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胖胖的撒钱大业（2 / 2）
百里胖胖拉着迦蓝，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走进了大楼。
刚一进门，一股混合着化妆品香，布料味，汗味和某种老式地板蜡的，极具时代特色的复杂气味就扑面而来。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哇……”迦蓝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攒动的人头。
她从小在古代长大，
后来加入守夜人，经历的多是战斗与厮杀，何曾见过如此充满生活气息的，属于普通人的热闹场景？
百里胖胖也是一脸新奇，
他虽然是百里集团的小太爷，从小锦衣玉食，
见过的奢华商场不知凡几，但这种充满复古气息，带着浓厚时代烙印的老式百货大楼，
对他来说也是头一遭。
“嘿！这地方……有点意思啊！”百里胖胖搓着手，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仿佛忘记了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
“迦蓝妹子！快看！那边卖的确良衬衫的！还有那边！卖搪瓷脸盆和暖水瓶的！啧啧……这花色，这款式……复古！太复古了！”
迦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个玻璃柜台后面，售货员穿着白大褂，
正麻利地给顾客拿取商品。
柜台上摆着缝纫机，收音机（半导体），蝴蝶牌缝纫机，永久牌自行车票（！）……甚至还有卖布匹的柜台，售货员拿着木尺和剪刀，量布裁布，动作娴熟。
“同志，请问这‘麦乳精’怎么卖？”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食品柜台前询问。
“新到的‘的确凉’布料！不要布票！限量供应！”另一个柜台前挤满了人。
“三转一响！结婚必备！凭票购买！”家电区的售货员拿着喇叭吆喝。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鲜活而生动的，八十年代市井生活的浮世绘。
“胖哥……好多人啊……”迦蓝小声说道，下意识地往百里胖胖身边靠了靠。她不太习惯这种拥挤和喧嚣。
“没事没事！人多才好打听消息！”百里胖胖倒是适应得很快，
他眼珠一转，从他那“自在空间”里摸出几张大团结（十元纸币，八十年代的巨款）和一把这个时代还能流通的全国粮票，
贼兮兮地笑道：“看胖爷我的！情报收集，可是胖爷我的强项！”
他拉着迦蓝，首先挤到了一个卖糖果糕点的柜台前。
“阿姨！阿姨！”百里胖胖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把一张大团结和几两粮票拍在柜台上，“来二斤最高级的大白兔奶糖！再称点鸡蛋糕！”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售货员看到那崭新的大团结，
眼睛一亮，态度立刻热情了不少：“哟！小同志阔气啊！等着，阿姨给你挑最好的！”这年头，如此大方的小年轻可不多见。
趁着售货员称糖的功夫，百里胖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阿姨，跟您打听个事儿呗？咱这淮海市……最近有没有啥……稀奇古怪的事儿发生啊？或者……听说有啥地方不太平吗？”
女售货员手上动作不停，瞥了他一眼，笑道：“稀奇古怪？小同志你是电影看多了吧？咱们这儿好着呢！天天搞生产，建设四化！能有什么不太平？”
“真的啥都没有？”百里胖胖不甘心，
又加了一把粮票，“比如……哪儿工厂爆炸了？或者河里冒出什么怪物了？再或者……有人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女售货员称好糖，
用牛皮纸包好，麻绳扎上，没好气地把钱和票收走，
把糖推给他：“去去去！小年轻整天想什么呢！咱们这儿是淮海市！
模范城市！太平着呢！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去青年宫参加活动！别整天神神叨叨的！”
百里胖胖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抱着糖和蛋糕，拉着迦蓝走开了。
“看来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啥……”百里胖胖嘟囔着，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又递给迦蓝一颗。
迦蓝小心地接过，学着样子剥开糖纸，将奶白色的糖块放入口中，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甜！”
“走！换个地方！”百里胖胖不死心，又瞄上了卖布料的柜台。
他如法炮制，用钱和票开路，买了两块“的确凉”布料，然后向那位看起来能说会道的售货员大姐打听。
结果依旧——风平浪静，一切正常。
接着是卖文具的柜台，卖五金交电的柜台，
甚至卖搪瓷痰盂的柜台……百里胖胖几乎把一楼逛了个遍，用各种借口搭讪，买东西，旁敲侧击，
