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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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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他们将剩余试卷排出名次,最多不过五天,便能将会试名次排列好,张榜公布。

……

陆尚并不知宫中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在一夜休息后,转天如期去了羡仙楼,经小二指引,去了二楼雅间,与李辉碰面。

这回没了童老夫人在场,李辉对陆尚虽还是热切,但总归不似上回那般热情得叫人招架不住了。

两人坐下后难免又提及三两往事。

李辉说:“当年我也是被邻居介绍,机缘巧合才入了海商行当,海上行商实在太吃运气,又要看航线途径,又要看海上天气,二者缺一不可。”

“我在出海的头几年只是在船上打杂工的,比之学徒还不如,毕竟学徒好歹还能学一门手艺,而我除了能吃饱饭,再就是学一学扬帆使舵,这些东西待下了船就全无用处了。”

“这也是为何我出门好几年不回家,亦不曾往家中去信的缘故,娘她说得没错,当年若非有陆公子好心,只怕我要错过太多太多,这份恩情,值得我李某记一辈子!”

陆尚微微颔首:“也是我们夫妻与老夫人的缘分,当年也是因着给老夫人写信,我们才有了支一家书信摊子的打算,虽也赚不得几文钱,好歹也算有点事做了。”

李辉点头:“我这些年得了些许机缘,也算从小小船工熬出头来了,现在有两艘自己的船,虽比不得其他大船,但在临近的几个国度徘徊也是无碍的,这不这几年我赚了点钱,便学着陆公子和尊夫人,欲与人方便,方在城门口替人免费写信。”

陆尚赞其善心,说着说着,话头便不觉引到他的海商上。

与人行商最讲诚恳,若是最初的态度都没有摆好,便只会叫对方觉得这人不诚恳在,再好的机会只怕也会流失了。

于是陆尚如实说:“我也不瞒李哥,当日我在城门见到你,却是被李哥的小人画所吸引了,当时只是好奇,惊讶于京中竟也有这等连字带画的书信,后来又听说李哥有海上的行当,我实在是对海上的生意感兴趣,便腆颜来问一问。”

李辉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陆公子也是想出海行商?”

“是有这个意思,却也不尽然,不知李哥这些年可听说过物流服务?”

李辉点头:“略有耳闻,听说是从松溪郡那边兴起的,松溪郡也算我的老家,这才多关注了一点,只是那物流生意不在京中流通,我了解也不多。”

陆尚轻笑:“小弟不才,正是那物流生意的老板。”

随后他将陆氏物流的服务范围仔细介绍了一遍,最后再问一句:“不知李哥在海上行走,可会雇佣镖局?”

李辉听了那陆氏物流的情况后,正是心生震惊的时候,闻言下意识回答:“自是不曾的,镖局只管陆地护送,出海虽也要防海匪,但普通人经不住长时间坐船,更别说提防海匪了。”

“就说我之前待的那条大船,包括我自己的这两艘船,船上的护卫人员都是从长工中选出又经训练的,或许比不得镖局的人身手不凡,但至少是适应长时间的海上生活,不会出现反常。”

“我听陆公子的意思……”李辉渐渐琢磨过味来,“陆氏物流行的也是押送生意,可是也想在海上替人押货?”

“正是如此!”陆尚笑道。

前些年出海的人少,所谓海商也只寥寥几人,便是这些年出海的人多了点,但比之陆地上的商人,实在不值一提,就说李辉他常走的那条航线,轻易碰不见其他商船。

而海外国都繁多,能达成的生意自然也不在少数,莫说只是陆尚想加进来,便是再多几人,也不会出现利益冲突的。

因此,李辉倒也没拒绝,他只是迟疑:“可是常在地上行走的人,到了海上还需长时间适应……”

陆尚之前只想着开辟一条航线,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周全,他点点头:“我知晓李哥的意思,不光是船工,便是能出海的船我也还没有定论,只突然有了这个念头,实际好多事还没周全呢。”

“我现在是这样想的,我若是想送几位长工跟李哥到海上走一趟,不知李哥这边可是方便?”

“当然,我并不是说白白蹭了李哥的商船,李哥这边要是有载人的经验,那我就按着你之前载人的经验给钱,若是没有,那李哥且看有什么是我能办的,做一次资源置换也是可以的。”

陆尚还不认识其他海商,只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李辉身上。

倘若他的船不许外人登船,那他只能再打听其他海商,看是出钱还是什么,总要想法子送几个人去海上走一圈的。

甚至他都想着,等过两年得闲了,又置办下自家的大船,他自己去海上走一趟也未尝不可。

好在李辉听了他的请求后,半点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只是跟着一起出海当然没有问题!”

