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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三司会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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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的天牢深在地下,潮湿的水汽裹着霉味,从石壁的缝隙里渗出来,黏在人身上,冷得刺骨。李星群被关在最深处的单间牢房里,铁链一端锁着他的脚踝,另一端钉在墙根的青石上,每动一下,就发出“哗啦”的脆响。狱卒送牢饭时从不说话,只把陶碗往地上一搁,转身就走,铁栅栏关上的瞬间,连最后一点光线都被掐灭,只剩黑暗里的呼吸声,和远处牢房隐约传来的咳嗽。

他知道“任何人不得见面”的禁令不是虚言——昭姬的人、懿王府的信使,怕是连天牢的门都摸不到。可他并不慌,只是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回想临行前昭姬说的“朝廷只是想打压”,还有赵仲针那句“父王自然会出手”。只是这黑暗和阴冷,确实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磨人心志。

而此时的皇宫内,庆历帝赵受益的寝殿里,气氛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沉静。这座大殿比寻常宫殿更宽敞,却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悬着一层厚重的明黄锦缎帷幕,上面绣着的五爪金龙,因年月久远,金线已有些褪色。帷幕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身上穿的龙袍不是朝会时的紧致款式,而是格外宽松的常服,领口和袖口都垂着多余的布料,像是特意为了遮掩什么。

殿内只有两个老太监侍立在帷幕旁,手里捧着暖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锦衣卫统领刘仲甫跪在帷幕外的青砖上,背脊挺得笔直,却不敢抬头——他知道,如今的陛下,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能亲赴边地犒军的君主,自从去年得了一场怪病,陛下便很少见外臣,连朝会都改成了隔着帷幕听奏,除了这两个贴身太监,谁也近不了他的身。

“陛下,弹劾李星群的奏折,半天就堆了满满一案桌,三司那边已在等着您的旨意。”刘仲甫的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地传到帷幕内。

帷幕里静了片刻,才传来赵受益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透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堆得满?好啊……”他顿了顿,似乎是动了动身子,锦缎摩擦的窸窣声透过帷幕传出来,“这说明他李星群在外面再风光,也没勾连京里的大臣——没结党,就翻不了天。”

刘仲甫心里一凛,陛下看似不管事,却把朝堂的弯弯绕看得通透。他接着问:“那陛下,下一步该如何处置?是先押入大理寺,还是……”

“处置?”赵受益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朕让他回来,不是要处置他,是要折腾他。那么多人参他,正好——让三司好好审审,把他那些‘出格’的事,都摆到台面上。”

说着,他抬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太监立刻捧着一卷奏折,从帷幕旁的小门走出来,递给刘仲甫。“你看看,这些参他的罪名,倒比朕想的还周全。”赵受益的声音从帷幕内传来,“第一条,他在太原府让女子进工坊做工,还说什么‘男女同工同酬’——孔夫子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倒好,把女子捧得跟男人一样,这不是乱我纲常是什么?”

刘仲甫展开奏折,果然看到上面写着“擅开女坊,混淆男女之防,违圣人训”,后面还附了太原工坊女子做工的名录,连谁拿了多少工钱都写得清清楚楚。

“第二条,”赵受益的声音又响起来,“他在太原改了税制,不按人头收税,反倒按土地的实际产量算——祖制里哪有这样的规矩?士绅之家的田多,他就多收,寒门田少就少收,这不是故意得罪士绅,动摇国本吗?奏折里说他‘擅改祖制,轻慢士族,致地方不稳’,倒没说错。”

刘仲甫往下翻,果然有这条,还列举了几个太原士绅联名的状纸,说李星群的税制“让士绅寒心,恐失民心”。

“第三条更有意思,”赵受益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他在太原办了什么‘平民学堂’,让寒门子弟和士族子弟一起上课,还说‘有教无类’——士族的学问,哪是寒门能随便学的?这不是混淆士庶,败坏礼教吗?连国子监的老臣都参他‘弃礼教于不顾,恐致天下大乱’。”