得到的信息却惊人的一致：淮海市一片欣欣向荣，社会稳定，生产生活秩序井然，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事件的苗头！
“奇了怪了……”百里胖胖挠着头，
看着手里一大堆用“情报经费”买来的，这个时代的“特产”——大白兔奶糖，鸡蛋糕，的确凉布，英雄钢笔，铁皮文具盒，
甚至还有一个印着“囍”字的大红搪瓷脸盆……“难道锵哥忽悠我们？灾难呢？连个苗头都没有啊！”
迦蓝怀里抱着一堆零食和小物件，
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糕，小脸上也满是困惑。她感知着周围的人群，除了忙碌，热情，以及对新鲜商品的好奇与渴望，
并没有任何恐慌，焦虑或者不安的情绪波动。
“胖哥……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很平静。”迦蓝小声说道。
“是啊……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吓人！”百里胖胖眉头紧锁，“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不甘心，拉着迦蓝又往楼上走。
二楼卖服装鞋帽，三楼卖家具和文化用品，人流量稍少一些，但依旧是一片祥和。
直到他们走到四楼——卖体育用品和……图书的地方。
四楼的人明显少了很多。体育用品区没什么人，图书区倒是有些人，但也多是安静看书的学生和知识分子。
百里胖胖目光扫过，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角落里——那里是报刊杂志区，摆着《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参考消息》等各大报纸，
以及一些《大众电影》，《连环画报》之类的杂志。
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头发有些凌乱，穿着旧中山装，看起来像个老学究的男人，正手里拿着一份《淮海日报》，
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报纸的某个版面上敲打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有门儿！”百里胖胖眼睛一亮！这种看起来就像知道点内幕的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正是突破口！
他立刻从“自在空间”里摸出两包“大前门”香烟，整了整衣服，脸上再次堆起热情的笑容，拉着迦蓝走了过去。
“这位老师！打扰一下！”百里胖胖凑上前，恭敬地递上一根烟。
老学究被打断思路，有些不悦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到百里胖胖递来的“大前门”，脸色稍霁，摆摆手：“不会。小同志有事？”
“老师，看您在这研究报纸，肯定是学问人！”百里胖胖顺势把烟收起来，拍着马屁，
“想跟您请教个问题。您说……咱们这淮海市，最近有没有啥……科学解释不了的怪事？或者……地质方面有啥异常动静没？”
老学究狐疑地打量了他和迦蓝一眼：“你们是……干什么的？问这个干嘛？”
百里胖胖早有准备，信口胡诌：
“我们是省城来的……大学生！搞社会调查的！课题就是《改革开放背景下城镇居民对未知现象的认知研究》！对！就是这个课题！”
老学究一听是“大学生”，“社会调查”，警惕性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皱着眉头：“怪事？异常？没有吧？报纸上天天都是生产捷报，会议精神……没什么特别的。”
他扬了扬手里的《淮海日报》，
指着第二版的一个角落：“喏，唯一算有点特别的，就是地质局那边发了个简报，
说最近监测到郊区‘黑牛山’一带的地下水水位有点异常波动，
怀疑可能是什么小型地质活动前兆，让附近厂矿注意一下。不过这也不算啥怪事吧？很正常的地质现象。”
黑牛山？！地下水异常？！
百里胖胖和迦蓝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黑牛山在哪儿？！”百里胖胖急忙追问。
“就城西那边，有个小铁矿厂在那边。”老学究随口答道，随即又有些不耐烦，“我说小同志，你们这调查课题……是不是有点迷信色彩啊？要相信科学！”
“相信！绝对相信科学！”百里胖胖连连点头，又塞给对方一包烟，“谢谢老师！您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完，他拉起迦蓝，转身就走！
“哎！你们的报纸……”老学究在后面喊。
“送您了！”百里胖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拉着迦蓝飞快地冲向楼梯口。
“胖哥！有线索了！”迦蓝也有些激动。
“黑牛山！地下水异常！”百里胖胖一边跑一边飞快地说道，“这肯定不是巧合！锵哥说的灾难，八成跟这有关！得赶紧告诉七夜他们！”
两人抱着满怀的“战利品”，冲出百货大楼，向着约定的集合点狂奔而去。
十分钟的侦查时间，虽然曲折，
但总算……抓住了一丝可能至关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