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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劲卒三千屯塞北,坚城万里固疆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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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这三策,句句在理。”萧桓终于开口,语气带着赞赏,“明日早朝,朕便将三策交群臣议行。刘焕,你先回户部,核算清查江南隐匿赋税的方案;谢渊,你去兵部拟增兵、固防的细则;贤弟,你也留下,帮朕整理三策的条文,确保无疏漏。”他刻意留萧栎,既是信任,也是为了让萧栎在早朝时能“据理驳难”——他知道,石崇定会阻挠。

刘焕、谢渊离去后,萧桓对萧栎道:“明日早朝,石崇定会发难,尤其是封赏与减税两策,你需做好准备。”萧栎点头,语气谨慎:“皇兄放心,臣弟只陈事实,不辩党争,一切听皇兄定夺。”他深知,自己是逊帝身份,绝不能在朝议中显露出“主导”的姿态,否则会引火烧身。

萧桓满意地点头,召来周显:“明日早朝,令玄夜卫北司探子全程记录群臣言行,尤其是石崇、李嵩的反应,若有异动,即刻报朕。”周显躬身应“是”——萧桓要借朝议,看清群臣站队,同时借三策的推行,测试旧党的底线。

次日早朝,奉天殿内烛火通明,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萧桓升座后,开门见山:“今日召众卿,是为昌顺郡王所献‘安邦三策’——封赏功臣、轻徭薄赋、严固边防。现将三策条文发下,众卿可畅所欲言,议可行否。”内侍将三策条文分发给各官,殿内立刻响起细碎的翻纸声。

萧栎站在宗室列中,目光悄悄扫过两侧:石崇站在东列前排,脸色阴沉,正与身旁的李嵩低声交谈;谢渊站在西列,神情平静,手中捏着兵部的边军名册;刘焕、王瑾等中立派则低头翻看条文,眉头微蹙;张文、杨武等年轻官员则眼神明亮,似支持三策。

片刻后,李嵩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封赏功臣乃国之大事,需按《大吴官制?封赏篇》行事。谢渊大人已掌兵部兼御史台,再加‘太保’衔,恐权过重;周显大人掌玄夜卫,再加‘少保’衔,恐特务机构权盛,非社稷之福。”他看似按制度说话,实则在替石崇发声——谢渊、周显权重,会直接压制旧党。

萧栎心中了然,李嵩是吏部尚书,管官员任免,石崇的旧党多靠他提拔,官官相护的戏码,果然开场了。

李嵩话音刚落,石崇立刻出列,语气看似恭敬,却藏着锋芒:“李大人所言极是。陛下,非臣反对封赏,只是如今国库不足,边军冬粮尚缺,若再给百官加衔、将士加俸,恐加重财政负担。且‘太保’‘少保’皆为勋贵衔,需有功高盖主之绩方可授予,谢渊大人虽护驾有功,却未到‘盖主’之境,恐引非议。”他不提旧党利益,只以“国库”“礼制”为借口,试图堵死封赏之策。

谢渊立刻出列,目光直视石崇:“石大人此言差矣!瓦剌陈兵边境,若不稳固军心,谁愿为陛下守边?臣掌兵部兼御史台,是为了‘军政一体’,方便统筹边防;加‘太保’衔,是陛下对功臣的认可,可安朝野之心。至于国库,刘焕大人已核算,清查江南隐匿赋税便可填补,何来‘负担’之说?”他字字铿锵,既陈事实,又暗指石崇“不顾边防、只谋私利”。

石崇脸色一变,还想反驳,萧栎适时出列:“石大人,臣弟有一言。”他语气平和,“先帝永熙帝年间,谢渊大人的父亲谢老将军守宣府,先帝曾赐‘太傅’衔,只为安军心。如今谢大人面临瓦剌大敌,加‘太保’衔,正是效仿先帝之法,非‘权盛’,乃‘安边’之需。至于将士加俸,一季俸禄仅需五万两,不及江南隐匿赋税的十分之一,石大人何必担忧?”他引先帝为例,又提清查赋税,既避开党争,又堵死石崇的借口。

