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立场不同（2 / 2）
“这有何不妥么？”沈墨璃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江澜，担心的问道。
“无事......只是看到你似乎经常救助野猫，所以问了一嘴。”
“哦，好吧。”沈墨璃看着江澜，左顾而言他，似乎并不想说明。
于是她果断的不再打听，而是选择了再次转移话题。
沈墨璃向来最怕听别人的秘密。
“江澜，此刻我们在云隐大陆，你知道的吧。”
“嗯！”
“你发现了么，这边的天道出了问题。”
江澜表情更为惊讶，他看向沈墨璃：“你如何知晓。”
在沈墨璃踏入合体期，沌衍却未降下雷劫，在自己能以金仙之神魂长时间停留此处之时，江澜便产生了怀疑。
更是在沈墨璃昏迷期间确认到，此处已经为天弃之地的同时，还被一股不亚于自身力量的势力监控中。
整个云隐大陆之上，人性中光辉的一面几乎泯灭。
为数不多的被激发的人性之善，还是沈墨璃等人救下的两千余名女修。
“我通过故意说一些逆天之言发现的。”沈墨璃快速解决道。
江澜立马明白其意思。
“看你的样子，你也是刚知道是么？”沈墨璃继续追问道。
“嗯，这边之前应该是被不亚于金仙的力量遮蔽了现状，玄宸天域并不知晓此现状。”
“天道都未察觉么？”
“嗯......”江澜此刻表情更为严肃，“等叶凡醒来，我就会立马返回玄宸天域，处理此事。”
“如何处理？”
“自然是重塑天道规则。”
“那......”沈墨璃想了想还是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云淼淼与云隐大陆勾结，你和宸渊参与了多少？目的又是为何？”
江澜看着沈墨璃，他不想骗她，但是清瑶他是必须复活了，这是他万年来的执念。
“这件事你不用管，云淼淼的存在就是为了复活清瑶。”江澜语气有些生硬。
“复活清瑶之事的对错暂且不论，但是你们企图以沧澜大陆的气运和众人的性命为代价，是否太过分了。”沈墨璃语气中有了几分怒意。
“沈墨璃，我救了你，并不代表你可以置喙所做之事。”江澜被沈墨璃那句「对错暂且不论」刺激到了。
他没由来的出现了心虚，以前宸渊劝过自己很多次，他都很坚定。
不知为何，这一次却对复活清瑶产生了一丝动摇。
“江澜，你的私事我本不欲插手，但是你的计划很可能会毁了沧澜大陆......所以我无法坐视不管。”
“即便你现在是合体期，想要管我也是天方夜谭。”
“你——”沈墨璃气急，看着叶凡如此熟悉的脸，却愣是一句话都不听自己的。
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他两脚，但是理智告诉自己，此刻是江澜主导着这一切。
江澜从她眼中看到了愤怒，甚至有动手的冲动，心神竟莫名一动，生出一丝期待。
但沈墨璃终究忍住了，只是大口喘着气，强行平复了情绪。
“江澜，你要复活清瑶需要的是一个大乘期的肉身是么？”沈墨璃换了一个角度确认道。
“嗯！”江澜并不避讳。
“那你能帮我重塑合体身身，为何不能帮清瑶重塑一个大乘期的肉身？”沈墨璃不解道：“是混度之气不够？若是如此，我可以将混度之气借与你。”
江澜无奈的轻笑出声：“混沌之气固然稀有，但是在玄宸天域并不稀罕。”
“那是为何？”
“因为清瑶的神魂其实已经灭了，她是我拼凑出来的整体。”江澜的表情有些自嘲，“她神魂的「核心意志」早就消散，她是自己跳入时空裂缝。”
江澜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更为迷茫，甚至有些难堪，“她并不愿意活着，或着准确的说，她并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
说完这些，江澜说着看向沈墨璃，“但是你不同，你的神魂未灭，看上去是我塑造了你的肉身，但实际上，我只是给了你塑造肉身的力量和口诀。真正完成肉身塑造的是你自己。”
“我自己？”沈墨璃一知半解的看向江澜。
“你看看你现在的肉身除了强度以外，是不是与自己的原身分毫不差。”
沈墨璃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抓住了一个关键：
“那所以，即便你施展重塑肉身之术，清瑶也不会配合你是吗？”
“是的！”
“江澜，你是不是哪里出毛病了......”沈墨璃实在忍不住了。
“清瑶真的是为了离开太初神宫，为了拜托你才跳入时空裂缝的！？”沈墨璃之前听叶凡说过，但是未知全貌，她并未过多评价。
如今听正主亲口承认，不由得有些替清瑶不平了。
不等江澜开口，她继续说道：“你通过夺舍，强行复活的清瑶，是不是也没有原来的记忆......”
江澜突然变得烦躁：“那又如何？她能活过来，永生永世陪着我，便够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与疯狂。
看着气息骤变的江澜，沈墨璃忽然想到了失控的叶凡。「叶凡失控时，自己尚且能压制，若是江澜失控，恐怕无人能挡。」
她立刻收敛情绪，放软了语气：“江澜大人，其实你的想法……也不算太过……极端。”这句违心的话，让她硬做了几秒心理建设。
江澜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心中懊恼——为何只要有人质疑复活清瑶的对错，他就容易失控？
「自己若真如此深爱清瑶，又为何会在意沈墨璃？难道连分身都不如，竟是个朝三暮四之人？」想到此处，他的表情愈发痛苦。
沈墨璃知道不能再刺激他，连忙转移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的选择只是恰好站在了对立面而已。”
“无论结果如何，江澜，这次的救命之恩，我都记着。”
看到沈墨璃眼中刻意保持距离的疏离，江澜心中的暴怒又升了几分：“对立面？站在我的对立面，你们唯有死路一条。”他的语气愈发恶劣。
沈墨璃此刻只盼着叶凡能早些醒来。
她平静地迎上江澜的目光：“或许你说得对，毕竟你是金仙。”顿了顿，她眼神坚定，“但即便如此，我也绝不后悔。”
江澜被她眼中的炽热灼得心头一震，下意识转过脸去：“随你。”
气氛降至冰点，再无对话的可能。
沈墨璃起身想离开空间。
她有些不放心花影。
花影落入隐云都城主之手应无性命之忧，她姐姐或许能护她几分。
但“城主看中花影姐姐”终究只是传闻，难免有不实之处，她终究放心不下。
江澜察觉到她的意图，沉声质问道：“你想独自出去？把叶凡一人留下？”
“师兄待在自己的空间最为安全。江澜大人若是有要事，可先行离开。”沈墨璃解释道。
“先行离开？”江澜的暴虐气息瞬间暴涨，“我留在此处，便是为了护你，你竟让我现在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墨璃连忙解释，“此地天道十不存一，而且你应该也察觉到那巨眼的存在了，它很强。玄宸天域之所以迟迟未察觉云隐大陆的异常，定与它有关。”
“所以，我才觉得分头行动更为合理。”
“又是分头行动，你倒挺会逞强！”话一出口，江澜和沈墨璃皆是一愣。
这话分明是叶凡深藏心底的嗔怪，只是叶凡从不曾说出口——一来怕言语伤人，二来也怕沈墨璃嫌他没有大局观，反过来揍他一顿。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我陪你一起出去。”江澜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沈墨璃便已被他带出了空间。
几乎在同一瞬间，虚空中的巨眼骤然锁定沈墨璃，一道血色光柱直刺而来。
然而，在触及江澜气息的刹那，那光柱如遭重击般猛地折转方向，虚空中的巨眼亦瞬间隐没，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