据,否则谁也不敢在宗门禁地动宗内弟子。
可角落里突然响起个尖细的声音:长老!
我昨日在鬼市听说,鬼王宗也发了悬赏!
活捉历千帆,价码是......五千万两!
轰——
登记处的气氛彻底炸了。
几个修士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黏在林风腰间的柴刀上,像饿了三天的狼见了活羊。
那个报信的灰衣汉子突然扑过来,袖子里滑出根锁链,链头淬着幽蓝毒光:五千万!
够买座城池了!他手腕一抖,锁链擦着林风肩头缠向脖颈,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被道九彩流光弹开——柴刀鞘上的纹路正熊熊燃烧,像团活火。
林风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登记案几。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杀鸡时拔毛的手速还快。
三日前吴信拍着胸脯说雾渊消息我最灵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滑头藏着的不只是许家的一百万,还有鬼王宗的五千万。
更没想到的是,申屠邪会在这时候站出来——这个总用蛇信子般的目光打量他的长老,此刻眼里竟泛着点他看不懂的意味,像...像在护短。
跟我来。申屠邪突然抓住他手腕,玄色道袍扫过人群时带起股阴风,几个想往前凑的修士被吹得踉跄后退。
他拽着林风钻进登记处后巷,墙根的青苔被踩得稀烂,远处巡卫的吆喝声突然变得模糊,像隔了层毛玻璃。
潜龙大会要开了。申屠邪松开手,青铜铃在暗处泛着冷光,鬼王宗、许家、甚至苍梧剑派,都盯着你。
那五千万的悬赏...是引你去鬼市的饵。他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玉面刻着条盘尾蛇,吞天魔宗与鬼王宗做了笔交易,用三箱玄铁换鬼域地图。
但三天前,去鬼市的弟子没一个回来。
林风摸了摸发烫的黑玉令牌,令牌里的动静更激烈了,像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他想起半月前在紫竹镇,老妇人塞给他的那枚铜钱——当时他只当是谢礼,现在想来,铜钱上的锈迹纹路竟和令牌里的撞动频率一模一样。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腰间的柴刀。申屠邪的目光落在刀鞘上,九彩纹路正顺着他的手指往袖口钻,那刀不是凡物,鬼市的老怪物们闻着味儿就来了。他突然压低声音,今夜子时,魔渊底的鬼域会开半刻。
我本想等你领了宗内任务再下...但现在...
现在许家的人要来了,鬼王宗的人也要来了。林风替他说完,嘴角扯出个笑,与其被围在这儿,不如主动跳进去。他摸了摸柴刀,纹路突然温顺下来,像只被顺了毛的兽,对了,您最好调离吞天魔渊。
什么?
三日前我在逍遥客栈,吴信的茶盏底刻着鬼王宗的蛇纹。林风指节敲了敲墙面,青苔簌簌落下,您说去鬼市的弟子没回来...或许他们根本没到鬼市。
申屠邪的瞳孔缩成细线。
他突然抓住林风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到底还知道多少?
我知道卖鸡的要算小账。林风拍开他的手,倒退两步站到巷口,雾渊的风卷着他的衣角,您帮我挡半刻,够我跳下去了。
申屠邪望着他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他想喊住这小子——想提醒他鬼域里的时间法则不同,想告诉他柴刀的纹路可能是某种契约,可话到嘴边,只化作声低叹。
林风跑到魔渊边缘时,背后传来人群的骚动。
他能听见有人喊,有人喊别让他跑了!,还有申屠邪的青铜铃响成一片——那是在替他拖延时间。
他深吸口气,望着脚下翻涌的黑雾——魔渊底的鬼域,正像张咧开的嘴。
帝云。他摸了摸耳垂,蛇信子的震动突然变得轻柔,怕吗?
怕,但比被五千万的刀子捅死强。帝云的声音从他识海深处飘来。
林风笑了。
他解开腰间柴刀,九彩纹路突然窜上手臂,在月光下织成张网。
然后他纵身跃入黑雾,风声灌进耳朵的刹那,他看见道黑影从斜刺里窜出——是那个戴斗笠的修士,正举着淬毒飞针,眼里闪着癫狂的光。
黑雾瞬间吞没了两人。
申屠邪追到崖边时,只觉股阴寒从脚底窜上后颈,像有双手正顺着他的脊椎往上爬。
他摸出传讯符,却发现符纸在雾里发了霉,墨迹晕成片模糊的黑。
臭小子...他望着深不见底的魔渊,青铜铃在掌心攥得发烫,最好别死在鬼域里。
林风在黑雾里不断下沉。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了——不再是雾渊的湿冷,而是种黏腻的、带着腐叶香的气息。
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脚踝,像条没有鳞片的鱼;有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用的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更奇怪的是,他腰间的黑玉令牌突然不烫了,反而凉得刺骨,令牌里的撞动变成了某种韵律,和黑雾里的低语完美契合。
他低头,看见下方有团幽蓝的光,像团烧不化的鬼火。
而那个戴斗笠的修士,此刻正吊在他脚边,飞针还攥在手里,却不敢再动——因为黑雾里,有双泛着绿芒的眼睛,正从更深处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