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宁作玉碎身,耻为屈膝鼠(2 / 2)
刘玄快步走进御书房,躬身叩首:“陛下,臣听闻理刑院、总务府、镇刑司联署了谢渊的罪状疏,特来劝谏陛下,三思而后行!”
萧桓看着刘玄,语气平淡:“首辅有何话说?”
“陛下!”刘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谢渊的罪状疏,臣已略有耳闻,其中多有牵强之处。所谓‘通敌谋逆’,仅凭一封伪造的密信和几句逼供而来的供词,便定谢渊的谋逆之罪,太过草率;所谓‘私挪军需’,青州赈灾账目本无问题,是石崇刻意篡改,欲盖弥彰;所谓‘结党营私’,所列‘谢党’名单,大多是与谢渊有过公务往来或私交的官员,并非真的结党谋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祖萧武颁《大吴刑律》,明定‘定罪需三证俱全,且需三法司会审’。今徐靖三人既未让三法司会审,又未核实证据真伪,便草草拟定罪状,欲定谢渊死罪,此举违背祖制,恐生冤狱!”
萧桓沉默不语,心中满是权衡。他知道刘玄所言有理,可他更忌惮徐靖三人的权势,更担心朝堂动荡。
“陛下,谢渊是大吴的忠臣啊!”刘玄再次叩首,声音带着哀求,“他戍边十余载,与北元大小百余战,未尝一败;他青州赈灾,救万民于水火;他朝堂之上,直言敢谏,弹劾奸佞。这样一位忠臣,若被诬陷处死,定会寒了天下忠良之心,动摇国本啊!”
“首辅之言,朕已知晓。”萧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然谢渊案事关重大,牵连甚广,徐靖三人既已联署罪状疏,且‘证据确凿’,朕若驳回,恐会引发党争,动摇朝堂稳定。”
“陛下!”刘玄急道,“党争之祸,源于奸党擅权;而冤狱之祸,源于君主不察。若陛下能查明真相,处死奸党,扶正忠良,不仅不会引发党争,反而会让朝堂清明,民心所向!”
萧桓闭上眼,摆了摆手:“首辅无需多言,此事朕已决定。传旨,准理刑院所拟罪状,将谢渊定罪,择日宣判。谢党余孽,按律严惩,不得姑息。”
刘玄看着萧桓决绝的神色,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谢渊的冤屈,终究难以昭雪。他缓缓起身,对着萧桓深深一揖,转身退出御书房,背影孤寂而沉重。
御批的消息很快传到诏狱。谢渊身着囚服,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闭目养神。囚服上满是补丁,是他自己一针一线缝补的,虽破旧却干净整洁。诏狱的环境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霉味,可他却依旧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神色平静,没有丝毫颓唐。
狱卒打开牢门,高声道:“谢渊,陛下已准你的罪状疏,定你通敌谋逆、私挪军需、结党营私三大罪状,择日宣判!”
谢渊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着狱卒,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他淡淡地问道:“罪状疏上,可有具体的‘证据’?”
狱卒冷哼一声:“证据确凿,有你与北元的通敌密信,有你篡改的账目,还有百余位官员的认罪供词,铁证如山,你休想狡辩!”
谢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通敌密信?定是魏进忠伪造的;篡改的账目?定是石崇的手笔;认罪供词?定是徐靖严刑逼供而来。这些‘证据’,不过是奸党罗织的罪名,岂能作数?”
狱卒被噎得说不出话,恼羞成怒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等宣判之后,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嘴硬!”说完,便重重地关上牢门,转身离去。
谢渊重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北境的风沙、青州的灾民、战死的长子。他想起当年野狐岭一战,自己率三千骑兵冲击北元十万大军,箭簇穿透铠甲,血染征袍,却依旧高呼着“誓死护我大吴疆土”;他想起青州赈灾时,自己将祖宅变卖,换得粮食救济灾民,百姓们跪在地上,高呼“谢大人活我全家”;他想起自己的长子,在戍边时战死,临终前还在喊着“父亲,守住大吴的疆土”。
【我谢渊一生,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百姓,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从未有过丝毫愧疚。】谢渊心中暗道,【通敌谋逆、私挪军需、结党营私,这些罪名,都是奸党强加于我身上的,我绝不会认。我的忠诚与清白,绝不会被这虚假的罪状所玷污。】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牢门前,望着窗外那一小片天空,眼神坚定。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可他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他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他的冤屈会被洗刷,奸党的罪行会被揭露。
徐靖、石崇、魏进忠三人得知萧桓御批同意罪状疏后,欣喜若狂。他们在理刑院的议事大厅里举杯庆祝,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陛下终于准了!”徐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谢渊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终于要被彻底拔除了!”