萧桓适时开口:“萧栎所言有理。封赏是为安军心、稳朝堂,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石崇见萧桓定调,只能不甘地退下,李嵩也不敢再言——封赏之策,就此定局。

封赏策定,接下来议轻徭薄赋。刘焕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已核算,免除江南三府秋税、调二十万石粮,再清查隐匿赋税,国库可支撑。但需派户部、玄夜卫联合查案,由陈忠侍郎统领,确保能追回粮款。”他的态度已从“顾虑”转为“支持”——萧栎的话打消了他的担忧,也让他不敢再偏袒石崇。

石崇又想发难:“陛下,江南地方官多为先帝旧臣,清查赋税恐伤旧臣之心,不如缓行。且免除秋税,恐让百姓生‘不缴赋税亦可’之念,不利于后续征税。”这话是在保旧党——江南地方官多为石迁旧部,清查便是断他的臂膀。

王瑾此时出列,语气平和却坚定:“石大人此言不妥。百姓是社稷根本,若因‘伤旧臣心’而不顾流民死活,恐失民心。且先帝永熙帝曾说‘民安则税足’,免除秋税是为让百姓休养生息,来年收成好了,赋税自然能补上。至于清查,只查贪腐者,不罪安分者,何谈‘伤旧臣心’?”王瑾是礼部尚书,中立派领袖,他支持减税,瞬间带动了其他中立臣僚。

“臣附议王大人!”林文、张文等官员纷纷出列,支持轻徭薄赋。石崇见孤掌难鸣,只能闭嘴——他知道,再反对,只会被冠上“不顾民心”的罪名。萧桓点头:“减税清查之事,就按刘焕、王瑾所言,陈忠、周显协同办理,下月启程。”

最后议严固边防。谢渊出列,递上兵部细则:“陛下,臣拟增派三万京营兵,由秦云将军统领,分三批驰援大同;工部派百名工匠,指导边军筑造‘空心敌台’五十座,加固宣府、大同城防;边军冬衣、粮草,陈忠侍郎已承诺下月中旬送达。此外,臣还拟令岳谦将军加强京营布防,防止瓦剌突袭京师。”细则详实,无可挑剔。

石崇还想找借口:“陛下,增兵三万,需粮饷十万石,清查赋税尚未开始,粮饷从何而来?”他明知刘焕已核算,却仍想做最后挣扎。

刘焕立刻接话:“石大人,太仓现有粮五十万石,调二十万石赈灾,三十万石给边军,足够支撑到清查赋税完成。且谢大人已与户部商议,可先从江南漕粮中调拨五万石应急,待清查后再补回。”这话彻底堵死了石崇的借口。

谢渊补充道:“若瓦剌来犯,损失的何止十万石粮?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此次增兵固防,定能守住北境!”语气坚定,满是忠诚。萧桓见状,朗声道:“谢大人忠勇可嘉,固防之策,即刻推行!”石崇站在列中,脸色惨白——三策皆成,旧党在朝堂、江南的势力,注定要被削弱。

早朝结束,文武百官陆续退去。石崇与李嵩走在最后,脸色阴沉。“李大人,三策皆成,咱们的人在江南怕是保不住了。”石崇低声道,语气带着焦虑。李嵩摇头:“别急,清查赋税由陈忠、周显负责,陈忠是中立派,咱们可暗中联络他,让他‘慢查’‘轻罚’,或许还能保住几分势力。”这是官官相护的最后挣扎——他们想拉拢陈忠,延缓旧党的衰败。

萧栎与谢渊并肩而行,谢渊道:“郡王殿下今日在朝议中的应对,既稳又准,谢某佩服。”萧栎摇头:“谢大人过誉,臣弟只是陈事实罢了,真正定局的是皇兄。”他刻意保持距离,避“宗室与武将私交”之嫌。

御书房内,周显向萧桓递上密录簿:“陛下,石崇、李嵩退朝后商议拉拢陈忠,延缓清查;张文、林文等年轻官员皆支持三策,民心可用。”萧桓翻看密录簿,嘴角露出一丝淡笑:“陈忠那边,你派探子盯着,若他敢私通石崇,一并查处。三策推行,既安了朝局,又试出了群臣的底,这步棋没走错。”

