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赵受益的应对之法(1 / 2)
皇宫寝殿的明黄帷幕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蜷缩在软榻上的身影。赵受益攥着密函的手指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函上“禁军三千覆没”“商队连遭劫”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他猛地将密函掷在案上,青瓷笔洗被震得翻倒,墨汁泼洒在明黄圣旨上,晕开一片乌黑。
“传郑居中!传韩赣叟!传龙卫统领!”赵受益的声音穿透帷幕,带着歇斯底里的急促。贴身太监秦瀚不敢怠慢,踩着碎步匆匆离去,袍角扫过满地狼藉,却连头都不敢抬——他知道,陛下这是真的急了,京畿乱成这样,再压不住,怕是要动摇国本。
不过一个时辰,学宫大弟子郑居中便身着月白儒衫,手持镶玉笏板,缓步踏入寝殿。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浩然之气”,连脚步落在青砖上,都透着儒家特有的沉稳。身后跟着的两位学宫长老,皆着青布长衫,腰间悬着木剑,虽白发苍苍,眼神却锐利如鹰,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那是道境高手的“浩然剑气”已臻化境的征兆。
“臣郑居中,叩见陛下。”郑居中屈膝跪地,声音平稳无波,“闻京畿魔教作乱,劫商队、害官员,臣已备妥学宫弟子,只待陛下旨意,便清剿邪魔。”
帷幕内沉默片刻,赵受益的声音才缓缓传出:“郑先生可知,张亦凝的人杀了大理寺卿,伤了锦衣卫副指挥使,如今更是断了开封的粮道!学宫乃儒家圣宗,掌天下教化,若连这等邪魔歪道都治不住,朕还能信谁?”
“陛下息怒。”郑居中起身,目光扫过案上泼墨的圣旨,语气依旧从容,“魔教逆天背理,违孔孟之教,悖人伦之常,本就是学宫诛伐之敌。臣已传令学宫在京弟子,联合开封府通判、祥符县令等学宫出身官员,明日便对魔教据点展开围剿——臣向陛下保证,三日内,必让开封府内再无魔教踪迹。”
次日清晨,开封府城南的“和顺当铺”刚卸下门板,便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包围。郑居中站在当铺前的青石板上,手持木剑,朗声道:“魔教妖人,速速出来受降!若负隅顽抗,便是与天下儒家为敌!”
当铺内鸦雀无声,片刻后,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出,手中弯刀直劈郑居中面门。“不过是些酸儒,也敢来管爷爷的事!”那魔教弟子嘶吼着,刀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那是魔教特有的“阴煞内力”,专克寻常武者的真气。
郑居中却不闪不避,手中木剑轻轻一挑,淡金色的“浩然剑气”瞬间凝聚在剑尖,“铛”的一声脆响,弯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砖墙,剑身嗡嗡作响。那魔教弟子只觉一股沛然之力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五脏六腑都像被震碎一般,“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重重摔在地上。
“拿下!”郑居中一声令下,身后的学宫弟子立刻上前,用浸过“浩然水”的绳索将魔教弟子捆住——这“浩然水”乃学宫秘法炼制,能压制魔教的阴煞内力,一旦沾染,便如常人般无力反抗。
当铺内的魔教弟子见同伴被俘,纷纷持械冲出,有的挥刀,有的掷镖,有的甚至催动阴煞内力,化作黑雾笼罩周身,试图突围。可学宫弟子早已布下“九宫儒阵”,三十人一组,木剑交错,浩然剑气交织成一张金色大网,将黑雾层层包裹。黑雾遇金光,便如冰雪消融般消散,魔教弟子暴露在剑气之下,无不惨叫着被擒。
郑居中缓步走入当铺,目光扫过柜台后的暗门,抬手一剑劈出。金色剑气如利刃般切开暗门,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绸缎——正是前几日被劫的商队货物。“将这些物资登记入册,送往开封府粮仓,分发给百姓。”郑居中下令,又指着地窖方向,“再去查查,里面定还有魔教余孽。”
