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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权隆不缘恩宠久,功着须记覆车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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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不解:“太保,这些都是陛下和先帝的恩宠,为何要全部封存?”谢渊叹了口气:“恩宠越多,风险越大。旧党若想构陷,哪怕是一块砚台,也能说成‘私藏先帝遗物,图谋不轨’。与其让它们成为把柄,不如暂时封存,等风头过后再说。”他想起当年的宋濂,就是因为收藏了太多元兴帝的御赐之物,被旧党弹劾“以先帝恩宠压今上”,最终下狱处死。他不能重蹈覆辙。

点检完毕,谢渊走出西阁,此时已近午时。阳光透过内库的天窗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皇宫,心中思绪万千:萧栎是否会相信他“保养金匾”的说法?李嵩的构陷是否会得逞?旧党何时才能被彻底清除?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回到府中,谢渊径直走进正堂。此时,元兴帝的“勤政”御笔已经悬挂完毕,取代了原来的金匾。御笔两旁配以对联“鞠躬尽瘁安社稷,勤政爱民护江山”,显得庄严肃穆。谢渊凝视着“勤政”二字,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以元兴帝为榜样,勤勤恳恳,为国为民,绝不辜负萧栎的信任,也绝不让旧党有机可乘。

就在此时,兵部侍郎杨武匆匆赶来:“大人,李嵩在朝堂上弹劾您‘私藏御赐金匾,有负君恩’,陛下让您即刻入宫回话。”谢渊心中一凛——李嵩果然迫不及待地发难了。他对杨武说:“备轿,入宫。”杨武担忧地说:“大人,要不要先准备一下说辞?”谢渊摇头:“不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如实回话即可。”

入宫途中,谢渊的心情异常平静。他知道,这场朝堂对峙,不仅是他与李嵩的较量,更是忠良与旧党的较量。若他输了,不仅自身难保,边防事务、监察吏治都会落入旧党手中,大吴的江山将岌岌可危;若他赢了,就能挫败旧党的构陷,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为清除旧党势力奠定基础。

来到奉天殿,萧栎端坐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李嵩见谢渊到来,立刻出列弹劾:“陛下,谢渊私藏御赐‘救时宰相’金匾,拒不悬挂,分明是有负君恩,目无陛下!”谢渊躬身行礼:“陛下明察!臣并非私藏金匾,而是因金匾年久失修,鎏金剥落,恐有损圣誉,故送入内库保养,待修复后再悬挂。臣已将元兴帝‘勤政’御笔悬于府中正堂,以表‘敬祖忠君、勤政为民’之心。”

萧栎皱了皱眉:“可有此事?”谢渊道:“陛下可派人去臣府中查验,也可去内库查看封存的金匾。”萧栎命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前去查验。不多时,周显回报:“陛下,谢太保所言属实,其府中正堂确悬元兴帝‘勤政’御笔,内库西阁也确有封存的金匾,封条完好。”

李嵩见弹劾不成,又道:“陛下,即便如此,谢渊也不该擅自处置御赐之物,需事先奏明陛下!”谢渊道:“臣知错!臣一时心急,未及奏明陛下便处置金匾,甘愿受罚。但臣的初衷,是为了维护圣誉,绝非有负君恩。”萧栎沉吟片刻:“谢卿虽有不妥,但初衷可嘉,且已悬挂元兴帝御笔,足见忠君之心。此事就此作罢,谢卿日后处置御赐之物,需事先奏明。”

退朝后,萧栎单独召见谢渊。在暖阁中,萧栎递给谢渊一杯热茶:“谢卿,今日之事,朕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李嵩等人屡屡构陷你,朕心中有数。”谢渊躬身:“陛下明察!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萧栎点头:“朕信你。但你也要注意,旧党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大意。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避免给他们留下把柄。”

谢渊道:“臣遵旨!臣定当小心行事,同时加紧清查旧党势力,为陛下清除隐患。”萧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边防事务、监察吏治,还需你多费心。元兴帝‘勤政’二字,你要时刻铭记,莫负了朕的信任。”谢渊道:“臣定不辱使命!”

离开皇宫,谢渊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他知道,这次挫败李嵩的构陷,不仅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也让萧栎更加信任他。但他也清楚,旧党不会就此罢休,李嵩一定会策划新的构陷阴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应对准备。

回到府中,秦飞前来禀报:“大人,属下查明,理刑院右佥都御史是李嵩的门生,他手中的伪证已被属下截获。另外,属下还发现李嵩与诏狱署提督徐靖暗中勾结,准备捏造‘谢渊通敌’的罪证,再次弹劾大人。”谢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好个李嵩!竟敢捏造‘通敌’罪名,真是胆大包天!”

