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那你问问十九吧（2 / 2）

刘洪悦拍着母亲的背，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传军则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沉声喊道：“爸，是我，传军。您开开门，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起商量。”

屋里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是门闩被拉开的声音。

门开了，刘海中站在门口，仅仅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窝深陷，脸色灰败，平日里挺直的腰板也有些佝偻。

他看到女儿女婿，嘴唇哆嗦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侧身让开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凳子倒了，茶杯碎在地上，那口被砸坏的柜子尤其刺眼。

江传军扶着刘海中在炕沿坐下，刘洪悦也安抚着母亲进了屋，何雨水和江小妹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

“爸，妈，事已至此，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刘洪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大哥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咱们拦不住，也没法拦。”

“可他连说都不说一声啊！”王秀云捶着胸口，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是把我们当仇人了啊！我养他这么大……”

“妈，”江传军开口，语气沉稳，“大哥这么做，确实欠考虑，伤了您和爸的心。但往好处想，他们去支援三线，也是响应国家号召，是光荣的事。厂里肯定也安排了后续，生活上应该有着落。咱们再生气，日子总得过下去。”

刘海中闷着头，狠狠吸了一口烟，没说话，但紧绷的肩膀似乎微微松了些。

就在这时，刘洪悦肩上的如意轻轻震动了一下，将刚从十九那里得到的信息传递给她：〈月月，十九说在原本的剧情里，刘光齐一家后来过得并不算太好，刘光齐也因为性格问题在那边发展一般。他们后来确实回来过几次，他也想过调回来，不过并没有主动争取，全靠你父亲奔走。可他也没有突出的能力，没有调动的契机……后来再回来主要是为了……为了要钱和东西，和你父母的关系一直很冷淡。〉

刘洪悦心中了然了。她握住自家妈的手，轻声却坚定地说：“妈，爸，你们听我说。大哥这一步已经走出去了，是好是赖，都是他自己选的路，得他自己走。咱们在这儿气死、哭死，他也不知道，更不会回来。反而让院里这些看热闹的看了笑话！”

她目光扫过窗外那些隐约晃动的身影，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咱们家没做亏心事，不怕人说！走了他一个，咱们家塌不了！爸，您还有工作，是厂里的老师傅，受人尊敬！妈，您还有我们这几个儿女，光天、雨水、光福都孝顺，我和传军也绝不会不管你们！还有三个外孙等着你们疼呢！为了一个心里没这个家的儿子，把咱们自己的日子过散了，那才叫傻！”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又像是一盆冷水，让沉浸在悲痛和愤怒中的刘海中和王秀云都震了震。

刘海中抬起头，看着女儿坚毅的眼神，又看看旁边一脸担忧却同样坚定的女婿、两个儿子和儿媳妇，那颗被大儿子伤透的心，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暖光和力气。

王秀云也止住了哭声，看着围在身边的儿女，是啊，她不止光齐一个孩子。为了那个狠心离开的儿子，让这些孝顺的孩子跟着担心难受，不值得。

“洪洪说得对……”王秀云抹了把眼泪，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腔，却多了几分硬气，“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但也不能因为他就不活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而且得过得更好，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刘海中重重地“嗯”了一声，虽然没再多说，但那股悲伤气愤的气息，终于开始缓缓消散。

江传军适时地说道：“爸，妈，今天我们都在这陪着你们。雨水，你去买点菜，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光天光福，咱们把屋里彻底收拾一下，该修的修，该扔的扔。”

“哎！”刘光天三人连忙应声，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