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28集 环球剧院(2 / 2)
“雷鸣之处……”卡佛突然击掌,“是剧院的钟楼!当年建造时,钟楼的铃铛就叫‘雷鸣’!”
话音未落,储藏室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像有巨兽在里面翻身。角落的一个铁柜缓缓移开,露出条通往剧院地窖的密道,入口处的石壁上刻着《暴风雨》的台词,字迹苍劲有力,与手稿上的笔迹如出一辙——是莎士比亚亲手刻下的。
“莎翁亲自设计的密道。”卡佛的声音里带着惊叹,手指抚过石壁上的刻痕,“他把真正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躲过了战火,躲过了掠夺。”
密道尽头是个圆形的地窖,穹顶像倒扣的碗,中央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环球剧院的平面图,用朱砂标着舞台、看台、储藏室的位置,甚至还有几处从未在图纸上出现过的暗格。石碑前的石台上,放着个与手稿封面相同的木箱,铜锁上刻着只展翅的天鹅,正是“天鹅号”的船徽。
女人抢先一步扑过去,用匕首撬开铜锁。木箱打开的瞬间,她脸上的狂喜突然凝固,像被冻住的海浪——里面没有黄金,没有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信件,用红色的绸带捆着,是莎士比亚写给布莱克家族祖先的信。
“信里说,当年布莱克家族的祖先挪用了剧院的公款,用来偿还赌债。”艾琳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声音在空荡的地窖里回荡,“莎翁为了保护剧院,也为了给朋友留体面,才编造了藏宝图的谎言。所谓的黄金,根本不存在——那是他用来提醒后人‘贪婪如黄金,终将腐蚀人心’的寓言。”
女人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回响。她瘫坐在石碑前,看着那些信件,眼神里的贪婪渐渐被绝望取代,像退潮后的沙滩露出丑陋的礁石:“三百年了……我们家族三代人,父亲为了找它破产,祖父为了找它发疯,我以为找到了手稿就能改变一切……原来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地窖的入口突然传来警笛声,红蓝交替的光透过石缝照进来,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影子。伦敦警察厅的卫兵举着火把冲了进来,靴底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像急促的鼓点。领头的警官看到那些信件时,突然立正敬礼:“女王的堂弟已经收到举报,布莱克家族涉嫌挪用文物基金,倒卖珍贵手稿。我们奉命逮捕相关人员。”
当我们走出环球剧院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晨雾中的剧院像一头沉默的巨兽,木质的墙壁在晨光里泛着温暖的光泽,仿佛三百年的风霜都化作了温柔的皱纹。经理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女王堂弟颁发的勋章,银质的勋章上刻着环球剧院的图案,边缘还镶嵌着几粒从加勒比海带来的珍珠。
“手稿会永久陈列在这里。”经理将勋章别在汤米胸前,银链贴着少年的皮肤,带来一丝凉意,“旁边会立一块牌子,写上你们的名字——还有那座无名小岛的故事。”
汤米摸着勋章,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枚独眼木雕,轻轻放在剧院的台阶上。木雕的独眼对着初升的太阳,玻璃珠反射的光像颗小小的火种:“让它留在这里吧,守护莎翁的故事,也守护肖恩大叔他们的故事。”
卡佛望着远处的泰晤士河,“信天翁号”的船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桅杆顶端的旗帜像一片展开的翅膀。“老卡佛司令发来电报,南美有艘科学考察船失踪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电报,纸张边缘被海风卷得发翘,“船上载着研究亚马逊雨林的珍贵标本,还有一位研究土着语言的教授——听说他找到了破解玛雅文字的关键。”
艾琳的药箱里已经装上了治疗热带疾病的药品,奎宁的苦味透过木盒渗出来,与她新采的薄荷草香混在一起。她的目光掠过剧院的穹顶,那里的天窗正透进第一缕阳光,将彩绘玻璃上的天使照得栩栩如生:“亚马逊……据说那里的河流会唱歌,涨潮时的水声像《暴风雨》里的精灵在低语。”
星火蹲在剧院的栏杆上,尾巴缠着一片从幕布上扯下来的丝线,丝线在晨光里闪着银光,像系着一段看不见的回忆。它突然跳下栏杆,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蓬松的尾巴在石板路上扫过,留下一串浅浅的印记,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踏上新的旅程。
我知道,环球剧院的故事结束了,但大海和陆地的冒险还在继续。就像莎翁在《暴风雨》里写的,凡是过去,皆为序章。那些藏在文字里的秘密,那些埋在时光里的真相,那些关于贪婪与救赎、掠夺与归还的故事,永远不会落幕。只要还有未知的秘密等待发现,还有需要守护的正义,我们的船就会一直航行下去,无论目的地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是草木葱茏的陆地。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洒满伦敦的街道。“信天翁号”的汽笛声从码头传来,悠长而有力,像在催促我们归航。汤米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着光,他蹦蹦跳跳地跟在我们身后,嘴里哼着《暴风雨》的台词,声音清脆得像晨露滴落在剧院的石阶上。
下一站,亚马逊。那里有奔腾的河流,茂密的雨林,有会发光的蘑菇,会唱歌的鱼,还有等待我们揭开的新秘密。而我们,正带着莎翁的祝福,带着独眼木雕的沉默守护,带着永不疲倦的好奇心,朝着未知的远方,再次起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