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2 / 2)
柴溪觉察主子神情有异,遂是阻止了吴钩,自己接茬说道:“梁燊此人性慧黠,我们本欲将他带回府好生审问一番,哪承想,他竟使了一出声东击西之计策,待我们回过神,他人就不见了,我们遍寻无获,亦是没能寻到他。”
宋枕玉的心情一丝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还挺想见一见这位原书男主的。这般一来,同为穿书者,她就能寻他讨教一些问题了,诸如他是如何穿到这个大文朝的,他目下有什么行事计划?为何不考科举?以及,她需要确证梁燊的存在是否会对世子爷产生威胁。
另一方面,宋枕玉觉得目下的光景,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见人时机,她还不能去见梁燊。裴丞陵素来敏.感,上一回梁燊在茶楼给她递信,他很快就觉察到了端倪,她不想让他再生疑窦了。
若是他知晓梁燊的存在,遣皇城司将人抓了回来,好生拷问,问出她的底细,那可就大祸了。
宋枕玉根本不欲让裴丞陵知晓梁燊的存在。
甫思及此,宋枕玉低声嘱告吴钩和柴溪:“这一桩事体,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需要告诉给世子爷。”
宋枕玉忖量了一番,说:“段苓也不能告诉。”
见宋枕玉对段苓到底是有一些警惕之心的,吴钩心中顿感宽慰,遂是点首称是。
但柴溪纳罕地道:“所以说,主子与梁燊乃是相识的么?
宋枕玉轻声道:“梁燊是我的老乡,我本以为他会考科举,但他并没有去考,我还感到挺惋惜的。”
——才怪。
柴溪幡然醒悟:“原来那一日,主子寻我打探梁燊,原来是这样的用意,既然是主子的老乡,那梁燊应当不是什么坏人。”
吴钩悄然捏紧拳心:“但若是下一回再遇着他,我定然不会再让他轻易逃脱了,我总感觉此人知晓得太多了。”
宋枕玉听出一丝端倪:“此话怎讲?“
吴钩在宋枕玉近前耳语了几句,宋枕玉微微瞠目,又听吴钩道:“梁燊此人的底细,并不简单,玉娘日后若是遇着,还是小心为妙。”
宋枕玉:“……”
她有些汗颜,梁燊乃是穿书者,自然是对这个世界知晓得一清二楚。
但梁燊的性情,与她预想之中的有些不符,原书之中对他的描写,是腹有诗书,博雅善谋,但怎的听吴钩柴溪所描摹的这个人,跟个逍遥散仙似的。
若不是此人获悉太多前情与隐衷,宋枕玉一度怀疑此人是借着「穿书者」的名号,来行招摇撞骗一事的。
但梁燊从未寻她索取些什么东西。
所以,宋枕玉心中还是认定他是真正的梁燊。
正说间,院外行来一道人影,那人温声唤了一句:“玉娘。”
是裴丞陵在祖祠祭完了祖,回了来。
柴溪和吴钩非常识相地四散退去。
方才谈了梁燊,目下小世子便是寻上了来,不知为何,宋枕玉竟是蓦然有一种心虚之感。
竟然好像是背着夫君偷.情的感觉。
宋枕玉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一拍,一时有些无法整饬好自己的表情,气氛委实微妙且诡异极了。
她怎的会生出这般荒诞的想法呢?
她在心中晃了晃手,竭力将这样一种不合时宜的念头挥掸出去。
这厢,裴丞陵见宋枕玉是一副不太愿意开口言说的面目,认为她定是在为方才的事生了一些脾性。
他该如何向宋枕玉解释方才的事情呢?
他不愿让宋枕玉以裴伯砚的续弦之身份,去祖祠祭拜裴家的列祖列宗。
一刻都不愿意。
裴丞陵秾纤鸦黑的眼睫静缓地低垂了下来,行上前去,小幅度地轻晃了一下宋枕玉的袖裾,本欲开口解释的话辞,一出口便是:“玉娘,我再过几日,便是要殿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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