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雪域之秘（5）（2 / 2）

柔和的光线照亮樱空释颈间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那是冰焰石留下的印记，正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

"云墨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凛昭突然说，"那天在冰川裂缝，他推开了我，自己坠入了万年寒渊。"

他的指尖轻触那些纹路，"现在我的云儿做了同样的事。若是失去他，我大概会疯的吧？"

"昭儿，你不能这样…"封天才劝了一句，就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夜风穿过长廊，带来远方更鼓声。封天换了一盆热水，水中漂浮着珍稀药材。临昕继续喂药，这次樱空释喉结微动，咽下了少许。

"动用冰焰石的力量确实能逆天改命。"凛昭抬起头，眼中终于泛起波澜，"但需要献祭者心甘情愿付出神力，以神魂作为交换。都是我害了我的云儿……"

突然，樱空释的手指轻微抽动。三人同时屏住呼吸，看着他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异瞳最初是空洞的，然后渐渐聚焦。

"父......亲？"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在。"凛昭立即凑近，"别说话，你伤得很重。"

樱空释却挣扎着想要坐起："你们，受伤了吗？"

临昕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养伤，其他事以后再说。"

但樱空释异常固执，目光紧紧盯着凛昭："父亲眼睛怎么红红的…"他的话被咳嗽打断，唇角溢出鲜红色的血丝。

凛昭突然红了眼眶："求你别出事，我只要你活着，让我用命换都可以！"

这句话让殿内陷入沉寂。

封天悄悄擦拭眼角，阿瓦罕转身整理药箱，临昕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云墨......"樱空释突然说，"我恐怕是不能把他带回您身边了"

凛昭整个人僵住了。

"不！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你好好的…行不行？"他几乎是哀求着说出了这些话。

樱空释的声音越来越轻，"刃雪城特有的雪莲开了，我很喜欢...想去看看..."

凛昭的泪水终于落下，滴在樱空释手背上，化作细小的冰珠。

"你喜欢，等过些日子你身体好起来，我带你去瞧……"

晨光透过窗棂时，樱空释再次陷入沉睡。

但这次他的呼吸平稳许多，凛昭仍然守在榻前，仿佛一尊雕塑。

临昕走到殿外，看着朝阳染红云层。封天跟出来，递给他一盏参茶。

"老头子…"

"逆天改命。"临昕喃喃自语，"原来改的不是生死，是人心。瞧着云儿这样，我能感觉到昭儿的心一直悬着，他就快碎了……

冰族的后代性子执拗，怕是千万年来的王室教育出了问题。"

宫娥们开始忙碌，侍从打扫庭院，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只有甘霖殿内还留着昨夜的惊心动魄，以及三个守着一个承诺的身影。

凛昭为樱空释掖好被角，突然轻声说："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沉睡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但凛昭仿佛听到了什么，微微笑了起来。

日光渐暖，融化了最后一缕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