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太元否定树榊做法再谋它计 ｜ 慕晨欲辟蹊径处处碰壁（2 / 2）
姬如慕说完，侧目示意银晨。银晨又把刚才的实验室原封不动的还原了出来。
太元拍了拍自己的胸，试图让自己顺过气来，接着说道：
“或许，我们真的想到一块儿去了。宇宙弦所在的维度，目前我们的神只进入不了，也发现不了。但是，我们进不去，我们可以把它拉出来。我刚才一直想不出办法，是你们的对话和这个投影球给了我启示，可能此题的关键，就是投影问题。”
银晨和姬如慕同时点头。银晨开口道：“四个点在三维空间中经过投影后，其投影图形的形状取决于多个因素，包括：四个点在三维空间中的相对位置：它们是否共面、是否构成特定的几何形状（如矩形、平行四边形、梯形等）。投影方式：是正投影、斜投影还是透视投影。投影平面的选择：投影平面的方向和位置。假如四个点共面且构成一个平面图形，那就可能是矩形，平行四边形，梯形，或任意四边形；假如四个点不共面，则可能是四边形，三角形，线段，或是一个点。特殊情况下，如正投影：如果投影平面与四个点所在的平面平行，那么投影图形的形状与原图形相同。五个点就会产生：五边形、四边形、三角形、线段，或一个点。”
姬如慕补充道：“这与宇宙弦的研究直接相关——目前已知宇宙弦在我们这里的投影是线段或点。我们猜测它在高维度空间可能是由三个点构成的结构，但具体形态取决于所处维度。目前，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非整数维度，这是数学已经可以证明的事情了，但是我们证实不了。”
银晨：“我们的想法也是找到本弦所有投影，同时击破。”
太元点头道：“那边墙上这些个长长短短的线条组是什么？跟宇宙弦有什么关系？”
姬如慕回答道：“古早时候，玄灵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书，名为《伏羲图》。玄灵看不懂此书，但祂希望有人能够看懂并破解其中奥秘，于是将书中内容原封不动抄写后，赠予遗音。遗音后又将此书改头换面之后带到人间。此书问世人间之后，因为封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故称《连山易》。里面详细记载了先天六十四卦。”
“这六十四卦千变万化又万变不离其宗，正如宇宙弦的投影特性。”银晨补充道，“若把卦象看作投影，结合《连山易》的名字——连绵群山看似不同却都是山，正对应宇宙弦的投影虽形态各异，本质却同源。”
太元突然明白了，但她也顿时泄了气：“所以，一条宇宙弦，可能出现各种组合排列的投影形式，看似有解，实际则无穷无尽？”
银晨和姬如慕再一次同时点头。
银晨回话道：““理论研究相对轻松，实战却道阻且长。《连山易》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或许正是因为易的分形。就像连绵起伏的群山，你在哪里都能认出那是山，但你又找不到两座一模一样的山。”
姬如慕叹道：“如果能够像雾族渡亡那么简单就好了！弄个维度虫洞穿一下。”
银晨再度摇头：“维度虫洞，怎么做？用什么做？哪那么容易做，风鹓还逮那么大劲到处找渡亡之眼！又不是穿山打隧道，那么容易！他们重新做一个好了呀！”
银晨如此态度对姬如慕回话，是习惯了两人之间亲密的关系，但太元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银晨。银晨又换了一种比较正经的形式，回应了太元的愕然：“维度虫洞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发现’并‘顺应’的——它是宇宙拓扑结构上天然存在的褶皱，是高维向低维‘呼吸’时留下的孔隙。就像水里的鱼不能用鳃去‘制造’水流，只能感知洋流的轨迹。风鹓找渡亡之眼，本质上是用它来找宇宙自己留下的‘换气口’，而非打造一把能凿穿维度的锤子。”
姬如慕：“哎！”
银晨：“哎～”
姬如慕银晨同时叹气。
他俩叹气了，太元却没有。因为她知道渡亡之眼在哪里。刚才姬如慕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把她给敲醒了。既然有渡亡之眼，她还费那功夫算什么投影！直接用渡眼啊！
现在关键问题是：渡眼怎么用！