石崇也笑着说道:“徐提督英明!若不是我们精心策划,罗织罪名,谢渊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接下来,我们只要等择日宣判,将谢渊定谳,就能彻底掌控朝堂大权,再也没人能制衡我们了!”
魏进忠尖着嗓子补充道:“不仅如此,那些‘谢党’余孽,也要一一清算!秦飞远在边关,我们可以传旨将他革职拿问;岳谦在边军中威望甚高,我们可以诬陷他谋反,让陛下下令将他召回京城,再将他除掉;还有刘玄、刘焕、周铁等正直官员,也不能放过,要一一找个罪名,将他们贬谪或处死!”
徐靖点了点头:“魏提督说得对!斩草要除根,只有将这些隐患全部清除,我们的地位才能彻底稳固。李嵩大人已经在安排官员任免,等谢渊宣判后,朝堂上的重要职位,都会换成我们的亲信。到时候,整个大吴的朝堂,就由我们说了算!”
三人越说越得意,举杯畅饮,庆祝自己的“胜利”。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激起了民怨,也没有意识到,谢渊的冤屈,已经在百姓心中埋下了反抗的种子。
就在这时,内侍传来消息,说陛下已命礼部选定宣判日期,三日后在午门广场公开宣判谢渊的罪行。
徐靖三人更是欣喜若狂,魏进忠说道:“太好了!公开宣判,正好可以震慑那些心怀不满的官员和百姓,让他们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石崇也说道:“我们还要在宣判前,在京城各坊市张贴谢渊的罪状疏,让百姓们都知道谢渊的‘罪行’,让他们明白,我们惩治谢渊,是为了大吴江山的稳固。”
徐靖点头同意:“就这么办!传我的命令,让礼部尽快张贴罪状疏,让京城的百姓都知晓谢渊的‘罪行’。同时,加强午门广场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闹事。”
三日后,午门广场上旌旗林立,玄夜卫缇骑与镇刑司兵卒层层布防,刀刃在天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广场四周挤满了百姓,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却无半分喧哗,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里流淌。百姓们脸上或藏悲愤,或露惊惧,目光纷纷投向广场中央的高台——那是为宣判谢渊而设的法台。
辰时三刻,徐靖、石崇、魏进忠三人身着官服,缓步走上高台。徐靖立于正中,手中捧着那份黄绫包裹的罪状疏,神色肃穆,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魏进忠站在左侧,尖细的目光扫过人群,如同鹰隼搜寻猎物;石崇立于右侧,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噙着一丝阴狠。
“吉时到,宣谢渊!”司仪官高声唱喏,声音穿透广场的死寂。
两名玄夜卫缇骑押着谢渊走上高台。他依旧身着那件打满补丁的囚服,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脸上沾着些许尘土,却丝毫不见狼狈。脚步踏过木质台阶,每一步都沉稳有力,铁链拖拽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却像是在叩问着在场每个人的良心。他走到高台中央,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掠过台下的百姓,掠过台上的奸党,最终落在远方的宫墙上,那里曾是他无数次上朝议事的地方。
徐靖展开罪状疏,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读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广场每个人的心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谢渊,身负三罪,罪无可赦!”
“其一,通敌谋逆!”徐靖的声音陡然拔高,“谢渊身荷国恩,掌全国军政,却暗与北元可汗勾结,私遣使者密会于京郊破庙,屏退左右,私授大吴边防布防图、军粮储备册,约定‘北元起兵之日,谢渊开城内应,割燕云三州为质,封大吴王’。玄夜卫缇骑于谢渊府中搜获通敌密信一封,笔迹经玄夜卫文勘房核验,确系谢渊亲笔;另获北元可汗所赠狼牙信物一枚,为结盟之证。御史台李大人、兵部郎中赵大人等十余名官员供认,曾目睹密会之景,或受谢渊拉拢入伙,其罪昭然,铁证如山!”
台下百姓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低低啜泣,却被缇骑的目光狠狠压制。谢渊眉头微蹙,却未辩解,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那所谓的密信,笔迹模仿得再像,也缺了他戍边多年磨砺出的筋骨;那狼牙,不过是北境随处可见的寻常之物。
“其二,私挪军需!”徐靖继续宣读,语气带着刻意的愤慨,“青州大旱,百姓流离,谢渊借赈灾之名,擅自调拨糙米三千石、棉衣千件,却未赈济灾民分毫,反将物资存入北境私仓,为通敌北元储备军需。经查,青州赈灾账目存在明显涂改痕迹,‘赈济灾民’四字被改为‘私存私仓’,涂改处笔迹与谢渊亲笔高度吻合,系其刻意掩盖罪证。另查获私仓租赁合同一份,承租人系谢渊远房表亲(已故),租约日期恰在青州赈灾期间,租金由谢渊私人支付。户部尚书刘焕曾察觉异常,向谢渊质疑,反被其以军务繁忙搪塞,致其罪行迁延至今!”