“至于说什么报酬置换这些,陆公子实在是见外,我那船上本就有空位,十几人又占不了多少位置,便是再多来些也无妨。”

陆尚厚着脸皮说:“除了叫人跟李哥你的船出海走一圈,其实我还想叫他们学一学掌舵辨认航线这些……这些可是机密?”

李辉大笑:“晓得晓得,我明白陆公子的意思了,这也没什么,掌舵辨认航线这些,随便找一个海上熟手都是会的,到时我能带就亲自来带,我若是忙不过来了,就把他们分给底下的管事,大家都是常年生活在海上的,说句比陆地还熟悉也不为过。”

既是敲定了大方向,陆尚喜不自禁,以茶代酒,再三谢了李辉,无奈他近日离不开京城,也没法挑选能出海的长工,只得放弃月底跟船出去,且等下一次机会。

李辉也是这时才知道:“陆公子竟是入京赶考的!”

他这时的惊讶可远超知道陆氏物流存在的时候,尤其是得知陆尚已是举人老爷后,更是肃然起敬。

他轻啧两声,有些不理解陆尚放着好好的举人老爷不做,操心各种生意是为何,但两人关系还没熟到这么份上,有些事他只在心里猜测一番也就罢了,并不适合问出口。

在后面的聊天中,陆尚得知李辉从海上采买来的货物是直接在京城售出的,他们的货物直接销售给等待京城的各地走商,等这些人往大昭各地运送,也省了他们再找销路的功夫。

陆尚说:“日后李哥要是想自己卖这些东西了,若是铺子开到外地,倒可找我帮忙押货,我们陆氏物流在京郊也有中转点的,反属京城范围,无论货物多少,一日就可送达,所有因为运送不当产生的损耗,皆由陆氏物流赔偿。”

李辉记下:“那好,等过几年我有这个打算了,一定来找陆公子!”他又主动给出自家地址,方便日后陆尚来找。

两人又多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眼看时辰不早了,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各自道了别。

海商有了苗头,但到底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陆尚便也没着急,他只把这事跟詹顺安粗略讲了一遍,又叫他等回去后可以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愿意常年出海的,至于再深一步的安排,日后再谈也不迟。

……

一眨眼间,又是三日过去,五月十八,会试放榜。

自得到会试阅卷完毕,不日将放榜的消息后,冯贺和庞亮日夜难安,到了放榜这日更是早早就去了衙门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看见结果。

陆尚原本对考试名次没那么在意的,可受了他们两人影响,也不禁紧张起来,又因记不清考场上的作答情况,更是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落榜了。

他没有跟冯贺等人去衙门前人挤人,但留在家中也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什么都做不下去,最后索性出了门口,在家门的门槛旁坐下,望着往来匆匆的人们,静静等着消息。

辰时三刻,会试张榜。

冯贺和庞亮来的算是早的了,他们有幸待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自然也能第一时间看清榜上名姓。

冯贺知晓他的水平,也不报什么排名靠前的希望,只从最后一名往上数。

此番会试上榜者共计一百八十人,当他看到第一百五十位都没寻着自己的名字,心都凉了大半,实在不觉得自己能考得再往前。

而庞亮却与他正好相反,他第一时间去看了头三名,在发现并没有自己的名字后,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但是下一刻,他猛地回过神——

“是师公!”他惊呼一声,反手拽出了冯贺的袖子。

“什么师公?”冯贺正心凉着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庞亮在他耳边喊道:“你去看榜首!你快看榜首是谁!”

冯贺下意识看过去,在瞧见榜首的两个字后,又是心下一惊,一句震惊之语脱口而出。

而不等他从这份震惊中回过神,就听庞亮又说:“上榜了!冯哥你和我都上榜了!你排二十四,我排二十五,咱俩挨着!”

“啥?”冯贺只觉他短时间内受了太多冲击,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眼前有点发白,连着红榜上的字都有点看不清。

庞亮虽失落于自己未能拔得头筹,但他今年尚未及冠,已成贡士,也算不错,再说头名也不是外人,高兴也是应该的。

过了好一会儿,冯贺才顺着庞亮的指点去看,果然在第二十四和二十五的位置上,相继看见了自己和庞亮的名字。

他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一会问“那真是我”,一会儿又问“我怎么可能排在你前头”,总之是各种的不敢置信。

而他们两人的接连惊呼,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庞亮又赶着去给陆尚报喜,最后看了一眼红榜,就拽着冯贺从人群里挤出去。

便是两人即将到家,冯贺还是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

陆尚瞧见他的模样后,不禁问一句:“可是落榜了?”

