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妲己棺椁隐现（2 / 2）

“妲己？”他声音压得更低。

我没回答，但心里已经确认。那“己”字，那蛇纹，那血石板，还有这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不是王侯将相的陵墓，是镇压。这具棺椁，不是用来安葬的，是用来锁住什么的。

我忽然想起李家祖祠里的那道裂痕，每年冬至都会渗出黑血。族老说那是祖宗显灵，可现在我知道，那是呼应。是这具棺椁，在遥远的时空里，轻轻动了一下。

“它在认人。”我说。

“什么意思？”

“你看那金光。”我指了指，“它不伤人，不攻击，只是拦着。可刚才我往前一步，它立刻示警。它不是防外人，是防‘不对的人’。”

陈智皱眉：“你是说……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靠近？”

“不止是靠近。”我盯着那棺首的“己”字，“是被它接受。”

话音未落，池面忽然一颤。不是波动，不是涟漪，而是整片水面像是被什么从模糊，边缘像被水冲刷的墨迹，一点点消散。

“它要藏起来了。”陈智急道。

我知道时间不多。这具棺椁的显现，不是无代价的。它出现一次，就要沉睡一次。而现在，它正在自我修复，准备回归沉寂。

我立刻拔刀，刀尖蘸血，在石壁上快速摹刻。棺椁的轮廓、蛇纹走向、血石板的位置、还有那个残缺的“己”字，一笔不落。血顺着石缝往下淌，可我不停手。这是唯一的记录，一旦池面恢复死寂，再想看一眼，可能就是十年、百年后。

最后一笔落下，池心的影像已经只剩一道淡影。金光彻底熄灭，符文也暗了下去，像是耗尽了力气。水池重新变成那块凝固的夜，黑得不反光，也不动。

我收刀，掌心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陈智走过来，看着石壁上的血刻，眉头紧锁：“它为什么要让我们看见？”

“不是让我们看见。”我盯着池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让我看见。”

他一愣。

“它在等。”我缓缓说，“等一个能拼上玉片裂痕的人，等一个流着李家血的人，等一个……它认得的人。”

陈智还想问，我却忽然抬手，示意他别动。

池面，又动了。

不是影像，不是光，是一道极其细微的震动，从池底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棺盖。

一下。

又一下。

像是在回应我刚才的话。

我低头，看着掌心未干的血，一滴，正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