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7)第642章 纳米破局定情丝(1 / 2)
长安西市的如玉轩,是云淑玥(如今的独孤伽罗)常来的地方。她指尖轻抚过一只白雕瓷瓶,瓶身莹润如玉,雕着缠枝莲纹,正是她用纳米手环分析过的上好釉料所制。这几日梳理剧情主线,得知宇文护的私铸钱坊藏有一批掺了铅的劣质釉料,她正想借赏瓷摸清线索,窗外骤起的喧哗瞬间扰了心神。
“驾!”
马蹄声踏碎街面宁静,一匹神骏黑马疾驰而过,马上玄衣少年身姿挺拔,却臂弯拢着半捧玫瑰,随手往街边抛洒,引得路人惊呼躲闪,一派纨绔浪荡之态。
伽罗皱眉,“又是哪个世家子弟招摇过市?”刚要收回目光,少年却猛地勒住马缰,视线精准锁在二楼窗边的她身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少年眼中闪过惊艳,抬手便将一朵红玫瑰朝她抛来。
“轻浮!”伽罗侧身避开,玫瑰“啪”地落在窗台。她低头望去,正对上少年带笑的眼,笑意里藏着戏谑与探究。
“这女子倒有脾气,比那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女有趣多了。”
读心术捕捉到对方念头,伽罗心头更恼,转身时衣袖不慎扫过窗台,那只视若珍宝的白雕瓷瓶“哐当”坠下楼去。
“小心!”楼下惊呼声起。
伽罗探头,只见瓷瓶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碎片溅起擦过一个随从的手背。那随从痛呼捂手,玄衣少年已翻身下马,目光沉沉望向她:“姑娘好大的手笔,我这随从的伤,还有瓷瓶的账,该怎么算?”
伽罗认出他腰间随国公府玉佩,心中了然“原来是杨坚。”她冷哼一声,转身下楼:“赔你便是。”
“我不要赔偿,就要你手里那只同款白雕瓷瓶。”杨坚语气坚定,他方才看得清楚,那是前朝珍品。
伽罗心头一紧——瓷瓶内壁有纳米标记,能追踪劣质釉料来源,岂能给他?她抱起案上仅剩的同款瓷瓶,冷声道:“此乃我心爱之物,不卖。”
“我偏要买,多少钱你开价。”杨坚步步紧逼。
“你买得起吗?”伽罗被惹恼,猛地将瓷瓶举过头顶,“再逼我,我便摔了它!”
杨坚没想到她如此刚烈,一时怔住。
“啪——”
清脆碎裂声响起,瓷瓶在两人之间摔得粉碎,碎片溅到杨坚靴边。
“你!”杨坚又惊又怒。
“账清了。”伽罗丢下三字,转身就走。
杨坚望着她的背影,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随从郑荣捂着手道:“公子,这独孤家小姐也太蛮横了!”
杨坚弯腰捡起一片瓷瓶碎片,指尖划过锋利边缘,眸色深沉:“独孤家的女儿……独孤伽罗?”
三日后,独孤府正厅。
伽罗刚用纳米手环扫描完父亲书房的密信——宇文护近期会对关陇贵族动手,她正盘算如何提醒父亲,管家匆匆来报:“三小姐,随国公府杨世子到了。”
她脚步一顿:“杨坚?他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玄色身影踏入厅中,正是那日西市结怨的少年。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杨坚眼中闪过错愕,随即化为冷意:“原来是你。”
“竟是他?父亲要联姻的杨世子,就是这个抛玫瑰的纨绔?”伽罗眉头紧锁,读心术捕捉到杨坚同样的讶异——“她就是独孤伽罗?砸伤郑荣、摔碎瓷瓶的丫头,竟就是联姻对象?”
“杨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伽罗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疏离的刺。
“独孤三小姐客气,只是前日我那随从的伤,三小姐可有‘妥善处理’?”杨坚特意加重“妥善处理”四字。
伽罗脸色微沉:“不过是皮肉伤,何必斤斤计较。”
“我计较的是你的态度!仗着家世蛮横无理,摔人东西还理直气壮,这就是独孤家的教养?”杨坚寸步不让。
“你!”伽罗正要反驳,独孤信从内堂走出,笑着打圆场:“哎呀,坚儿来了,快请坐。看来你与伽罗早就认识?”
