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巴尔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休……(2 / 2)
洛嘉·奥瑞利安的雕像对面正是科沃斯·克拉克斯,暗鸦之王的位置上第一眼看去似乎依旧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但第二眼看去又会发现那全是某种黑色的半透明石头制成的雕刻,唯有他的雕像没有采用雪花石膏或者常见的大理石作为主体,那些剔透的五彩斑斓的黑色石头内部仿佛还有着奇异的包裹体,当你试图注视他的面容的时候,双眼的视觉无法不被那些包裹体的五光十色所分散,最后在大脑中获得一个完全无法留下印象的视觉图像。
鸽子咂咂嘴,从克拉克斯的雕像上转移了目光,接着看向一尊在这里显得很突兀的双人雕像——高大英俊的威猛牧狼神,身穿珍珠白色盔甲,高举火炬做出胜利之姿,而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位凡人女性的手,那位女性身穿长袍,头戴背光,一手捧着一本巨大的书本,同样喜悦地仰着头,充满希望地看向荷鲁斯目光的方向。
“唉……”
鸽子换了换脚爪,看向另一侧黎曼·鲁斯的身姿,这一尊双人雕像则看起来十分丰富而生动,黑狼、白狼、老人与青年、猫与老妇人、还有倾倒的酒杯与长矛,两位黎曼·鲁斯一人面朝一只芬里斯狼,神情各有不同,一人忧郁,一人欢乐。
随后祂匆忙地扫视了一眼一尊显得灰暗无光的雕像,随后将目光转向另一尊满是机械装饰的雕刻,凝视了两眼之后很不甘心地移开了目光。
最后,祂的目光落在了相对而立的两尊雕像上,一尊身披黄金与黑铁装饰的托加,手中托举着代表工程师的圆规角尺等基本工具,各种微缩比例的泰坦、载具与其他机械簇拥在他脚边,一颗迷你星辰在他掌心中环绕着科学工具旋转;另一尊则被桂冠、星星与其他象征理想、秩序、美德与纯净的符号包围,身穿金甲,火红的披风英武地盘卷在他身后,旧地球纯净而美丽的蓝色倒映在他身后。
“唉……!”
鸽子叹气的声音更大了。
“你为什么叹气呢?陛下。”
尤利乌斯笑眯眯地说,同时翻阅着自己手里的圣言录,“情况难道不是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好了吗?如今就连圣吉列斯之裔我们也拉上了同一条船,只要桥梁存在,早晚可以完成目标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唉——!!!!”
鸽子看了这个长得与自己的第十三号十分相似但内在截然不同的牧师,只觉十万分心塞,叹气得更大声了。
“唉,陛下,日叹夜叹,能叹死诸位对手和糟心事否?”
“……大胆!”
“您要是这么觉得,那我可要胆小起来了,我胆小,要不您下回去魔域别从我的住处借道了?”
“不行!而且在朕看来你的住处应该在地下室修个魔域出入口那才方便!”
“那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谁会在自己住处下方修个随时会把所有人炸上天的玩意儿——唉,您看,您不叹气了,这就很好。在这所礼拜堂内还是不宜叹气过多,与其叹气,不如行动起来。一切都在朝着那位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就够了,我们只需要在其看不到的地方确保事情不会因为其无法注意而变得有失偏颇。”
“你这种人当初怎么能通过多恩之子的阿斯塔特筛选的?!”鸽子忍不住说道,“说话这么不中听还多嘴多舌爱说教!”
“可能我参加筛选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个年纪呢。”尤利乌斯颇为怀念地抚了抚花白的两鬓,“那之后一连串的事件,对我而言,真是梦幻般的相遇啊。——另外恕我直言,说教正是我的本职工作之一,感谢您对我的良好评价,下次或许您可以来一同听听圣言录目前更新的最新版本对您的描述?”
“……朕首先就没说过圣言录上的大多数话!”
“那也不妨碍啊,您要是看过了不就算您知道了,您知道了不就约等于您说过了?反正脑子有印象了嘛!”
“……你这家伙受膏的本质不是……那个吗?!朕不记得那个家伙曾经有这么油嘴滑舌!”
鸽子极其气愤地说道,“难道你在阿斯塔特牧师的肉体中反而会变得饶舌吗?!”
“这倒并不是,我相信我在宇宙中的绝大多数同侪还是很符合大众印象中对阿斯塔特隐修会成员受人尊敬的印象的。”
尤利乌斯摇了摇头,灵能荆棘的冠冕在他额头轻轻摇晃,荆棘之刺刺入他的皮肤,一晃而过的耀光立即被冠冕所吸收。
“只是我当初被丢得有点远,我实在是太想回家了。为了能找到回来的路,跑的地方有些多,遇到的各式各样的情况也有些多。哈哈,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啊陛下?——总之,沉默寡言只会战斗的话可无助于我找到回家的路。而且,为了活着回来,我必须先活下来。而且,我还有我必须养育的孩子与两个世界、不许许多多的人民要拯救。为了吾主之愿。”
尤利乌斯的蓝眼睛怀念地眨着,“当时当我开始第一次祈祷的时候,我的圣言录就首先回应了我……”
鸽子把头惊讶地转向尤利乌斯,刚要张开嘴询问,礼拜堂的大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牧师如萤火虫的光点般悄然散去,只有鸽子蹲在原处打量着走进来的人。
“怎么了?”祂威严地蹲踞在那里发问。
“这儿显然也没有。”走进来的人失望地四下打量着。
“什么没有?”
“我们正在到处找失踪人员。”拉弥赞恩回答。“有可能是传送失误。”
“谁失踪了?”
“呃……实际上,应该是三个。”
“谁?”鸽子心中不妙的感觉强烈起来。
“苍白之王、帕拉斯、鲁斯……”
“什——么——?!”
整座礼拜堂都被鸽子的声音带得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