果不其然,地窖内藏着五名魔教精锐,皆是绝顶境高手。他们见暗门被破,立刻催动阴煞内力,化作五道黑影扑向学宫弟子。学宫长老见状,纵身跃起,木剑挥舞间,金色剑气如暴雨般落下:“尔等邪魔,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一名魔教弟子挥刀格挡,却被剑气劈得刀断人亡;另一名试图用毒针偷袭,却被剑气震碎毒囊,毒雾反将自己熏倒。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五名精锐便尽数被擒,地窖内只留下满地血迹和破碎的阴煞黑雾。
与此同时,城西的“锦绣布庄”和城北的“聚贤客栈”也展开了围剿。布庄内的魔教弟子试图用染了阴毒的绸缎缠缚学宫弟子,却被浩然剑气斩断绸缎,毒汁溅落在地,只留下滋滋的腐蚀声;客栈内的魔教弟子躲在房梁上投掷瓦片,却被学宫弟子用剑气扫落,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不到一个时辰,开封府内的三家魔教据点便被彻底清剿,二十余名魔教弟子或擒或杀,无一漏网。
最棘手的是城外三十里的“黑风谷”分舵。这里藏着百余名魔教弟子,其中不乏道境高手,且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郑居中亲自带队,联合郑州知州和祥符县令,调动了两千地方兵卒,将山谷团团围住。
“谷内的魔教妖人听着!”郑居中站在谷口的高台上,声音透过浩然剑气传遍山谷,“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大军攻入,鸡犬不留!”
山谷内传来一阵冷笑,一道黑色身影飞至谷口,正是魔教分舵主黑煞。他周身萦绕着浓如墨汁的阴煞内力,手中长鞭上还缠着倒钩,“郑居中,别以为凭着几个酸儒和一群饭桶兵卒就能拿下黑风谷!有本事,就进来一战!”
郑居中眉头微皱,对身边的学宫长老低语:“长老,你带三百弟子从左侧山道绕后,切断他们的退路;我带两百弟子从正面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兵卒则在谷口架设弓弩,防止他们突围。”
长老点头,纵身跃入左侧山林,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郑居中手持木剑,率先冲入山谷,金色剑气如一道长虹,直劈黑煞面门。黑煞挥鞭格挡,长鞭与木剑相撞,阴煞内力与浩然剑气剧烈碰撞,震得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落叶纷飞。
“来得好!”黑煞嘶吼一声,长鞭如毒蛇般缠绕木剑,试图将其夺下。郑居中却不慌不忙,催动浩然剑气,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金光,长鞭被震得寸寸断裂,黑煞也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谷内的魔教弟子见状,纷纷冲了上来,与学宫弟子战作一团。阴煞黑雾与金色剑气交织,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有的学宫弟子被阴煞内力所伤,脸色发黑,却依旧咬紧牙关,挥舞木剑;有的魔教弟子被剑气斩断手臂,却仍抱着学宫弟子滚下山坡,同归于尽。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左侧山道突然传来喊杀声——学宫长老已绕至谷后,切断了魔教的退路。黑煞见状,心中一慌,想要突围,却被郑居中的剑气缠住。“哪里走!”郑居中一声大喝,木剑直刺黑煞心口,金色剑气穿透阴煞黑雾,狠狠刺入其胸膛。
黑煞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阴煞内力瞬间消散。失去首领的魔教弟子顿时大乱,有的试图投降,有的仍在顽抗,却被学宫弟子和兵卒一一制服。此战,魔教损失惨重,百余名弟子仅余二十余人被俘,黑风谷分舵彻底覆灭。
张亦凝在府中接到消息时,正摩挲着一枚黑色玉佩——这是他与李星群拜把子时交换的信物。听到分舵覆灭、弟子伤亡过半的消息,他猛地将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碎裂的瞬间,周身的阴煞内力剧烈波动,房间内的桌椅竟被震得悬浮起来。
“郑居中!”张亦凝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戾气,“你敢毁我据点,杀我弟子,我定要你血债血偿!”他立刻召集府中仅存的五十余名魔教精锐,亲自带队驰援黑风谷——他知道,若不夺回分舵,魔教在开封府的根基便会彻底断绝。
