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极限了（2 / 2）

这一切的原因，造就了现在阿黛尔看上去格外虚弱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阿黛尔，茉莉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心疼。她从小带大的姑娘，茉莉怎么可能不心疼了。茉莉很想伸出手，碰碰阿黛尔，给她一点温暖。可是茉莉也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阿黛尔肯定会醒来，发现自己不同寻常之处。

茉莉准备看她一会儿就离开的，但谁知道，阿黛尔的睫毛轻轻扑闪着，然后醒了过来。茉莉惊愕了下，她应该在阿黛尔有动作的第一时间就离开，最起码钻到她的床底下，这样也不会被阿黛尔发现。

但茉莉失误了，她就这样看着阿黛尔睁开了双眼，然后和自己来了个对视。这时候再跑，肯定也来不及了。而且茉莉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大脑在这一刻猛地宕机。

准确的说，她还陷入在心疼阿黛尔的思绪中。

阿黛尔睁开双眸看到了茉莉，那一瞬间，她也迷茫了。茉莉下意识想要离开，但她的动作没那么果断，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装作一个普通人，所以就连动作都是缓慢的。

她没能离开，因为阿黛尔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阿黛尔的力气并不大，因为阿黛尔在这个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风中的蜡烛，轻轻一吹就会熄灭。而且她每次蜡烛茉莉的时候，都下意识放松了力道。

阿黛尔轻轻出声：“茉莉……是你吗？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她的声音真的很轻，轻到如果不是茉莉，别的人根本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茉莉张了张嘴，背对着阿黛尔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偏过头看阿黛尔，然后轻轻坐下了她的床边。阿黛尔的床铺很软，她坐在上面的时候，那床铺免不了往她这边陷一点。

茉莉不说话，但却回握住了她的手。已经饿到意识有些不清楚的阿黛尔把她的手拉起来，凑到了自己的脸颊旁边。茉莉还以为，阿黛尔回伸出獠牙、刺进她的皮肤里，谁知道阿黛尔只是把她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然后轻轻蹭了蹭。

——她这个动作，看上去跟猫儿一样。

阿黛尔的手和脸颊都很冷，猛地放上去，就好像碰到了什么冰块。茉莉的手指忍不住蜷曲了一下，最后放松开来，掌心也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茉莉，我一定是太想你了，你才会进我的梦里。”她张着嘴巴，含糊不清说着话。茉莉听着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感受不到这种情感，但酸涩的、难受的、心疼的、伤心的、愤怒的，各种各样的感情涌入到了她的心中。

阿黛尔以为是在梦中，比平日里坦率多了，连说出的话都带着真心。

平日里绝对见不到这样的她，她是高傲的、也是别扭的，用茉莉的话来说，就是个实打实的傲娇。这样的阿黛尔，想要从她嘴里听到柔软的、真诚的话，实在太难。

阿黛尔的声音很轻，轻到茉莉都要听不清了。

即便是以为在梦中，阿黛尔也是害羞的。她小声说着：

“茉莉，我一直在说你喜欢我，但我到现在，才察觉出，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

阿黛尔说完这句话，茉莉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整个世界里只剩下阿黛尔。阿黛尔轻轻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挪到了嘴边。她没有做出吸血的动作，只是用嘴唇，触碰着茉莉的指尖。

阿黛尔的嘴唇很柔软，只是没有生气有些苍白。指尖落在她嘴唇的时候，还轻轻陷进去了一些。她的嘴唇像云，也像棉花糖。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一点也不想和别人结婚。”

“母亲想要我屈服……我不会的，我和她不一样，我有所爱的人。”

“为了你，我一定可以的。”

“就是、就是不可以告诉母亲我喜欢你这件事，我一定要好好隐藏，隐藏到我可以强大到保护你那一刻……”

“我有的时候也会想……要不要、要不要就此和你私奔呢？但茉莉不会愿意的，而且你那么弱小，在外面怎么生存啊？”

阿黛尔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是碎碎念说了这么多，她看起来很困，困到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茉莉叹息了一声，还是开了口：“阿黛尔，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