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皮影诡戏:林琋与队友的影刃死斗(2 / 2)
“民国十五年,九月廿九。”影煞的声音从无数个皮影口中同时发出,像铁丝摩擦驴皮般刺耳,“军阀说不做《戏说岳传》就烧了影谱,我把最后半卷祖传影样塞给徒弟,让他从窑顶逃出去……最后摸到的,是骨钉钻进脊梁的疼,还有幕布上自己被铡的影……”
随着嘶吼,窑洞四壁的影子全部活了过来,《西游记》的妖怪影、《三国》的武将影、《水浒》的好汉影,举着各式影器朝着两人围来。老顾抱着老赵退到洞口,同时点燃三盏照魂灯,灯光在地上投出个巨大的光圈,影影一靠近光圈就发出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它的命门在胸口的影谱!”林琋盯着影煞胸口那块暗红色的驴皮,上面用金线绣着“忠义”二字,正是魏班主临死前藏在怀里的影谱残片,“那是他用血画的!”
老顾迅速将老赵放在安全处,从背包里取出缠满朱砂线的网枪,朝着影煞扣动扳机。渔网在空中展开,网眼缠住影煞的躯干,朱砂线接触驴皮的瞬间燃起火焰,烧得影煞发出凄厉的嘶吼。林琋趁机纵身跃起,裂骨剪对准那块暗红色驴皮,剪刃刺入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驴皮下滚出颗发黑的头骨,骨缝里还嵌着未褪尽的颜料——正是魏忠义的遗骨。
头骨落地的瞬间,影煞的身体开始崩解,无数张皮影从它身上脱落,在地上拼出当年戏班的全貌:二十三个影人身着戏服,围着中央的魏班主影,影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与史料记载的“忠义班二十三人同日殉难”完全吻合。他们朝着头骨伸出影手,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和解。
林琋从背包里取出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卷泛黄的影谱,是魏班主的徒孙捐赠的。“您的徒弟没丢了您的手艺。”她将影谱在灯光下展开,泛黄的驴皮上,《精忠岳传》的影人栩栩如生,“他在省城开了影戏馆,每场都演《岳母刺字》,说要让影里只有忠义,没有屈冤。”
灯光下,头骨的眼眶里突然渗出液体,滴在影谱上,晕开的水渍里浮出个清晰的人影——穿着短褂的魏班主正低头刻着皮影,刻刀下的岳飞影眉目刚毅。影煞的残躯在金光中渐渐透明,那些围上来的影影同时鞠躬,化作点点光屑融入影谱。
窑洞四壁的影影全部消散,幕布上的图案褪成白纸,散落的皮影化作普通的驴皮碎片,被风吹出窑洞。林琋冲进影堆,将小郑从残存的皮影里拖出来时,他身上的驴皮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肤,肩胛骨上的骨钉已经松动,轻轻一拔就掉了下来,留下个细小的血洞。
老顾用照魂灯的光晕扫过老赵的后背,骨钉周围的皮肤泛起红晕,刺字的纹路正在消退,他咳嗽着吐出几口黑痰,指着窑洞深处,声音沙哑:“灶……灶膛里有暗格……”
离开窑洞时,天已破晓。晨曦透过薄雾照在土塬上,将窑洞染成金红色,空气中的硝皮味变得清新,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几个民俗学者正在洞口架设仪器,准备将老戏班改建成影戏博物馆,阳光照在新挂的幕布上,洁白的布面在风里舒展,像从未被阴影沾染。
“这戏班……”老顾望着窑洞深处,眼神复杂。
“让它继续演下去吧。”林琋将裂骨剪收好,“等什么时候魏家后人来这儿演一场《精忠记》,或许就能彻底吹散这里的阴翳。”
回程的车上,小郑已经能说话了,他说被皮影缠住时,听见无数人在哼《满江红》,调子悲怆得让人骨头发颤,还说看见老赵的影子被皮影一点点剥离,像从骨头上揭驴皮。老赵则一直摩挲着后背的伤口,那里的皮肤已经恢复光滑,只留下几个浅淡的钉痕,像梅花的印记。
林琋望着窗外掠过的高粱地,手机在副驾上震动,是灵异局发来的新案件:“西南一座废弃的银矿,每到子夜,矿道里会传出凿石声,银矿石会自己嵌进人肉,接触过矿石的人,皮肤会浮现银纹,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作银像,立在矿道深处……”
她点开案件资料里的照片,矿洞口的木架已经朽烂,架上挂着锈迹斑斑的矿灯,灯碗里积着银灰色的粉末,矿道深处隐约能看见无数个银白色的轮廓,像排立的人影。
林琋摸了摸口袋里的破影符,符纸的粗糙感让人心安。她转头看向后座的队友,老顾在给小郑包扎伤口,老赵正用酒精棉擦拭掌心里的黑玛瑙——那是从影煞眼窝取下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这世间的执念,或许就像幕布上的影,看似锋利伤人,实则只缺几束能一起穿透暗影的光,让沉淀的怨结,在灯影里慢慢散成烟尘。
车窗外的高粱地在朝阳下泛着金红,像铺了层流动的绸缎。林琋转动方向盘,朝着西南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的老戏班越来越远,像块被时光遗忘的驴皮,在晨光里透出剔透的光泽。而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在人间的光影里,寻找那些被遗忘的赤诚与公道,让每一缕暗影,都能在灯照下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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