“前几日在西市偶遇,只是……”
“父亲!”伽罗打断他,“我与杨世子不过是见过一面罢了。”
独孤信见状不再深究,直入正题:“今日请你来,是想谈谈你与伽罗的婚事,你父亲已点头……”
“父亲!我不同意!”伽罗猛地站起。
杨坚也皱眉道:“独孤柱国,此事容后再议,我今日是来商议政务的。”
独孤信无奈,只得先请杨坚入座。宴席上,气氛尴尬,伽罗心中憋着气,频频针对杨坚。谈及关中水利,她道:“听闻杨世子总在秦楼流连,怕是不知农田灌溉为何物?”说起边境防务,又道:“北境不稳,杨世子去历练一番,倒比在长安抛玫瑰强。”
杨坚起初隐忍,被激得多了便反驳:“三小姐足不出户,怎知我不懂水利?秦楼里的商旅,能探听到北境虚实!”
“哦?那北境敌军有多少?”伽罗挑眉。
杨坚一怔,一时语塞。
伽罗冷笑:“果然是道听途说,不堪一击。”
“你!”杨坚脸色发红,正要争辩,廊下突然窜出一只白猫,被争吵惊得朝杨坚扑去,利爪在他手背上划出三道血痕。
“嘶——”杨坚痛呼,鲜血涌出。
“哎呀!”伽罗下意识惊呼,“伤得不轻,若感染就糟了……”指尖微动想启动纳米抗菌功能,一道身影已快步冲来。
“杨世子!”独孤曼陀提着绣兰草的帕子跑来,急切道:“你的手怎么流血了?都怪伽罗,非要跟你争执!”
伽罗读心术捕捉到她的念头——“杨坚一表人才,若能嫁给他定能风光无限,伽罗这个蠢货给我机会!”
她冷笑一声:“二姐倒是热心,只是杨世子未必稀罕你的帕子。”
曼陀脸色一白,委屈道:“世子,我只是想帮你……”
杨坚避开她的手,目光落在伽罗身上,眼神复杂:“三小姐,看来你我性情不合,这婚约……”
“自然不能算数!”伽罗立刻接话。
独孤信重重咳嗽:“好了!不过是小摩擦,坚儿,我带你去偏厅处理伤口。”
偏厅内,独孤信为杨坚上药,叹道:“伽罗被我宠坏了,性子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杨坚摇摇头:“柱国说笑了,是我言语也有不妥。”他压低声音,“其实我近日在西市那般做派,并非真纨绔。宇文护视杨家为眼中钉,父亲让我收敛锋芒,麻痹他的耳目。”
独孤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有这份隐忍筹谋,将来必成大器。”
“只是没想到与三小姐起冲突,让她误会了。”杨坚苦笑。
窗外廊下,伽罗启动纳米手环的收音功能,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这样……我竟错怪了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她脸颊微微发烫。
这时,曼陀追到偏厅外,红着眼道:“世子,你的伤怎么样了?伽罗她就是那样,你别计较。”
“无妨。”杨坚淡淡回应。
“我那里有上好金疮药,不如随我去取?”曼陀柔声道。
杨坚正要拒绝,目光越过曼陀望向回廊——夕阳下,鹅黄身影缓步走过,裙摆在风中摇曳,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那背影……
杨坚猛地一怔,脑海中闪过猎场画面——那日林间纵马、让他一见倾心的身影,原以为是曼陀,此刻细看,步态与玉佩样式,分明是伽罗!
“是她!原来猎场让我心动的人,是伽罗!”杨坚心头剧跳,手背伤口仿佛都不痛了。
曼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伽罗的背影,怒火中烧却依旧柔声问:“世子在看什么?”
杨坚收回目光,对曼陀多了几分疏离:“没什么,时辰不早,我该回府了。”
他快步追向回廊,却早已没了伽罗的踪影。
杨坚走后,般若将伽罗和曼陀叫到院中。
“你们两个越来越不像话!”般若目光锐利,“杨坚是独孤家的助力,你们一个针锋相对,一个故作姿态,像什么样子?”
曼陀泫然欲泣:“大姐,我只是担心杨世子,是伽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