当然还有关键第二问题是：渡眼在陆羽鸿的身上！她用个什么方式去拿！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渡眼已经被翎儿的元神占据，甚至还有她的元神和一部分的人类灵魂，它已经不是原来的渡眼了。还能不能用了？
接着又有了第四个第五个问题：如果能用，需不需要把它分离出来？如果不需要分离，那翎儿的元神会不会因此受影响？
好吧，太元简直要被自己蠢哭。换条路走，以为是捷径，谁知道一下子冒出来更多的问题。
她顺着两人的话题，继续问道：“渡亡之眼是什么？有渡亡之眼就能打开维度虫洞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虫洞，那该怎么用呢？”
银晨摇头道：“你这些问题，像在问‘风是什么形状’——维度的奥秘藏在所有可见规律的缝隙里，它不直接回答‘是什么’，只通过万物的运行默默展示‘如何是’。”
太元又转脸看向姬如慕，姬如慕点头对银晨的话表示认同，无奈回复道：“不知神母是否去过酆都，如果渡亡之眼，是我们嵯峨神只可以操控的东西，酆都也就不会存在了。至于维度虫洞，只是我的一个假想。至今为止，我们在数学模型上都没有找到过它的身影，何谈创造！”
这一次，就轮到太元大口叹气了。
前一刻的千千万万条路，到了此刻，突然又回到了老路。
太元：“难道……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如果让羲和得到这里，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依旧现在这样，其实我让位也不是不可以……”
姬如慕被太元这话吓到脸色铁青。他立刻跪地叩拜道：
“神母莫有如此想法！羲和其族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生命’，她们是室女座星系团时空结构的拓扑缺陷聚合体——一态畴壁分隔时空区域，一态宇宙弦编织裂隙，一态磁单极子锚定坐标，一态纹理缺陷维系平衡。她们对‘存在’的理解基于拓扑结构的稳定性，而非物质或能量的存续。存在形式不同，对宇宙的认知就会完全颠覆：我们眼中的‘生命’，在她们看来或许是时空拓扑上的‘毛刺’；我们珍视的‘创造’，可能是她们需要修正的‘结构冗余’。她取这里非常可能的情况是嵯峨的所有一切都会被‘拓扑重整’——改变其形态抹去原有‘细节’。这里的一切，在她而言，或是病毒，是魔道。非常可能的情况是嵯峨的所有一切都会被毁灭！如同堕入黑洞般，置换成基本粒子，为她所用！”
“咳咳……咳咳……”
太元同样被此话吓到，吃了一口惊风，剧烈咳嗽起来。
她望着墙上扭动的卦象线条，突然明白那些线条为何像蠕虫般扭曲——那或许正是两种拓扑结构的碰撞：嵯峨的时空遵循三维物理规则，而羲和的拓扑缺陷自带高维属性，就像强行将球面塞进平面，必然产生褶皱与裂隙。他们认为的“侵略”，或许在羲和眼中只是“修复时空瑕疵”的必要步骤，无关善恶，只关“结构合理性”。
她不断点头，摆手示意姬如慕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所幸我回来了，只要我坚持到底，她也奈何不了嵯峨的。两败俱伤最要不得，我也不会像当年那样不堪一击了。且起来，放宽心。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姬如慕并未起来，而是继续叩拜道：“请神母回归神位！让天尊侍奉您左右！才能让我等心安以从长计议！”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太元这一次咳的比刚才更厉害了。她也并不打算让自己停下。她转身盯着那边墙上密密麻麻的线条，看见它们就像蠕虫一样扭动了起来，她觉得天旋地转。
姬如慕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才听到太元一句回话：
“你们，安心干活吧。有什么进展，便来玉虚禀报吧。”
姬如慕顿时热泪盈眶，待他抬头想叩谢太元时，太元已经离去。
银晨将他扶起，黯然叹道：
“早知道她这么懂事，我们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姬如慕也叹道：“如果没有这些年人间历练，没有风鹓羲和他们多番叨扰，也就没有今天的神母。”
银晨：“你那么多书，真是没白写。”
姬如慕摇头苦笑道：“文字，从来不会让人成长，只有经历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