他对秦飞说:“立刻将伪证呈给陛下,弹劾李嵩‘捏造罪证,构陷忠良’。同时,密切监视李嵩和徐靖的动向,一旦他们有新的动作,立刻禀报。”秦飞躬身:“属下遵旨!”谢渊走到正堂,凝视着元兴帝的“勤政”御笔,心中充满了斗志。他知道,与旧党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但他有信心,有决心,在这场斗争中取得最终的胜利,守护好大吴的江山,不辜负萧栎的信任,不辜负百姓的期望。

片尾

夜色渐浓,谢府正堂的烛火依旧亮着。谢渊坐在案前,翻阅着秦飞送来的伪证——上面记录着“谢渊与瓦剌使者密会”的虚假情节,签名处是理刑院右佥都御史的笔迹,墨迹尚未完全干透,显然是仓促伪造。他将伪证与之前截获的账册、供词放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弹劾李嵩、徐靖等人。

案头的“勤政”御笔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勤”字的一撇一捺似利剑,“政”字的笔画如长城,时刻提醒着他肩上的责任。他想起今日在奉天殿萧栎的信任眼神,想起德胜门守城时百姓的期盼,想起内库中封存的金匾——那些既是恩宠,也是警示,让他明白“忠君”不仅是服从,更是守护;“勤政”不仅是忙碌,更是担当。

“大人,秦指挥使已将证据呈给陛下,陛下震怒,命玄夜卫即刻捉拿李嵩、徐靖等人。”亲兵进来禀报。谢渊点头,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神清气爽。他望向远处的皇宫,心中默念:陛下,臣定不负您的信任,定要清除旧党,整饬吏治,让大吴的江山更加稳固。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谢渊整理了一下官服,拿起案上的兵部文书,大步走出正堂——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边防的粮饷需要调度,被诬陷的官员需要平反,内库的御赐之物需要重新清点……他知道,前路依旧充满挑战,但只要他坚守“勤政”初心,就没有迈不过的坎。

卷尾语

谢渊内库点检悬匾之事,看似“易匾”的寻常举动,实则是大吴官场权力博弈的关键一着,更是其“在猜忌中守忠、在构陷中护权”的政治智慧体现。从封存“救时宰相”金匾避“恃宠”之嫌,到悬挂元兴帝“勤政”御笔显“敬祖”之心;从被动应对李嵩弹劾,到主动截获伪证反击,谢渊的每一步都紧扣“守社稷、护君恩、防构陷”的核心,在“忠君”与“自保”、“担当”与“谨慎”之间找到了精准的平衡。

然旧党余孽仍未根除:李嵩虽因构陷败露被革职,其门生故吏仍散落六部;徐靖虽被下狱,诏狱署中旧党势力尚未肃清。但此次“易匾”事件的核心意义,在于为大吴中兴确立了“臣子自处”的新范式——忠君不必“恃恩”,守职不必“愚钝”,可在规制框架内以智慧破构陷,以实绩固君心。谢渊封存的不仅是一块金匾,更是对“君恩无常”的清醒认知;悬挂的不仅是一幅御笔,更是对“社稷为重”的初心坚守。

后世读《大吴名臣传》载此段往事,多赞谢渊“智足以破奸,忠足以安邦”。实则其智慧的根源,在于始终以“社稷安危”为终极标尺——封存金匾非为避祸而避祸,是为守住边防调度的权柄以护民;悬挂御笔非为邀宠而邀宠,是为借祖宗权威以清吏治。这恰如元兴帝“勤政”二字的真义:勤在“守土”,政在“安民”,而非困于君臣猜忌的私怨、陷於党争倾轧的内耗。

谢渊内库点检悬匾的举动,终将成为大吴政治史上的“点睛之笔”。它警示后世君臣:君恩可恃不可靠,臣忠可嘉不可愚;御赐之物可显荣亦可招祸,唯有“勤政为民、守正出奇”的实绩,才是立于朝堂的根本。而那方封存于内库的“救时宰相”金匾与悬于正堂的“勤政”御笔,一藏一显之间,已然道尽了大吴中兴路上,一位孤臣“在权欲漩涡中守初心、在君臣博弈中护社稷”的全部赤诚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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