庞亮大声回答:“没有!上榜了!我们都上榜了!我和冯哥一个二十五,一个二十四,师公你是榜首,你是会元啊!”

“啥?”这一回,陆尚给出了与冯贺一般无二的反应。

就如冯贺不相信自己能排在庞亮之前一般,陆尚也不觉得他那半吊子水平能成为会元。

然事实摆在眼前,放榜后不过一个时辰,就有报喜官将会试榜单送至家门口,又亲口恭贺了三位新晋贡士。

一个是圣上钦点的会元,一个是为及弱冠的贡士,随便哪个拿出去,都是数年难得一见的。

报喜官乐得与其交好,本就庆幸自己能领这样好的差事,待得了陆尚他们给的赏钱后,讨喜话更是一套接一套。

等送走了报喜官,三人先后回了院子,又将大门合上。

陆尚终于从不真实中回过神来,联想到冯贺和庞亮排名的先后,他隐约有了一点猜测。

陆尚问:“你们可还记得策问最后一题?”

待得了肯定答案后,他又问了两人的作答情况,对于官商同为一事,庞亮以稳妥为主,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行,而是从两方面分析了优缺,将最后的选择权归于上位者。

冯贺就不一样了:“我当然要写行了!我家里就是商户,要是写了不行,岂不是打自家的脸。”

陆尚万万想不到他的想法竟如此简单粗暴,片刻怔愣后,便是哑然失笑。

庞亮问:“师公可是有什么高见?”

“高见算不得,当时刚拿到试卷时,我就对最后一题起了疑心,按理说圣上科举改制才几年时间,定然要先将科举新制稳下来,朝臣对商户偏见已是根深蒂固,必然不会问及这等问题。”

“如此,能将这等问题放到会试试卷上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你们且想,能允商籍子弟参加科考的人,又岂会坚定地认为官商不可同为?”

“冯贺你该是知道的,去年松溪郡大旱,圣上为褒奖松溪郡商户之义举,除了赐匾褒奖之外,还私下给了恩典,允其子弟入朝后继续经营家中生意,可是有这一回事?”

冯贺点头,并不否认。

陆尚又说:“既然去年就显现了官商同为的可能来,这最后一题的观点,岂不是不言而喻了?”

陆尚本就真心实意的以为,经商和做官其实并不冲突,那等贪污腐败之辈,便是不许其行商,也并不妨碍他们压榨百姓。

而真正清廉之辈,便是允其行商,只怕到头来他经营所得,还会补贴了百姓。

官商勾结本无罪,有罪的是勾结双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听了他这一番分析,冯贺恍然大悟,而后便是庆幸:“还好我当时没有写否,不然定是与殿试无缘了。”

庞亮却是有些懊恼:“我当时只想着快快作答了,却未分析这么多,果然,试卷上的每一道题都不是有的放矢的。”

“你到底年纪尚小,这些年又一直念书,对很多事情没那么多了解,也是今年考题不走寻常路,不然这头名也未尝不是你的。”陆尚宽慰道,“日后再接再厉罢。”

庞亮轻轻点头,在心里将陆尚的话琢磨了一遍,他终于意识到,这些年里他始终跟着姜婉宁念书,对所有朝政时事的了解皆来源于书本和老师讲解。

若是问他自己对民生诸事的认知,他并未真正参与到其中,也做不到换位思考,一切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想明白这点后,庞亮再不觉他的排名有什么不对,若是当真论心,只怕他的心迹根本不配为官,只有真正深入到百姓生活中,方能知晓他们真正所需,才能明白做官做的是什么。

……

会试结果出来后,陆尚立刻写了信寄回家中,只是不知道何时能到,兴许等书信送到姜婉宁她们手中时,已是半月一月后了。

而随着会试放榜,殿试安排也紧锣密鼓地公布出来。

殿试安排在五月最后两天,头一天是笔试,于金銮殿上当场作答,其间或有圣上亲自巡考,但也并非绝对。

第二日则是由皇帝亲口问话,当场定夺殿试排名。

陆尚他们院里三人皆过了会试,风声一传出去,顿是引来不少人拜访,他们着急准备殿试,自是不堪其扰,只好赶紧联系了牙行,又换了个地方,最后再住上半个月。

为了半月后的殿试,三人可谓头悬梁锥刺股。

陆尚未曾想自己能成为会试头名,当结果超出了预期,这人就难免想些更高的目标了,他倒也没想什么状元,探花还是能想一想的吧?

而冯贺能考出这样好的名次,更是打了鸡血一样,势要再进一步,争取得个小官做做。

相对他们两人,庞亮还算没那么紧绷,他已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外出游学两年,等真正见了百姓生活,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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