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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青铜虎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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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儿在宗王会议上拍了桌子:“咱们的圣祖成吉思汗,用狼旗号令天下,从没听说过铸个老虎头镇殿!”合丹王附和:“铜料该用来铸兵器,不是给汉人当玩意儿!”他们联名上奏,要求“毁虎首,铸狼像”,却被忽必烈压下——他需要萧虎建大都,暂时不能翻脸。

反对声传到工坊,阿拉丁问郭守敬:“老虎和狼,不都是猛兽吗?”郭守敬正在给虎首的牙齿抛光(每颗牙都要磨七七四十九遍),头也不抬地答:“在中原,虎是守山的,狼是闯祸的。”这话被路过的蒙古兵听见,拔刀就要砍,却被帖木儿喝止——他知道,此刻动手,反倒坐实了“狼性暴戾”。

萧虎特意请帖木儿来看铸造:“你看这虎首,虽凶,却不噬人(虎口闭合,不露獠牙)。”帖木儿盯着虎目里的赤铜,忽然道:“若它敢瞪我,我就砸了它。”萧虎道:“它只瞪乱臣贼子。”两人的影子投在铜坯上,像两只对峙的猛兽。

虎首铸成那日,举行了“开光”仪式。李德彰用朱砂点虎目,念的是道教的“镇宅咒”;阿拉丁撒了把波斯香料,诵的是拜火教的“净化经”;蒙古萨满围着虎首跳了圈舞,唱的是“腾格里护佑”。三种仪式同时进行,谁也不干涉谁。

卢景裕率士族送来“五谷包”(稻、黍、稷、麦、菽),要埋在虎首基座下。“这是中原的‘接地气’,”他对萧虎道,“让虎首认大都的土。”帖木儿却让人牵来一匹白马,要杀了祭虎首——按草原规矩,重器需见血。

萧虎拦住了白马:“用鸡血代替吧,马要留着拉车。”他知道,妥协不是退让,是让仪式能进行下去。最终,鸡血混着五谷埋进了基座,汉蒙的习俗,像这混合物一样,再也分不清了。

安装火珠那日,阿拉丁亲自调试机关。他转动虎首内侧的齿轮,火珠便缓缓升起,藏在珠内的烟管(用江南的竹节打通,裹着锡箔)开始吐烟。“辰时用硝石烟(白),象征‘朝露’;酉时用硫磺烟(黄),象征‘晚霞’,”他对怯薛军头领道,“钥匙有两把,你一把,萧将军一把。”

没人知道,烟管里还藏着第二层机关——转动特定齿轮,烟气会显出“元”字(用桐油烟的黑与硫磺烟的黄交织而成)。这是阿拉丁给萧虎的献礼:“波斯的国王喜欢在圣火里藏预言,将军的虎首,该藏国运。”萧虎摸着烟管,忽然明白,最厉害的权谋,是让对方觉得在帮你,其实在帮自己。

试机那日,忽必烈的使者特意来查。见烟气只是普通的黄白二色,才放心离去。使者走后,萧虎对阿拉丁道:“让‘元’字出来看看。”黄白烟气翻滚间,一个模糊的“元”字浮在半空,像老天爷写的判词。

虎首安在白虎殿正脊上的那日,大都百姓挤在工地外观看。有个从汴梁迁来的老妇,对着虎首磕头:“比汴京的龙首看着亲切,不吓人。”她不知道,这正是萧虎要的——龙是帝王专属,虎却能让百姓觉得“可亲近”。

孩童们编了歌谣:“虎爷爷,吐白烟,保咱岁岁有饭吃。”工匠们则更关心机关:“听说里头有齿轮,比江南的水钟还巧。”民间的解读,总比朝堂的算计更朴素,却也更扎实——当百姓开始给虎首编歌谣时,这尊铜器就真的“活”了。

帖木儿的亲兵想驱散围观者,被萧虎制止:“让他们看。”他要的不是隐秘的威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大都的殿顶,蹲着一只镇宅虎——这比任何诏书都更能安民心。

至元四十三年除夕,白虎殿的铜铃在寒风中轻响,三丈高的青铜虎首俯视着大都的万家灯火。火珠准时吐出橙黄烟气,像给新城镀了层金边。萧虎站在殿内,望着虎首投在地上的影子,忽然明白,这尊铜器承载的太多:西域的技艺、中原的礼制、蒙古的制衡、百姓的期盼……

忽必烈的御笔从和林传来,只写“虎首可用”四字。没有褒奖,没有斥责,却比任何话都更有分量——这是默许,也是提醒:虎首再威,终究是殿上的器物,不能越过上头的龙椅。

阿拉丁准备返回波斯了,临走前对萧虎道:“虎首会锈,但机关里的檀木齿轮,能转五十年。”萧虎道:“五十年后,自有新的匠人来修。”就像权谋,从来不是一劳永逸,是代代相续的博弈。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虎首上,赤铜的眼睛反射出金光,恰好落在白虎殿的御座上。那瞬间,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将帝王的权柄、匠人的智慧、百姓的祈愿,都凝固在了这尊青铜虎首里——它不再是西域的铜,中原的范,蒙古的字,是属于大都的,独一无二的镇殿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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