朝议落幕三日后,三策陆续落地。封赏方面,萧桓下旨:谢渊加“太保”衔,仍掌兵部兼御史台;周显加“少保”衔,玄夜卫指挥使如故;秦云升为京营总兵,统辖驰援大同的三万兵马;基层将士加一季俸禄,由兵部杨武督办发放——消息传到军营,军心大振。

轻徭薄赋方面,刘焕、陈忠带着户部吏员与玄夜卫探子,启程前往江南清查赋税;王瑾则派礼部官员,押运二十万石粮前往苏州,设立临时义仓,流民陆续领到粮食,民间“新朝仁政”的呼声渐起。

固防方面,秦云率领三万京营兵驰援大同,与岳谦会师;张毅派工部工匠前往边镇,指导边军筑造“空心敌台”;陈忠亲自督办边军冬粮,确保按期送达——大同卫探子回报,瓦剌见大吴增兵固防,暂时放缓了集结,北境渐稳。

萧栎回到郡王府,看着府中平静的小院,心中松了口气——三策推行,既安了社稷,又没让自己涉入党争,这份分寸,他总算守住了。管家端来温粥,粗瓷碗映着他的身影,他浅啜一口,忽然觉得,这份“安分谋实”的日子,比当年的帝王生涯,更让人踏实。

片尾

三策推行的成效逐渐显现。封赏稳定了朝堂:谢渊牢牢掌控兵部,多次挫败石崇“干预军政”的企图;周显的玄夜卫清查旧党密探,抓获石崇亲信三人,旧党在京师的势力大减。

轻徭薄赋安抚了民心:江南清查赋税追回隐匿粮款百万两、漕粮八千石,不仅填补了减税空缺,还充实了太仓;二十万石赈灾粮让江南流民基本安置,苏州知府王庆(石崇亲信)因克扣漕粮被查处,百姓拍手称快。

严固边防稳定了边境:秦云、岳谦在大同筑造“空心敌台”五十座,多次击退瓦剌小股骑兵;谢渊亲自前往宣府巡查,调整边防部署,瓦剌见无机可乘,遣使求和,归还掳走的大吴百姓千人——北境迎来久违的安稳。

石崇因“旧党亲信被查”“江南势力受损”,被萧桓削去“镇刑司副提督”之职,改任礼部闲职,旧党彻底失势;李嵩因“暗中联络陈忠”被玄夜卫查出,贬为地方知府;陈忠因“拒私通、严清查”,升为户部尚书。

萧栎虽未获任何封赏,却因三策的推行,赢得了萧桓更深的信任——萧桓常召他入宫议民生之事,却从不委以实权,既让他能“谋实”,又避“逊帝干政”之嫌。郡王府的小院依旧安静,苏氏织着布,萧烨在太学读书,萧栎则每日整理民生奏报,偶尔向萧桓递些“民间见闻”,成了天德朝“宗室辅政不越界”的典范。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萧栎献‘安邦三策’,实为大吴中兴之关键转折。栎以逊帝之身,避党争、陈实策,既解朝堂、民心、边防之困,又守‘宗室安分’之戒,显其智与忠;桓以帝王之谋,借三策试群臣、衡势力,既稳旧党之乱、固忠良之权,又安民生之苦,彰其驭与仁。朝议之辩,石崇阻而无功,谢渊挺而有成,中立派折衷调和,皆为天德朝‘臣僚各守其位’之缩影。”

御书房的银丝炭早已冷却,却暖透了天德朝的治道根基;早朝的争辩声虽已消散,却定了大吴中兴的方向。这“安邦三策”,非仅三道政令,更是“帝权与宗室共生、忠良与旧党制衡、官与民相安”的治世范式——它告诉后世:治世之要,在“识时弊”,更在“知分寸”;帝王之要,在“任贤能”,更在“衡各方”;宗室之要,在“谋实事”,更在“避权争”。

萧栎与萧桓的御殿献策,终将在大吴史册中,成为“兄弟相得、君臣有度”的经典:它没有刀光剑影的激烈,却有润物无声的深远;没有权倾朝野的辉煌,却有社稷安稳的实在——这,便是天德朝留给后世最深的治道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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