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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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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42、三合一

离开贺府,贺元心绪不佳,马车行至书肆街,更添了气。

二莲在车里陪她,连声劝哄。

贺元不听,一掀车窗,对着书肆街发狠道:“命人给我砸了!”

她一点儿掩饰都不愿做,就让护卫将有柳氏话本的铺子尽数毁去。

五桃晓得后,立时下了车,嘴皮子都磨破,劝贺元好会儿。

贺元才说:“你怎么越发讨厌。”

这事就落了定,五桃哪敢再言,只得让多几倍的银两赔于书肆。

马车停在一旁,身后的护卫气势汹汹进了街肆。

读书人的地方向来清静,这般粗鲁莽撞的闯入倒是头回。

贺元见人影越发远,扣下车窗,对着二莲自嘲道:“我就晓得,她找我不是什么好事。”

那番谈话,丫鬟俱在外间,听此也不敢瞎应。

只得听贺元抱怨几句。

贺元一肚子委屈,倾吐过半,车门被人扣出声。

二莲忙遮挡住贺元,小心翼翼打开,来人竟是京兆尹韩方!

韩方在外气道:“我就晓得又是你。”

他今日未着官袍,一身外衫都洗得发白,立在车前,被护卫拉扯着,一副气急败坏模样。

这声音化了鬼,贺元都记得。

她幕笠未遮,就探出头,嗔骂道:“你哪来这么闲,非盯着我不可,今日可没得人让你京兆尹抓。”

一听京兆尹之称,护卫才松开韩方。

韩方半点不像话,伸了手就指着贺元吼:“私砸书肆,你当真冥顽不灵!”

他今日休沐,好生在书肆里选几本书卷,就被贺元派人打断。个个凶神恶煞,抓了掌柜逼问,又有人将书卷弄翻一地。

这般行事蠢钝,除了贺元还有谁。

贺元懒得理他,“砸了如何,银两我有的是,你京兆尹怎么尽管些皮毛琐碎?”

韩方眉头深深皱成几道,就要怒斥,护卫们却回来了。护领将韩方一挤,对贺元道:“郡主,那话本早早就被令人不可再版,如今无铺子敢卖。临街叫卖的也尽数被收了起来,俱赔了银两。”

贺元斜眼瞥去韩方,拖长了音调,“韩大人可还要丢人现眼不成。”

韩方怒气冲冲甩袖离去,偏今日他着的布衣,连个广袖都甩不成,单撂了手。贺元忍不住笑出声,心情却是好了。

时辰尚早,贺元起意在外用膳,一旁正巧是金都有名的酒楼。

大堂多是酸儒士子,贺元遮了幕笠,免不了仍被人窥探。

虽本朝礼教不严,但也甚少如此娇妇一人进楼独膳。

贺元往三楼雅阁去,堂下人碍着读书人的脸面,不敢照死了盯。等她身影消失,堂下人才转来互相低语。

“今日怎么不起了风来。”

“嗤,没得吹起吓你一跳。”

“那般身段怕是花楼的姐儿都比不了,若是无盐女我倒是认了!”

“且安静,你们是傻,没瞧身后的护卫,多是世家妇,哪里惹得起。”

“世家妇如此大胆?怕是谁家偷养的小妇。”

笑作一团。

贺元要是听得这番胡言乱语,又得将楼给砸了去。

她进座随意点了菜肴,要了壶酒。

护卫守在三楼,丫鬟们立于一侧。

偌大桌子,只有贺元一人,她没滋没味吃了两口,就靠窗独酌。

她一饮,看向窗外,外头是一处临街面摊,而坐着的人正是韩方。

张嬷嬷一案,贺元也晓得错不在韩方,可恼他臭石头一样的性子。

见他如此穷酸,贺元“噗哧”一笑,就将酒杯扔了下去。韩方一个闪躲,险些被砸,他擡眼一看,见贺元在窗外笑得花枝乱颤,丢了铜板就怒气冲冲上来找她算账。

“他这个官职,怎么能活成这样。”贺元笑了好会儿,才接过二莲递来的新酒杯,问道。

二莲消息灵通,答道:“郡主您不晓得,韩大人出生贫寒,性子也执拗,如今三十多岁到这位置已然一步上青云。”

京兆尹看着官品高,可因隶属都城,来往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能去管了谁,最是不得人心,韩方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上任后没少得罪人。

“呵,同样是平家子,有人活成了人,有人却要去当狗。”

贺元一饮而尽。

韩方在外听了个清楚。

他进来,之前的话吞了干净,对着看也不看他的贺元道:“贺氏,你是又忘了当初御史一事不成,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读书人。书肆被砸,砸的是读书人的命。”

韩方又自辩道:“我与你说这个,不过是当初你那案子将我也设计其中,你好好想想罢!”

