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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宋使观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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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忽起骚动,贾似道派来的密探纵火烧了税卡。浓烟升起时,北岸萧虎的巡逻队竟先一步渡江,提着水桶冲在最前。领头的百户用生硬汉语喊:“文相公说,市在人在!”文天祥站在南岸城楼,见蒙古兵与宋兵并肩灭火,忽然挥笔写下:“淮水汤汤分楚宋,一桥横跨两风尘。莫言胡汉皆仇敌,市上相逢笑问春。”

墨迹未干,快马从临安奔来,驿卒滚鞍下马:“贾相有令,即刻查封互市,押文天祥回京问罪!”几乎同时,北岸也驰来一骑,萧虎的亲卫举着虎符高喊:“拔都大王令,萧将军即刻率部会师和林,南征临安!”淮河的风骤然变紧,吹得市幡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扬州帅府的烛火亮至天明。文天祥对着两份命令踱步,靴底磨出的声响在空荡的厅堂里格外清晰。亲卫赵勇低声道:“相公若随驿卒回京,必入贾相圈套;若应萧虎之约,便是通敌叛国。”案上的《农桑辑要》被烛火烤得卷了角,那是周显临行前留下的,扉页有萧虎批注:“农为邦本,不分南北。”

他忽然取来宣纸,写下两封书信。一封致理宗:“臣愿以死明志,请陛下彻查扬州粮案,罢黜奸佞。”一封致萧虎:“互市可续,南征请止。若蒙古能存宋祚,愿岁贡十万石粮。”封好后对赵勇道:“送京信走官驿,送北信仍托周显。”赵勇迟疑:“相公这是……”文天祥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我不入京,亦不附元,只守淮东百姓。”

多瑙河大营的羊皮帐内,萧虎将文天祥的信拍在案上。拔都派来的监军巴图正催他点兵:“大汗已在和林集结十万铁骑,将军若迁延,便是抗命!”萧虎却对周显道:“再运五千石青稞去盱眙,就说‘文相公要的春耕种子’。”

他指着地图上的淮河防线:“宋军虽弱,却占地利。若硬攻,我部至少折损三成。”又取过《扬州城防图》(周显秘绘),“文天祥在城外掘了三道壕沟,灌了淮水,铁骑难渡。”巴图怒道:“将军是要学耶律楚材,为汉人说项?”萧虎冷笑:“待我用互市耗尽南朝粮草,再以‘助剿叛军’为名入扬州,岂不更易?”帐外传来集合号角,他却下令:“先拔营至基辅,休整一月。”

贾似道在相府密室宴请台谏官,桌上摆着“文天祥通敌”的“铁证”——一封模仿文天祥笔迹的书信,写着“愿为蒙古内应,共分江南”。“诸位请看,”他用银簪挑起信纸,“这是从扬州搜出的,文某与萧虎的私约。”御史中丞迎合道:“当请陛下下旨,抄没其家产,族诛其亲眷。”

忽有内侍来报:“程尚书带着文相公的账册求见陛下,说要弹劾相爷。”贾似道猛地将酒杯掼在地上:“一群废物!连本相囤积军粮的事都没捂住!”他转身对心腹道:“去告诉李虎,在扬州制造兵变,就说文天祥克扣军饷,逼反兵士,届时‘通敌’之罪便坐实了。”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打湿了相府的琉璃瓦,如同为一场阴谋蒙上了层冷雾。

李虎在扬州城外军营煽动兵士:“文天祥把军粮送给蒙古人,咱们只能喝稀粥!”一群被收买的老兵拥着他冲向帅府,却见府门大开,文天祥穿着素色便袍立于阶上,身后站着数百手持农具的农夫。“诸位弟兄看清楚!”文天祥举起账本,“这是李虎与张富分赃的记录,每人名下都有克扣的粮米数!”

兵士们哗然之际,张富带着家丁赶来“助战”,却被早有准备的农夫用锄头围住。一个曾受文天祥恩惠的老兵突然喊:“文相公给咱们增过粮,是李虎在撒谎!”乱兵瞬间倒戈,李虎被捆成粽子,张富的粮仓也被愤怒的军民打开,稻谷倾泻而出,在泥地上铺成金黄的河。

文天祥望着欢呼的人群,忽然觉得眼角发潮。他知道,这场兵变虽平,更大的风暴却已在北边集结——萧虎的“休整”不过是缓兵之计,而临安的屠刀,也从未离他的脖颈远去。

盱眙渡口的互市依旧热闹,只是宋蒙官吏的脸上都多了层凝重。蒙古牧户的马群里,混进了几个腰佩弯刀的“商人”,正悄悄丈量河宽;宋商的船队中,有几艘货船空载着,甲板下藏着穿甲的兵士。

文天祥站在南岸,萧虎的亲卫在北岸遥遥相望,两人之间隔着奔腾的淮水。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波光中交织又分离。“文相公!”北岸传来喊话,“萧将军说,秋收前,互市不断。”文天祥挥手示意,岸边的农夫们开始收割新种的青稞,金黄色的麦穗在风中点头,仿佛在为这短暂的和平祈福。

然而谁都知道,这和平如河上的薄冰。北岸的地平线上,已能望见蒙古骑兵的烟尘;南岸的驿道上,临安的钦差正快马加鞭赶来。淮河的流水呜咽着,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永远停不下来的纷争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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