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谁成想这位状元郎一马当先,驾着高头大马就差飞起来,其速度之快叫两边的小姐们都忘了丢花丢香囊,等再回神,街上只剩下被远远落在后面的榜眼和探花。
今科状元之容貌并不逊于探花,这叫好些小姐们等着一睹真容,若能有幸得其青眼,那就再好不过了。
到头来莫说青眼,便是状元郎的模样,她们都没能看个清楚。
往年要足足两三个时辰的打马游街,今年在状元郎的带领下,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小姐们的绢花香囊砸在手里,连街道上都干净了许多。
据说状元郎游街结束后,一头便扎进了房里,前后不足半刻钟又跑了出来,直奔城门的驿馆而去,赶上了当日最后一波信使。
现在想来,只怕状元郎当日也是急着给家中妻儿送信的吧?
殊不知,这看似难以置信的猜测,恰恰就是事实。
陆尚连着给家里去了两封信,却始终未能得到姜婉宁的回信,而他算着时间,其生产的日子也就这几天,哪怕这几日新送出的信件未到,之前总该有书信的吧?
若非宫里已送来了琼林宴的邀帖,陆尚恨不得当日就离京回家。
偏偏他不光走不成,还要应付许多前来拜访结交的学子,便是那不得不参加的琼林宴,都安排在了六月底,还要等足足一个月!
陆尚试图找皇上求个恩典,奈何他尚未授官,连宫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往上递折子了,无奈只能等着。
他许久等不到家里的来信,便只能通过一封封的去信排解心中忧虑,等到了六月中,更是将书信改成一日两封,就差住在驿馆了。
同时因他这一番作为,那些欲将他邀至家中的大人们也歇了心思,一时猜不出他到底是真心系家眷,还是故意演这么一出,好借口不去参加各家举办的宴会。
但不管是哪种理由,陆尚皆躲开了授官前的站队。
六月二十五,从京城来的第二封信送到了陆家。
与书信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位身着官服的报喜官,他们身佩大红绢花,头戴红色束带,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明明只是代传科举科举结果,却也端得一派意气风发。
府上的门房再次闯入院中,跪在房门前先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大声道:“禀夫人,禀老夫人老太太,京城的报喜官来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房门应声而开。
姜母和陆奶奶结伴出来,不禁问道:“可是老爷又高中了?”
门房未能得到确切消息,只道:“小人不知!但京城来的报喜官就等在门外了,还有老爷送回的信,他们后面还跟着好多百姓哩!”
听到京城来了人,姜母一时无措。
这种时候理应叫姜婉宁亲自出去迎接的,奈何她还未出月子,实在无法出门见风,而她受身份影响,其实并不是适宜出现在官员外面,可若是只叫陆奶奶一人出去,恐会轻慢了对方。
就在姜母百般为难之际,却听她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竟是姜婉宁走了过来,她披了一件厚重的披风,头上缠了抹额,因着怕受风,索性又用头巾包了脑袋,基本将所有容易受风的地方都包裹住了。
姜婉宁说:“我去吧。”
“可是——”姜母迟疑。
姜婉宁摇了摇头:“没事的,我都包裹严实了,快去快回,应是无碍的,您和奶奶也准备一下,与我同去吧,还有给报喜官的红封,往里头多放些银子。”
姜母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劝,只赶紧招人拿了红封和银子来,一人二十两,争取快去快回。
三人结伴而出,才出了陆家大门,就跟两位报喜官撞见。
两人当即下马,在问清来人身份后,面上顿时扬了笑,二人一拱手:“恭喜状元夫人!”
早在得知京中来了专门的报喜官时,姜婉宁就有猜测,陆尚此番应是进了一甲。
可当她真听见这个名次,还是不觉眼前一晃。
跟在她左右的姜母和陆奶奶更是惊呼出声,不敢置信道:“状元?真的是尚儿吗?”
“千真万确呀!”报喜官道,“陆老爷高中状元,应在琼林宴结束后方归,小人等提前来报个喜,也好叫状元郎家中宽心。”
“这这这——”姜母和陆奶奶对视一眼,皆瞧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而跟在报喜官身后的那些百姓更是惊讶,很快便是议论不断,互相打听着这位陆老爷是何许人也,他们松溪郡竟也出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