就出了雅间。

贺元摇晃着酒杯,酒液溅了几滴出来,她盯着,开口:“我不痛快,谁也都别想痛快。”

待她娇容显了酡红,才往郡主府回。

却不晓得堂下未走的读书人看她眼神又变了几变,还是有人急来,说书肆被掀乱好几间,为了柳氏的话本。

扰事的护卫与娇妇身后跟着的却是同一拨人。幕后人是谁,一目了然。

“这般姿容竟是那毒妇,真倒不堪。”有人感慨。

贺元被丫鬟搀着下楼,步履摇晃。

突有一士子愤而起身怒斥:“你这毒妇,柳大家的话本都被封了还不肯罢休!”

贺元似被惊着了,朝他看去,护卫则立时团团围住。

这士子是柳氏的簇拥者,被贺元看着,竟几分软了声气,“怎么,要抓了我不成,你可是封不住悠悠之口。”

贺元笑出了声,酥得堂下人骨头都麻痒起来,贺元说:“那你就去死吧。”

娇声落地,酒楼倒是静默了。

士子撕裂吼道:“某不怕,某不信你这毒妇”

掌柜的立时出来打圆场,“小的报官捉他进去几日就是,莫扰了贵人的兴致!”

贺元醉的糊里糊涂,自是被五桃连声应了。

一行人一走,那骨气士子却遭了嘲笑。

“你死什么,死于妇人之手,倒是有名气。”

士子憋红了脸。

有好渔色人由衷感慨:“王郎是某楷模!”

又引得嘲讽,“你也有命去享。”

清高之士仍摇了摇头:“颜色再好,如此歹毒,不堪为谈!”

马车晃了好几下,贺元才清明起来,她靠在二莲肩处,嗤道:“读书人的骨气。”

到了郡主府,不过黄昏已近全黑。管事打了灯笼出来迎主人,显出昏黄烛光。

贺元刚被扶出车外,就见一人骑马而来。他身着锦袍,手里还晃着灯笼,将自个儿隐隐现现,悠哉极了。

能是谁,正是阮三。

马上的阮三勒住马,将灯笼一挥,看去贺元,道:“巧了。”

贺元早拿了幕笠,酡红未消,眼角含媚,她一指阮三,令道:“哪来的小贼,出言不逊,给我打走!”

护卫自是听话,将阮三围起。

阮三不得不苦笑,“好贺元,让我看看你,才找得了空出宫。”

贺元来了兴致,问道:“进宫?可见着你那弟弟,阮三你跪他是何番滋味。”

阮三正待答话,五桃却先开了口:“郡主与殿下还是进府叙旧吧。”

她又不经意一瞥护卫管事们,道:“嫡亲的表兄妹,难不成还能说了闲话。”

护卫们这才晓得,马上的人是谁。

贺元来了气,“你这婢子怎么越来越自作主张。”还是三枣附耳轻言:“郡主,人多嘴杂,此道还有别府人过往!”贺元才同意。

进了里,贺元不让阮三再得进去,大冷的天,竟坐在凉亭。

阮三不禁失笑,一指贺元的围脖,道:“贺元你怕冷怕成这番,与我闹什么。”

贺元别扭的将围脖又往里拽,“你快些说,好滚蛋。”

“能怎么,一进金都我就想到了,跪,又不是没跪过。”阮三哑着桑可怜道。

听此,贺元就要起来走人,阮三急道:“贺元,你就不能好好与我说话。”

贺元转过脸,鼻头都冻红,“说甚,说你的邬嬷嬷?”

阮三没想过瞒她,解释道:“可那事后,我早打发走她。”

贺元恨恨看他,“那事?那是你姑母去世!阮三你看现在多好,你不用装可怜骗我,你本就该活得这么可怜,对那贱种下跪行礼受他屈辱!”

