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暗影覆灭终章（1 / 2）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暗影宗的少宗主！我爹是暗圣！”

少年蜷缩在白骨王座上，华贵的锦袍被泥污与腥臭的血渍浸透，金线绣纹在昏暗大殿中泛着惨淡的光。他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牙齿咯咯作响，裤裆早已湿透，刺鼻的尿臊味在空旷的殿堂里弥漫，与白骨腐烂的气息交织成令人作呕的恶臭。这王座由无数被暗杀的强者骸骨堆砌而成，每一根骨头都残留着死前的狰狞，此刻正无声地嘲笑着他的狼狈。

小石头缓步走来，玄色衣袍扫过地面的碎石，脚步声沉闷如铁锤敲击青铜棺椁，每一步落下，都像碾碎了少年最后一寸残存的希望。他手中黑剑低垂，剑尖轻点地面，黑曜岩竟如豆腐般被无声蚀穿，留下一道幽深如渊的裂痕，缕缕黑气从裂缝中蒸腾而上，仿佛连接着幽冥地狱。

“暗圣作恶多端，三日前已被我斩于幽冥崖下。”小石头的声音平静得像冬夜结冰的湖面，不起半分波澜，“头颅悬于歪脖树上，风吹日晒三日，连乌鸦都不敢啄食——皆因你爹恶魂怨念太重，死了也不安生。你身为他的儿子，听说没少助纣为虐，双手沾满无辜鲜血，今日你难逃一死。”

少年瞳孔骤缩如针，喉头剧烈滚动，泪水混合着鼻涕汹涌而出，几乎要哭断气：“不！我没有！都是我爹逼我的！他说刺客必须冷血，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我是无辜的！求你放过我！”

他死死抠住王座边缘，指甲崩裂，鲜血顺着白骨纹路蜿蜒而下，疼得浑身抽搐却浑然不觉，嘶哑的哀求在大殿中来回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小石头终于抬眼，目光如淬毒的冰刃，直刺少年灵魂深处。

“无辜？”他冷笑一声，寒气从齿缝间溢出，“十年前你第一次‘练手’，挑了个七岁孩童。你用银针生生刺穿他的双眼，又密密麻麻刺了他七千四百六十四下。只因嫌他哭声太吵，最后割舌封喉时，那孩子还在血泊中挣扎，用断指蘸着血写下‘娘亲等等孩儿’六个字，血字未干便断了气。他无辜么？”

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年前秋夜，你带三十名刺客屠尽兰溪村三百七十六口。村长不过多看了你一眼，便引来了灭顶之灾。那一夜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妇孺的哀嚎声震得山谷回响，襁褓中的婴儿在灰烬中爬行哭泣，嘴里还含着母亲冰冷的手指，试图汲取最后一丝暖意。而你，却坐在尸堆上饮酒作乐，说这是出道的‘庆功宴’。这也是无辜？”

小石头再逼近一步，黑剑缓缓抬起，剑锋映出少年扭曲惊恐的脸，剑身上流转的黑气仿佛要将他的影子吞噬。

“一年前岳阳仙城，你为逼佳人就范，屠人满门。不愿与你结为仙侣的她，被你钉在家族祠堂的墙上，活生生流血三日。弥留之际，她咬破舌尖，用血写下你的罪行，托付一只信鸦冲破重围。那封信，如今已传遍十七个大仙城，人人皆知你的残暴。你说，谁给过他们‘无辜’的机会？”

说到最后，小石头的声音已染满怒火，黑剑微微震颤，剑鸣如龙吟，仿佛也在控诉这滔天罪孽。

少年张口欲言，却只发出嗬嗬的破风声，恐惧如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的魂魄勒碎。

话音未落，剑光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