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约见里德尔(2 / 2)
“你们不在乎,我在乎。”我抬手按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直直撞进盖勒特眼底那片翻涌的暗潮里。
“西奥多和德拉科只是里德尔的玩具而已,他们的手臂上还烙着那个标记——他们不是筹码,是我的爱人。”指尖划过桌面的木纹,声音里的冷意渐渐被一种近乎固执的温度取代,“我不在乎你们能给出什么特别好的建议,怎么样最后我都能兜底。”
盖勒特的瞳孔骤然收缩,茶杯里晃荡的茶水溅得更凶了些。
邓布利多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蓝眼睛在暮色里像浸了温水的蓝宝石:“艾尔斯,我能感觉到你对他们热烈的爱。”
我的指尖在木纹上顿了顿,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热烈吗?”
我低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点自嘲,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或许吧。毕竟是要把他们从火焰里拖出来的人,不进去烧得狠一点,怎么扛得住那些灰烬。”
盖勒特握着茶杯的指节泛白,瓷杯边缘被他捏出细微的裂痕。“你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里德尔是对你很宠爱,但也不会放过任何染指他‘玩具’的人,何况你还要把人彻底夺走,你这样会引火烧身。”
“所以呢?”艾尔斯反问,指尖终于离开桌面,交叠着放在膝头,姿态放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他会愿意放人的,只是我可能要付出点代价。”
盖勒特的眉峰猛地挑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怎么?你这是要打算哄他呀?你以为里德尔是会因为几句软话就松口的角色?他的耐心只给那些能让他觉得‘有趣’的东西,一旦触及底线——”
“他的底线?”我打断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盘算什么,“他的底线从来不是那两个孩子,是‘属于他’这三个字。你见过哪个收藏家会真为一件玩具备受威胁?他在意的是被挑战的掌控欲。”
邓布利多忽然轻笑一声,镜片后的蓝眼睛弯起温和的弧度:“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算不上主意,”我耸耸肩,指尖停下动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是换种方式顺顺他的毛罢了。”我慢悠悠地说着,指尖在膝盖上画了个圈,眼底的狡黠藏得更深。
“他这人,看着阴鸷得像块万年寒冰,其实骨子里最吃那套示弱的把戏——当然,得是他认定的‘自己人’来做。”
盖勒特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像是吞了只柠檬:“你说的‘顺毛’,该不会是……”
“不然呢?”我挑眉,语气坦然得像在说早餐吃了什么,“他爱端着黑魔王的架子,可架子这东西,关起门来就没用了。他想要的‘属于他’,有时候未必是权力上的臣服。”
过来人的邓布利多轻咳一声,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像是在努力维持平和:“艾尔斯,里德尔不是普通人,这种方式……”
“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我打断他,指尖终于停下动作,语气里带了点漫不经心的笃定,“但他总归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尤其是在卸下防备的时候。他觉得我离不开他,觉得我所有的小动作都在他掌控里——那就让他这么觉得好了。”
没有分裂灵魂的里德尔可不是伏地魔,他还是存在着情绪与感知的,况且我对他的爱也不是骗人的,是真真实实拥有的。
盖勒特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晃出大半:“你简直是在玩火!他要是发现你在利用他……”
“发现了又怎样?”我笑了,那笑意里带着点豁出去的坦然,“等他反应过来,人早就被我带走了。再说,”我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床上的账,总比当面说的账好算。一次算不清,就多算几次。等他懒得计较那点‘掌控欲’了,西奥多和德拉科也就比不上我这个有意思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你这法子,倒是……够直接。”
“直接才有用。”我站起身,理了理袖口,“跟里德尔绕弯子才是最蠢的事。他精得像条蛇,你跟他讲条件,他能把你骨头都算计进去。倒不如换个战场,用他想不到的方式讨价还价。”
盖勒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即将闯进龙潭的疯子:“你就不怕他事后报复?”
“报复?”我轻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等他尝够了‘甜头’,未必舍得真动我。毕竟,能让他放下架子的人不多——我正好算一个。”
手搭在门把上时,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扬着轻松的弧度:“放心,我有分寸。等我消息就是。”
门轻轻合上,将两人的目光关在身后。
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我拢了拢衣襟,心里却算得清楚——里德尔那点自负和占有欲,恰恰是最好的突破口。
至于过程……反正关起门来的事,谁又能说清谁占了谁的便宜。
只要能把人救出来,这点“代价”,划算得很。
走廊尽头的烛火忽明忽暗,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转过拐角时,袍子下摆扫过冰冷的石墙,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埃。
其实自家老哥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在玩火,这也算是搭上我自己的命进去走鬼门关了。
里德尔那双时黑时红眼睛里藏着的,从来不是温情,是猎手盯着猎物的审视。
可那又如何?我摸透了他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欣赏,有算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就像猫看着爪子下偶尔敢挠人的老鼠,觉得有趣,便多留了几分耐心。
窗台上的青铜烛台晃了晃,我抬起手在虚空做着一个独特的手势,檐角立刻扑棱棱落下团灰影。
是我家养的那雪鸮,左翼羽毛上还沾着霜气,圆眼睛在昏暗里亮得像两滴融化的银。
“去,带去给他。”我将卷好的羊皮纸塞进铜质信筒,指尖在雪鸮蜡膜上轻轻一触——那里立刻浮现出个微型蛇形烙印,是只有里德尔能解的标记。
雪鸮偏头蹭了蹭我的手腕,振翅时带起的风卷走了烛芯最后一点火星。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想你,密室见。」
老地方,里德尔能随意进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