石崇在一旁适时举起账册与租赁合同的副本,向台下展示,红纸黑字,看似无可辩驳。谢渊闭上眼,想起当年青州赈灾时,百姓们干裂的嘴唇、孩童们饥饿的哭声,想起自己变卖祖产凑粮的日夜,心中一阵抽痛,却依旧沉默——他无需向奸党辩解,百姓心中自有公道。
“其三,结党营私!”徐靖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谢渊任职多年,广植党羽,遍布朝堂内外、边军之中,形成庞大‘谢党’势力,垄断军政要务,意图架空皇权,为谋逆铺路。其党羽凡一百二十三人,上至朝堂大臣,下至地方小吏,皆由谢渊举荐提拔,相互包庇。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为‘谢党’核心,暗通消息,图谋劫狱;都督同知岳谦,为谢渊边军党羽,暗中联络将士,意图兵变。‘谢党’成员或收受贿赂,或挪用军饷,或滥用职权,恶行累累,祸乱朝纲!”
名单被徐靖一一念出,每一个名字对应的官员,台下百姓多有耳闻,皆知其清廉正直,此刻却被冠以“党羽”之名,广场上的压抑哭声更甚。谢渊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徐靖三人:“我谢渊一生举荐贤能,唯才是举,从未结党;所荐官员,皆为社稷栋梁,何来党羽之说?”
这是他今日第一次开口,声音虽略带沙哑,却掷地有声,穿透了广场的死寂。魏进忠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逆臣,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罪状已明,证据确凿,岂容你混淆视听!”
徐靖也厉声道:“谢渊三罪俱全,罪该万死!奉陛下旨意,判谢渊斩立决,择日行刑!‘谢党’余孽,按律严惩,永不宽赦!”
话音落下,高台两侧的缇骑立刻上前,将谢渊死死按住。谢渊挣扎着抬头,再次望向台下的百姓,声音洪亮而坚定:“我谢渊一生忠君爱国,从未通敌、从未挪粮、从未结党!徐靖、石崇、魏进忠伪造证据,诬陷忠良,他日必有报应!大吴江山,民心为基,奸党当道,必失天下!”
“带走!”徐靖厉声下令,打断了他的话。
缇骑拖着谢渊走下高台,铁链在石板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百姓们看着他被押向诏狱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哭声爆发出来,却很快被缇骑的呵斥声压制。徐靖三人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谢渊被押回诏狱时,天已近午。牢门“哐当”一声关上,黑暗与潮湿再次将他包裹,只有一小束微光从狭小的窗棂透进来,照亮了地上的青苔。他被推倒在地,囚服上沾满了尘土,铁链重重地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缇骑离去后,牢内恢复了死寂。谢渊缓缓爬起身,拍了拍囚服上的尘土,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姿态,盘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抬起手,抚摸着囚服上的补丁,那是他在狱中用破旧布条一针一线缝补的,每一针都藏着他的坚守。
“谢大人。”先前那位曾受他恩惠的狱卒悄悄走进来,端着一碗糙米饭和一碟咸菜,眼眶通红,“您吃点东西吧。”
谢渊接过碗,轻声道:“多谢你。今日广场之上,百姓的哭声,我听见了。”
狱卒哽咽道:“百姓都知道您是冤枉的,可……可我们无能为力。”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包干硬的馒头,悄悄塞给谢渊,“这是小人省下来的,您藏着慢慢吃。外面都说……都说三日后就要行刑了。”
谢渊接过馒头,放在一旁,目光平静地望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我不怕死。只是可惜,北境的边防还需加固,青州的灾民还需抚恤,朝堂的奸党还未清除。”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怅然,“我唯一遗憾的,是未能亲眼看到奸党伏法,未能亲眼看到大吴江山重回清明。”
狱卒擦了擦眼泪:“谢大人,您放心,百姓都会记得您的恩情,都会记得您的清白。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您的冤屈会被洗刷。”
谢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真相或许会迟到,或许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但我心中的清白,无需他人洗刷。我一生所作所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对得起百姓的期盼,这便足够了。”