刘仲甫看完,心里已有了数——这三条罪名,条条都戳在古代礼制的痛处,却全是李星群作为穿越者,想推行新政的尝试。政敌们抓着这些不放,既是打压李星群,也是想把他的新政彻底推翻。

“陛下,”刘仲甫收好奏折,躬身道,“那三司会审时,要不要……留些余地?”他知道陛下不想杀李星群,只是想“折腾”,怕三司审得太狠,真把李星群定了重罪。

“余地?”赵受益沉默了一下,声音沉了几分,“不用留。让他们审,让李星群好好尝尝被人指着鼻子骂‘违逆’的滋味。他不是会搞新政吗?不是能打胜仗吗?朕就是要让他知道,在这大启,规矩是朕定的,他想改,就得先受着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记住,别伤他性命,也别让他在牢里受太重的刑——折腾他的人,折腾他的名声,就够了。等他服软了,朕自然有‘胡萝卜’给他。”

“臣遵旨。”刘仲甫躬身应下,心里彻底明白了陛下的心思——这是先用大棒打疼李星群,让他不敢再“出格”,日后再给些好处,让他乖乖听话。既削了他的锐气,又能留着他的本事,对付北方的大清和南方的方腊。

刘仲甫退出去后,大殿里又恢复了寂静。帷幕内,赵受益缓缓靠回软榻,宽大的龙袍裹着他的身子,显得格外臃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那场怪病后,他的身体越来越胖,连走路都费劲,只能穿宽松的龙袍,连见人都怕被笑话,只能躲在帷幕后。

“李星群啊李星群,”他低声喃喃,“你可别让朕失望……你要是服了软,朕还能让你再去打大清;你要是不服,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服。”

而天牢深处,李星群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三条“重罪”。他靠在石壁上,望着牢房小窗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心里想着太原的工厂、柳珏和孩子们,还有昭姬说的“准备时间”。他知道,这场“折腾”才刚刚开始,而他能做的,就是先熬过去——熬到懿王府出手,熬到太原的准备就绪,熬到赵受益的“大棒”打累了,拿出“胡萝卜”的那天。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三司会审,会比他想象的更棘手——政敌们不仅抓着他的新政不放,还想借着会审,把他在太原的势力彻底连根拔起。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开封府的朝堂上,悄然酝酿。

开封府大理寺的会审大堂,梁上悬着“正大光明”的匾额,却照不进堂内半分暖意。三司官员分坐三案:刑部尚书张尧佐居中,满脸威仪;大理寺卿韩赣叟居左,眼神锐利如刀;户部侍郎富郑公居右,手指反复摩挲着案上的惊堂木,神色凝重。堂下,李星群被两个狱卒押着,铁链拖在青砖上,发出“哗啦”的声响——这是他被押入天牢后的第十次提审,也是三司会审正式开堂的第一日。

“李星群,你可知罪?”张尧佐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得堂内灰尘簌簌落下。

李星群抬起头,虽面色苍白,眼神却还带着几分坚定:“臣不知罪。”

“不知罪?”韩赣叟冷笑一声,将一卷供词扔到他面前,“临安百姓联名状告你纵兵抢掠府库,私分丝绸,你还敢说不知罪?”

“那丝绸是方腊搜刮的赃物,并非百姓私产。”李星群弯腰捡起供词,指尖划过“抢掠百姓”四字,语气平静却有力,“臣分丝绸犒军,是为安抚出生入死的士兵,且严令不得私闯民宅,临安城百姓可证——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临安查访。”

“查访?”张尧佐打断他,眼神里满是嘲讽,“你纵兵之时,怎不想着朝廷律法?如今倒要查访?本就该定你‘擅动赃物、失了军心’之罪!”他根本不给李星群辩解的机会,话锋一转,“再问你,你在太原府任上,让女子进工坊做工,还敢言‘男女同工同酬’,违逆圣人‘男女有别’之训,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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