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冷宫事(1 / 2)
第29章29、冷宫事
贺元一回长公主府,明华正停了手中的事务,在书房歇息。
她一眼就瞧去贺元身上的软鞭,逗她说:“真丑,哪来的。”
贺元拿起鞭晃啊晃,应她:“阮三给的,说等我再大些就换一根呢。”
阮三名字一出,明华就带了些气:“他是个不省事的,还要带坏你。我都晓得宫里说他霸道不行,你舅舅也不晓得管。”
谁想,贺元却生起气,她上前把明华案上的折子一推,大声道:“你说舅舅,你哪里管过我,我几日没回了你也不问。难怪爹他宁肯呆庙里也不回,我以后就住宫里,让你一个人天天在府”
她是憋了许久,今日被阮青阮曼一语点破。
明华脸色大变,抓着她就要打,又有些下不了手。谁想贺元竟举起鞭说:“你惹我,我要抽你。”
这下,贺元自是被打了屁股,这还是她生下来第一次挨打。在明华怀里哭得不行:“你不喜我,爹也不喜我,我以后再也不回来。”
明华叹气:“你闹什么,以后不让你进宫看你还闹。”
听此,贺元立时住了嘴,又抢过鞭子哽咽道:“不许拿,这是阮三给我的。”
“晓得,你的你的”明华弹了弹贺元脑门,她只顾将鞭子还她,却忘了教贺元鞭子不能乱玩。
明华看着还未止眼泪的贺元,又说:“你爹不是教你,活得欢喜就好,你爹爱画画,你非得阻了他不成。”
贺元擦了擦眼:“可是她们笑我,说爹不要我们。”
明华漫不经心的用手梳着贺元哭闹时弄乱的头发,道:“那些闲言碎语又甚好理睬,她们是嫉你。”
贺元这才笑了起,又问明华:“我怎么不知道爹爹还会作诗。”
这话一出,明华好久未回。她将贺元放下,拉着她往正院走。到了内室,将贺元放在小椅上,才说:“他早不作了,现在只会画画。”
烛火下,她说得不经意,眼神却几分深意。
明华又拿了妆粉来,哄她:“我怎么不晓得你,你外祖母都说,你可爱美了,娘来教你。”
“娘你真好,外祖母老让我抄佛经,可累呢。”贺元就将对明华的不满忘得干干净净,撒娇起来。
明华教她打扮,听此笑:“你外祖母心里事多才要抄经,你又不存事抄什么。”
谁想这晚,贺元就做了梦。她梦见阮七死了,被她拿着鞭子抽了好多血,他那么小,还没她高呢,就被她抽死了。
她惊醒,明华也醒了,搂着她安慰:“元元,都是梦,别怕。”
贺元满身的汗,她缩进明华的怀里,哽道:“我才不怕,死就死了。”
后面这声说得极其小声模糊,明华却没听清。
这一日进宫上了课,贺元却乖乖去了太后殿里。太后以为她是来请安,谁想贺元拉着太后往佛室去,嚷着说要抄经。
惊得太后不行,连摸贺元的额头:“好元元,怎么突然转了性。”
贺元大人似的叹口气:“外祖母,我心里有事,我得抄经呢。”
翻阅佛经的太后听此笑道:“学什么怪模怪样,你小小个人哪来事,抄经顶什么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惹祸,求哀家救你呢。”
拽了毛笔的贺元对这话表示不满:“娘说了,您就是心里有事才抄经呢。我哪里惹祸,我最听话不行,昨日净让您两个孙女欺负。”
提起明华,太后也不翻佛经了,起身燃了支香对着菩萨一拜:“你那娘。”好久又轻声说:“哀家就三儿一个孙子你一个外孙女,可没得旁人。”
贺元没听懂,她埋头抄起经书。抄了几行字,果真就困起,起身又去赖太后怀里:“外祖母,我还是别藏事了,这得写多久,我可写不了。”
太后轻轻掐她的脸:“你啊你,到底什么事,你给外祖母说。”
这事贺元不敢和明华说,却敢和太后说,对着太后一阵嘀嘀咕咕。太后听完,眼皮都未动,笑道:“这算什么事,好元元,你才多大人就想那么多。阮七是什么东西,也让你烦闷,小三晓得可得生气。”
“这话也不该哀家和你说,可你得晓得,他娘不过是背主爬床的贱婢,生下的孩子能是个什么好的。”太后说得波澜也不起,她一拍贺元:“你要是真想不过,你带些点心给他吃,冷宫的人可是最馋。”
太后说完,就起身将贺元抄的那半截纸给扯了。又拉着贺元往内室出,等出去,问着一旁的嬷嬷:“下午的点心,让邬嬷嬷装点来。”
贺元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给小贱种送吃的。”太后没去纠正她的称呼,只是和蔼道:“你平了心中的事,素日怎么对他还怎么对呀,你学着点小三。”
听这解释,贺元才兴匆匆点了点头。
贺元还是头次没了阮三,一人来冷宫呢。张嬷嬷看穿贺元的心思,小心翼翼道:“郡主,奴婢给您送去。”
贺元抠着手指,有几分别扭,正要说好,却被阮七发现了。
阮七肚子饿,刘安去找吃食,他一个人给他母妃喂了药就想往冷宫外溜,也去找点食物。冷宫太冷清了,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正巧,两人相遇。
贺元见阮七又穿着昨日那件被打烂的衣裳,眼睛看人都是看得死死,分外吓人。
阮七却是想昨日被她踩烂的果子,有些难受。他朝贺元走近,张开手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