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疑团重重的萨温节(2 / 2)
“和你说得大差不差,再针对家庭询问一点感情上的事。早知如此,把学生档案输进系统不就得了吗?反正就他负责安全平台的事。”
“我知道了,之所以做梦者了解我,因为她之前利用装置收集了我的记忆。怪不得我稍微透露点信息,她马上能反应过来,梦境逼真的把罪梦灵都骗了。可我一直单独行动,她又不会离谱的魔法,是怎么把我拖到装置那去的呢?”
靠魔法读取记忆,露娜早在上学期间有所耳闻。毕业后留在魔法学院的几乎都会一点。但他们不会延长寿命,嫌疑自然得以排除。不靠魔法的话,露娜随便去一家科研所。这类科学家她一抓一大把。
“对了,闪尘下个月出去培训,你拍戏的事恐怕得缓一缓。”
“不用,我今天写剧本,月底之前能定下戏的内容。”
露娜径直走向宽敞的卫生间,雾轨连忙放下学习任务起身。似乎卫生间某处出现了某种故障。雾轨就那样穿着轻薄的短袖衫去转动花洒下的旋钮,淅淅沥沥的水滴浸湿了他的袖子。露娜以为是管道堵塞,雾轨却说昨天学校来师傅更换了热水器,让露娜提早休息。这是下级出于上级的一种安慰。
“对了露娜,你今晚可以去我室友房间睡,我担心搞得太晚吵到你。”雾轨掩上房门,并将搭在阳台的浴巾递过来给露娜。
“这样不太礼貌,我可以睡沙发的。”
“上次窗户被魔法击碎,下一次说不定在窗外发生什么。我是觉得你不如不去听外面的动静。”雾轨将目光瞥向窗外,轻声说道。她向露娜挤了挤眼睛,露娜点了点头并锁上了卫生间的门。陷入深度睡眠期间,危险往往会被大脑夸大成一个充斥着奇异事物的危机。
甜心宝贝的房间井然有序,物品的存放位置不曾被动过。
除了一些日常照片,雾轨提前将他们从床头柜上的相框里抽取出来,统一收进客厅的储物柜里。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做。
回想着旧日回忆,露娜从中一遍又一遍地反思自己的错误。她总是太任性,将自己的感受凌驾于一切。怪不得全天下就她被疏远,久而久之成为孤独的夜行者。悔恨与不屈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涌上露娜的心头。她的身体愈来愈轻,逐渐地睡着了。
皎洁的月光抛洒在天蓝色的棉被上,将露娜脸上的种种不安放大。
灰蒙蒙的足球靠在门框处,上面还有干涸的液体和褶皱。梦中的露娜忙于清缴怪物,全然不知足球被推动,一路滚到书桌角才停下来。与此同时,悠扬的乐曲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卧室的门似乎有些微微张开,一个活泼的身影轻轻跃入。它毫不迟疑地跃上露娜的软床,那柔软的爪子毫不吝啬地在露娜的肚皮上留下一串串温暖的抚摸。从肚皮开始,它的触碰慢慢地延伸到露娜的鼻孔。
露娜当然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让她与敌军元帅隔海相望,白白错失了良机。
“干,干啥。别挠我了。”露娜眨动眼睛,欧泊竟然能记起来她。
只听啪嗒一声响,欧泊碰掉了床头柜上的抱枕,跃上窗台。
不知什么时候,窗户已经被打开一条缝。
欧泊当着露娜的面钻过狭窄的缝隙,消失在一片宽大的叶子后。露娜本不想离开舒适的被窝,但那乐曲的声音与笛声有几分相似,落雪住在秘境森林期间就多次给难民吹安眠乐。她和露娜一样,不愿意在白天显露行踪,到了晚上才能静下心来飞往高处。用无边纯真的微笑去观望森林;以发自肺腑的善良去歌颂世界的美好。
欧泊得到过甜心宝贝的宠爱,有可能它想找露娜说明甜心宝贝的行踪;抑或者,它想引露娜去某个秘密基地展示一些不起眼的收藏品。露娜将窗户又敞开一些,确定客厅熄灯之后才放心地将半个身体探出去。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路上不见一个朝出晚归的学生。露娜不禁打了个哈欠,忍住睡意飞向树梢。她根据猫咪留下的气味穿过一些树冠一路找到屋顶。欧泊用舌头去舔舐右臂,学着小马的姿势伏坐在瓦片之上望着露娜。它张开小嘴,咪咪声变成了一句简短的话语。
月光照耀下,欧泊的身体泛着朦胧的黑光,银白色的光泽像水波一般隐去了欧泊的皮毛,使它看上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露娜立刻明白,她附身于欧泊来找自己了。她是个控制欲旺盛的神灵,但它又不像其他神赋予信徒能量,因此不能通过能量枢纽去控制信徒。夜之子本来就倾向于自给自足式生活,对她的依赖性不高。而她仍要求世间万物必须按自己的要求去度过平凡的一生。正因为有这简单又粗暴的要求存在,信徒入教后没几年便觉得浑身难受,对绝对的自由愈发向往。至暗时刻到来,确实有相当一部分夜之子抛弃了对她的信仰,转而投靠落雪一方。毕竟慷慨的龙神经常分给信徒魔法,哪怕只有一丁点。
“变成家猫来吸引我出来,您这次是有多着急,连基础形象都忘记搞了?”露娜问道。一听声音,果然是月神艾露尼。