可刚行至半路,两道青衫身影便拦在了路中央。正是学宫的两位长老,他们手持木剑,金色剑气在剑尖凝聚,“张教主,此路不通。”
“让开!”张亦凝怒吼一声,周身阴煞内力化作一条黑龙,直扑长老。左侧长老挥剑迎上,金色剑气与黑龙碰撞,震得地面裂开一道深沟;右侧长老则绕至张亦凝身后,木剑直刺其背心。
张亦凝侧身闪避,阴煞内力化作盾牌挡住剑气,却被震得气血翻涌。他知道,两位长老皆是道境高手,且浩然剑气专克阴煞内力,自己若强行硬拼,怕是讨不到好处。更重要的是,他看到远处的官道上,一队队学宫弟子正朝着这边赶来,旗帜鲜明,步伐整齐——郑居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撤!”张亦凝咬着牙下令,看着身后的精锐,心疼得滴血。这些弟子,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如今却要为了避开围剿而仓皇逃窜。他深深看了一眼黑风谷的方向,转身跃入山林,阴煞内力化作黑雾,将众人的身影笼罩,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自此,张亦凝只能带着残部蛰伏在开封府外的深山里,连府门都不敢轻易迈出——学宫的弟子遍布朝野,地方官更是接到了郑居中的命令,一旦发现魔教踪迹,便立刻通报,他若再敢现身,怕是连藏身之处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韩赣叟正站在开封府城外的烽火台上,俯瞰着下方的防御工事。他刚接了“禁军临时指挥”的任命,便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在通往开封府的六条官道上,每十里设一个哨点,每个哨点用夯土筑起三尺高的土墙,墙外挖着五尺深的陷马坑,坑内布满尖刺;土墙后架着强弩,弩箭上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哨点之间每隔三里便设一座烽火台,台上备着硫磺和硝石,一旦发现异常,便点燃烽火,周边哨点的禁军可在半个时辰内驰援。
汴河的三个渡口更是重中之重。韩赣叟调来了十艘战船,船上架着连弩和投石机,投石机内装填的不是石头,而是裹着燃油的棉团,一旦点燃,便能在水面形成一片火海;岸边则埋着地雷,引线连接着哨点,只要有商船靠近,便拉动引线,将其炸沉。
“大人,所有哨点都已布置完毕。”副将周泰躬身禀报,手里拿着一份名册,“每个哨点都派了五十名老兵,其中十名弓弩手,三十名长枪兵,十名刀盾兵,皆配备了信号弹和烽火石。”
韩赣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官道,语气凝重:“李助的骑兵虽只有八百人,却是李星群亲手训练的精锐,战马皆是太原府培育的良种,速度快,耐力强。我们若想拦住他们,就不能有丝毫松懈——他们最擅长快攻快撤,一旦让他们突破一个哨点,整个防御网便会被撕开缺口。”
周泰躬身应道:“大人放心,末将已下令,每个哨点的老兵都要轮流值守,日夜不停。只要李助的人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三日后,祥符县外的官道上,李助正带着一百名骑兵,隐蔽在树林中。他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悬着弯刀,目光紧盯着远处的粮车——那是朝廷从山东调运的粮草,足足有五十辆,若能劫下,不仅能断开封府的粮道,还能给山里的弟兄们补充给养。
“头领,前面就是哨点了,只有五十个禁军。”一名斥候低声禀报,手指指向远处的土墙,“看起来防备不紧,我们只要冲过去,杀了那些禁军,就能劫走粮车。”
李助眉头微皱,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跟着李星群打了多年仗,最擅长的就是侦查和突袭,可这次,朝廷的哨点似乎太“显眼”了——土墙筑得不高,禁军也只是随意地站在墙后,连弓弩都没架起来。
“再等等。”李助按住斥候的肩膀,目光扫过哨点周围的树林,“不对劲,太安静了,连鸟叫声都没有。”
可没等他细想,远处的粮车已缓缓靠近哨点。为首的粮官骑着马,高声喊道:“禁军弟兄,快开门!这是给开封府运的粮草,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