他拿起那碗糙米饭,慢慢吃了起来。饭食粗糙,难以下咽,可他却吃得从容。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几顿饭,他要好好活着,哪怕是在这寒牢之中,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吃完饭后,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北境的草原、青州的田野、京城的宫墙。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投身军旅,立志守护大吴疆土;想起自己入仕以来,直言敢谏,只为朝堂清明;想起自己赈灾时,与百姓同食共住,只为救万民于水火。这一切,都历历在目,从未后悔。
“徐靖、石崇、魏进忠,你们可以定我的罪,可以取我的命,却永远无法磨灭我心中的忠诚,永远无法抹去百姓心中的公道。”谢渊在心中默念,眼神坚定如铁。
诏狱之外,京城的百姓们还在为他的冤屈而悲愤,正直的官员们还在为他的处境而担忧,可这一切,都已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谢渊依旧被关押在冰冷的牢狱中,等待着三日后的行刑。
但他心中的忠魂,却从未熄灭。如同那窗棂透进来的微光,即便微弱,也始终照亮着黑暗,坚守着正义与清白。而这场由奸党主导的冤狱,也终将被载入史册,警示着后人:民心不可欺,忠良不可辱,公道自在人心,这是穿越千年也不会改变的真理。
片尾
午门宣判之后,大吴朝堂彻底落入奸党之手。徐靖、石崇、魏进忠三人借着“肃清谢党”的名义,大肆清除异己,朝堂之上,正直官员或被贬谪,或被下狱,或被处死,只剩下阿谀奉承之辈。李嵩则趁机安插亲信,掌控了吏部大权,官员任免全凭个人喜好,吏治腐败到了极点。
京城百姓虽满心愤慨,却在“噤声令”的高压下,敢怒不敢言。街头巷尾,再也无人敢提及谢渊的名字,可私下里,百姓们却悄悄传唱着为谢渊鸣冤的歌谣,将他的事迹口口相传,藏在心底。
诏狱之中,谢渊依旧平静地等待着行刑之日。他每日在牢中背诵《大吴律》,回忆戍边与赈灾的往事,神色从容,没有丝毫惧色。狱卒们感念他的恩情与忠诚,时常悄悄为他送来食物和药品,尽自己所能照顾他。
刘玄、刘焕、张启等人虽有心营救,却无力回天。他们只能暗中收集奸党的罪证,希望有朝一日能为谢渊洗刷冤屈。秦飞在边关得知谢渊被判死刑的消息后,悲愤交加,却因被魏进忠派人监视,无法擅自回京,只能暗中联络边军旧部,等待反击的时机。
萧桓坐在皇宫深处,虽偶有悔意,却因忌惮奸党的权势,不敢轻易改变主意。他每日看着各地传来的民怨奏报,看着边境的告急文书,心中满是焦虑,却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亲手葬送了一位忠良,也亲手动摇了大吴的国本。
三日后,行刑之日如期而至。谢渊被押赴刑场,沿途百姓纷纷落泪,却不敢靠近。他依旧昂首挺胸,神色平静,在刑场上,他再次高呼:“奸党当道,天必诛之!大吴江山,当以民心为本!”
刀光落下,忠魂不灭。谢渊的死,成为了大吴王朝的一道伤疤,也成为了百姓心中永远的痛。而徐靖、石崇、魏进忠等人,虽一时得势,却因失去民心,埋下了覆灭的种子。
卷尾
罪定孤臣,寒牢锁忠魂。一场由奸党罗织的冤狱,以谢渊的定罪画上了沉重的句号。徐靖、石崇、魏进忠之流,借权势之威,伪造证据,逼取供词,将一位忠君爱国、心系百姓的贤臣,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他们无视太祖萧武的祖制,践踏《大吴律》的尊严,将司法沦为私斗的工具,将民心视为草芥,其行为之卑劣,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谢渊的一生,是忠诚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戍边十余载,他浴血奋战,守护大吴疆土;青州赈灾,他变卖祖产,救万民于水火;朝堂之上,他直言敢谏,弹劾奸佞,只为清明吏治。即便身陷囹圄,他也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为酷刑所屈,不为利诱所动,以死明志,警醒世人。他的忠诚与坦荡,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也赢得了后世的敬仰。
这场冤案,暴露了封建王朝权力制衡的缺失,也展现了君主昏聩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萧桓身为帝王,本应明辨忠奸,坚守公道,却因权欲与忌惮,偏信奸言,以伪证定忠臣之罪,最终寒了天下忠良之心,动摇了国本。这也警示后人,君主的明辨与担当,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权力失去制衡,必然导致腐败与暴政;司法失去公正,必然引发冤狱与动荡。
百姓的沉默,并非屈服,而是积蓄力量的前奏。他们将谢渊的恩情记在心中,将奸党的罪行刻在骨里,用口口相传的方式,守护着真相与公道。虽然谢渊最终未能等到昭雪的那一天,但他的忠魂,却永远活在百姓心中。他的故事,也将永远流传下去,成为一面镜子,映照出奸党的丑陋,彰显出忠良的风骨。
大吴王朝的兴衰早已成为过往,但谢渊的忠诚与坚守,却永远不会过时。他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黑暗的封建王朝,也照亮了后世的道路。让我们铭记,公道自在人心,忠良不可辱,无论身处何种困境,都要坚守正义与良知,这是穿越千年的不变真理。而那些为了公道与正义挺身而出的人们,也终将被历史铭记,被后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