“怎么,动物是我与你们沟通的媒介之一。我本来就可以附身于他们和你说话。露娜,这些天你挺忙啊,结交了不少朋友。”艾露尼反问道,欧泊的嘴巴同时张开,眼珠子瞪得老大,露娜倒是不担心一只会魔法的猫会对自己怎样。
“我在拍戏,目前来看反响不错。”露娜干咳一声,继续道,“都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
“哦,所以你承认不可能爱上其中的一位。我还纳闷你突然换身体是想摆脱我呢。”欧泊向露娜迈出两步,嘴里发出难听的嘶吼声。在寂静深夜下,听起来像极了婴儿的哭泣声。
“我很爱你的,露娜。可你是怎么回应我的?”它瞳孔泛黄,毛发竖起,尾巴直立。
“我也爱您。什么话,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从未想过背叛您。”
“那交换身体自然不算喽。若你实在不想要,我现在就收回。”欧泊弓起身子,靠近了露娜一点。露娜愣了愣,眼角眉梢有些倦怠和迷茫地以为。她将下一个哈切憋了回去,勇敢地迎上去。娇嗔的猫叫伴随着咕噜声从欧泊胃里发出来,它明显是生气了。
“艾露尼,那我是没办法。不换身体,我会溺死在西湖深处。何况我并未忘记您对我有恩,我的新身体完全继承了旧身体所拥有的一切,功能。”
“行,你不吃亏就改不掉一身的臭毛病。我教你的话全忘记了。你坐过来,我问你点事。”
露娜从来没怕过谁,何况是一只肥肥的小猫呢。
露娜坐在黑猫身旁,伸出蹄试着把它揽进怀里,欧泊倒也没拒绝,乖乖地让露娜摸。
“艾露尼,之前我得罪了一批小马,他们一天不看我消失就睡不着觉。我得顽强地为您活下去啊,不能看绿洲夜骐上位后祸害夜之子。”露娜感慨道,蹄子碰到欧泊的胡须,欧泊右眼眯起,一副享受的样子。露娜便放心说下去,“其实目前来看,小蝶确实兑现了她的一些承诺,事情没有我一开始想得那么糟。嗯话说回来,我下湖拿枪,只为了有能力自保。能威慑到其他势力,先稳定地生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夜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都是一个德行。你把这些,都拍进去了吗?”
“拍戏?你是说索罗见证难民死亡那一场戏?”
“对。它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怀疑我存在的合理性。居然还想逃避那个地方,我也救不了他。我不知道你把我描述成了什么样子,也不想再追求以前的事。接下来,你要夸我的好。我给你们吃喝,又告诉你淬炼魔法的秘诀。我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被遗忘。是我帮助夜之子一步步走向胜利,你们应该把我的名字刻在丰碑上。”
欧泊轻轻嘶吼一声,露娜还是静静地坐在屋檐上。欧泊也给足了露娜面子,没有起身离开。都经历这么多事了,露娜懒得将矛盾争论出一个谁对谁错,直接回应道:
“对,你是辛勤的园丁。你和月兽心灵相通,她不会的你都懂。到时候我拍送枪戏,就说你预言到获得真枪的英雄活不到二十五岁,因为你安排魔法贤者破除了他的预言护盾。”
“那才不是我干的。他的牺牲本来就是必要的,你是我的遗迹行者,怎么能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我的能量太过于强大,没法帮助你们调节地方纷争。“黑猫从露娜怀里挣脱出来,胡须在月光下脱落一根,化作一条黑色小蛇向远方蜿蜒爬去。”
“所以我觉得挺奇怪,很多时候反而是月兽传授我不少东西,那段时间,信使们基本拜的是月兽,月兽将部分能力分给我,我再均匀地分给勇士们。你又不以动物作媒介去和他们建立关系,他们乃至他们的后代都认为是月兽奥特利帮助了自己。”
“你不理解,我很寂寞,你的夜之子有勇无谋,不配与我建立关系。”欧泊拔下左边的一根胡须,似乎想起了往事,细声细语地回应道。小小爪子竟然直接掀起了屋顶上的一张瓦片,将它搂进怀里,脑瓜使劲地往上去贴,搞得自己毛皮脏兮兮的。
“连索罗都不配吗?夜之子能崇尚一种信仰,连夜骐都渴望怀有纯粹的信仰去生活。”
“不是他不配,是我不配”欧泊将头扭去一边,“有更重要的使命等他去做,他真的符合我对武神形象的全部期望,你是知道的露娜。可惜平凡的身体不能承担神灵的魔力,我不得不安排塔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欧泊张嘴咬住瓦片,身体翻转过去。只听嘎嘣一声,瓦片段成完整的两节。
笛声戛然而止,街上的路灯像是被魔力影响,挨个熄灭。
“你不是真的爱他,只把他当做盛力量的坩埚。”露娜的目光很凉很淡,对欧泊交代道:“怪不得索洛尔说,护卫队拿索罗的头颅放坩埚里煮汤,伤势再重的夜之子,一碗汤下肚立刻容光焕发,蓄满状态二进战场。”
“魔法坩埚、贤者之石、死棘之枪与神圣之矛,你再帮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