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1 / 2）
这显然是PUA，甚至演都懒得演了，直接威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亚伽舒尔所获得的资源的倾斜，已经引起其他哀歌女的嫉妒和恐惧了。
牺牲换来胜利，胜利换来恩宠，则是其他哀歌女的守则，也是她们生活的凭依。而如今一个只入行一年的家伙，连战连败，干啥啥不顺，却能够连连升级，这破坏了规矩。
而且，每一次她都能害死同行的人，其中也包括其他哀歌女，然后补她们的缺。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亚伽舒尔将同行的哀歌女害死了。
因此，作为这个体系的维持者，亚斯茗必须要在姐妹们面前做出表示，无论是敲打敲打，还是试探一下。
“我明白了。”
亚伽舒尔点了点头。
不然她能有什么选择？
她的人生从来由不得自己，被师傅当作工具，杀死师傅，被上级当作工具，杀死上级，然后被更上级当作工具。
·
希奈蒂在沙漠中的步行速度慢了下来，也不用那么着急躲避敌人了。
艾梅丽雅创造了一个中空的沙丘，形成了一条隧道，让希奈蒂走在其中。
沙丘的扩展速度很慢，因此无人机如果只是粗略一看的话，不一定能发现。
只不过这个伪装苦了艾梅丽雅了，虽然身为魔女，魔力储备接近无限，但是也只是接近而已。
一整晚上，艾梅丽雅都没有睡觉，不是在用沙子推着几千吨的船走，就是在改变地形。
“给我喂点。”
“水还是饼干？”
“糖。”
艾梅丽雅的声音沙哑，坐在他旁边的罗德从翻开食物堡，从里面掏出了一枚本地产的黑色糖果，塞进了她的嘴里。
如果换做前几天的艾梅丽雅，肯定会大喊着好苦，然后吐了出去，但是对于现在的艾梅丽雅来说，这个用来提神的苦味正正好好。
她现在坐在巨人的肩膀上，已经开始随着希奈蒂的步态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一头栽进炽热的沙漠之中。
“我们还有多远？”
艾梅丽雅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询问罗德。
“大概有两三个小时。”
“太好了，要是在目的地有个古代浴池就好了。”
“不太可能，哪怕有浴室，进攻这个一千年也早就干了。”
“不听，地下城的时间是凝固的，说不定真的有。”
罗德笑了笑，不再试图去纠正艾梅丽雅的幻想，她就是依靠不切实际的幻想活了一千多年的。
“你突然不挖苦我，让我有点意外。”
艾梅丽雅说。
“反正你不会停止说这些胡话的。”
“那还真是抱歉呢，我每次都这么任性。”
艾梅丽雅身体倾斜了一下，枕在了罗德的肩膀上，罗德也没有反应，反正隔着厚厚的防护服，而且原本艾梅丽雅身上苹果的香味消失了，只剩下了酸臭的汗味。
“知道就好……那个，你记得上次你问我的问题吗？”
“留在这里，还是去那个地方？”
艾梅丽雅难得没有忘事情。
“我决定留在这里，继续战斗，如果不击败敌人，那么逃到哪里，带多少人逃跑都没有用。”
罗德的语气已经没有上次说的那么激动了，这个回答已经不需要思考。
一味地逃跑毫无意义，甚至会把战争像是病毒一样，带到那个理想的世界。
天国并非因为遥远而美丽，而是因为美丽而遥远，那是一个无法到达，只能自己亲手建设的地方。
“是吗……”艾梅丽雅也很平静，仿佛已经料到了这个回答。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出生的世界而战，但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又会迎来哪一场战争呢？”
即使世界上只剩下了3个人，他们依然会互相杀戮。
阿尔凯亚帝国被打倒之后，共同的敌人消失，同盟之间必然会爆发战争，可能是为了清算许珀尔，可能是城邦同盟对古老的封建帝国输出革命解放佃农，可能是南方的文明试图挑战北方的霸权地位。
因为这片已经千疮百孔的“废土”，只有这么大。
如果不离开这里的话，人们迟早会互相争斗。
只有开阔更加广阔的空间，到宇宙去，到群星去，才能减缓人们的互相争斗。
但是也只是减缓而已，而且，如果在宇宙中遇到其他像他们这样的人呢？
这只会让争斗变得更加复杂，成为一个无解的难题。
“不知道，但是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我都会奉行自己作为勇者的责任，阻止每一场战争、每一场毫无意义的流水、每一次对于无辜者的屠戮，而当我死后，只能拜托你了。”
艾梅丽雅没有说话，罗德的觉悟过于坚定。
“我才不会帮你，你的方法是徒劳了，一千年来我见证过人类最卑劣、最黑暗的时代，那些像你一样的人——包括欧菲莉亚师傅，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努力全部是徒劳。我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嘛……随意吧，只要你幸福就好，”罗德放弃了对艾梅丽雅的规训，“我最初的任务，就是你保护你。”
“你们两个多少有点肉麻了。”
盘腿坐在两人身后的贝尔说。
“安静一点，我听到什么什么。”
“所有人，安静，贝尔要开始侦察了。”
“只有你们两个在讲话啊。”芭琳毫无情商地插嘴。
贝尔爬到了希奈蒂的头顶，距离沙墙几乎贴着她的耳朵。
“飞禽振翅的声音。”
“这鬼地方还有鸟？”尼斯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而且这个飞禽很大，很近，刚刚掠过我们头顶，现在正在绕大圈盘旋。”
“敌人在侦察吗？”罗德自言自语。
但是扑翼的特征也太奇怪了，如果对方走的是自己这边的工业科技，那么百分之百会发现固定翼可比扑翼简单多了，无论在什么环境下。
昼夜交替让沙漠开始剧烈放热，产生的上升气流将小型的固定翼无人机全部掀翻，但是如果真的有鸟的话，大概能用其强大的飞控抵消这一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