阮三还想再说,看贺元冷得哆嗦,最终止了,他摆手,“你进去吧。”

贺元自得不与他客气。

阮三一人却坐于凉亭许久,锦袍都泛了润。

·

几日后,贺元收得乐安的贴子,说是赏梅,又说韵儿想她。

贺元摇晃着还散着梅香的贴子,嗤之以鼻道:“连她亲儿也算计起来,我倒要看是要设什么局。”

说完不禁神色黯淡起,如若她有儿女,她定会好好护着,半点阴私也不让沾染。

丫鬟们见此,安慰都无从下口,毕竟贺元已是和离妇人。

待那日,天也算得清明,没起了雾朦胧一片。

贺元碍着孝,止了妆得千娇百媚艳压群芳的念头。随意一身绣了朱线的素裙着身,对镜道:“我这般模样,就已气死乐安。”

乐安宴客处是在她的梅园,城郊处。这梅园倒是有几番名气,贺元未出阁时去过一回,被乐安携众贵女起哄,非得逼她作诗,不欢而散。

她自嘲:“我倒是送去给她羞辱。”

二莲急说:“哪有妇人也学那闺阁女作诗寻乐!”

贺元这才面色稍好。

一到梅园,定好的时辰早过。

园外停好不少马车,多是宗室权贵。乐安这回办了大宴,贺元不晓得她是要唱什么戏。

一下马车,几个丫鬟看来看去,还是最晚跟着贺元的四喜开了口。她胆子小,颤道:“奴婢早前在府中守过马车,这,这辆分明是以前。”

她便不敢再说。

贺元这才扫去,那辆马车再普通不过,只是车上的“王”字印记无比显眼

“原来,戏在这儿。”贺元冷了脸。

丫鬟被令不得进入,贺元只能独自跟着带路的丫鬟往里进,不多时就听得一片娇笑声来。

贺元眼皮一擡,见俱是妇人,围坐亭落。

她姗姗来迟,一出现自是引得众人相看。不少认识她的已起身行礼,贺元微点头,径直进了亭里。乐安正看着阮曼画梅,不时指点着。

两人仿佛这才晓得响动时的,擡头看向贺元。

贺元再不情愿,也得与乐安行礼。阮曼当时撂下笔,不满道:“元表妹,可是眼睛不好。”

贺元不耐道:“你封号都无,有甚资格。”

这是阮曼大忌,又当了众多人戳短,她却不恼,慢悠悠道:“本宫倒不晓得元表妹你的封号是甚。”

贺元一眼瞪去。

以往她一贯受宠,又碍着明华,哪有人会提此,只会说有与无有甚区别。

而如今,她竟就泯然众宗室女了。

乐安忙解围:“好好的日子,你们吵什么。”

又是一唱一和,这般老把戏,贺元早看透。她往软凳一坐,懒得给乐安面子。

乐安做起主人模样,原是早玩耍几番游戏,她对着众妇人道:“都别拘束,园子的景各处都不一,等姐妹们赏玩,咱们再饮上几盅梅花酿。”

话一落地,妇人们自得起身,与素日交好的手挽着手出了亭。

贺元拿着毛笔就往阮曼的画乱舞几笔,轻问:“韵儿呢。”乐安好笑似的转眼看她,“你装什么傻,哪里有韵儿给你看”

贺元冷哼:“我就晓得你心思歹毒。”

乐安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元表妹你不是来了。”

妇人们散得快,乐安突然走下拦住一妇人,出声道:“元表妹,这位你怕是认不得,我这三弟妹才回金都没几日。”

贺元的毛笔落了地,她擡眼看向,阮三的王妃,白氏。

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生的清丽,又带着一丝飒意,却不得金都的女子白皙。

正是白家的独女白菀。

阮曼也不顾画作被毁,近了贺元对她耳尖低语:“你说,三弟疼她还是宠你。”

这一声,贺元目眩开,她抓着案桌,指甲扣出了响动。

贺元自来骄傲,人人不宠她爱她。

尤其阮三,他护她宠她多年,她是心甘情愿与他好。

哪怕明华第一次打她巴掌,骂她不知羞耻,说若是生在老世家中,早被关去宗庙,再不得出来。

明华还哭:“你爹三年孝都未守完,你就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事哪里对得起他。”

她失了心迷了窍,满心都是阮三哪管其他。

错事做尽,阮三却临时变卦,要娶白将军的独女,就因,就因军权。

贺元那时才晓得,原来天下竟有个女子能比得过她,无她美貌,却比过她自傲的家世背景。

“若娶得白氏女,贺元算什么,就当是帮你开蒙,到以后再封她妃位罢了。”贺元听得清清楚楚,这话出自穆贵妃,素日喜她疼她当亲女一般的表姨母。

她竟比她低上一头。

如今八年已过,贺元能坦然面对阮三,斥骂他不忠,可白氏,她竟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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