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君心有惑,权柄旁倾(2 / 2)
萧桓的颤抖渐渐平息,却不是因为平静,而是因为麻木。极致的痛苦与压力,让他的神经彻底崩溃,理智与良知被彻底压制,只剩下一具被“帝王”身份裹挟的躯壳。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再也映不出半分光亮,仿佛灵魂已被抽走,只剩下麻木与空洞。
他望着李德全,目光没有焦点,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说得对……李伴伴,你说得对……”这句话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在背书,又像是在机械地重复,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挣扎,只有麻木的认同。
“为了大局……为了江山社稷……”他喃喃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理得杀死忠良的理由。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却如同一把重锤,砸在他残存的良知上,将其彻底粉碎。“只能……只能牺牲他了……”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那是初心与良知破碎的声音,碎得像满地的琉璃,尖锐而痛苦,却被更大的恐惧与无奈彻底覆盖。他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愧疚,只剩下一种空洞的麻木,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抽干,只剩下冰冷的理智与对权力的执念。
萧桓缓缓转动脖颈,目光扫过御书房内的陈设,龙椅、案几、奏折、密报,这些曾经象征着帝王权柄的东西,此刻在他眼中都变得毫无意义。他想起自己登基时的誓言,想起自己想要开创盛世的理想,想起自己想要善待功臣的承诺,可这些都在现实的压力与恐惧面前,化为了泡影。
他开始觉得,所谓的初心与良知,不过是帝王的奢侈品,在权力与生存面前,一文不值。他开始认同徐党的逻辑,认同李德全的催逼,觉得牺牲谢渊是必要的,是正确的,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这种麻木的认同,让他彻底迷失了自己,成为了权力的傀儡,成为了杀死忠良的凶手。
李德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与得意,连忙叩首:“陛下圣明!舍一人而安天下,此乃帝王之智,江山之幸!万民之幸!”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刻意营造的激动与感恩,仿佛萧桓做出了一个多么伟大的决断。
萧桓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伸出手,示意李德全将朱笔递来。他的动作缓慢而机械,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挣扎,仿佛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指尖触到笔杆的冰凉时,他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紧紧握住,仿佛握住的不是一支笔,而是谢渊的性命,是自己的帝位。
他的目光落在案上的奏折上,“准奏”二字的位置早已在他心中定格。他没有丝毫犹豫,提笔便在奏折上落下“准奏”二字。墨痕落下,力透纸背,如一道冰冷的枷锁,锁住了谢渊的性命,也锁住了萧桓最后的良知,锁住了他作为人的尊严。
朱笔落下的瞬间,御书房内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仿佛也为这桩血色冤案叹息。“准奏”二字,字迹工整却带着冰冷的决绝,墨痕在宣纸上晕开,与之前茶水浸染的痕迹交织,如同一道淌血的判决,宣告着一位忠臣的命运终结。
萧桓掷笔于案,笔杆滚落,撞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御书房内格外刺耳。这声响,如同一记警钟,却再也唤不醒他麻木的灵魂,再也唤不回他失去的良知。他瘫坐回龙椅上,双肩微微下沉,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李德全连忙起身,双手捧起那份带有朱批的奏折,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却依旧强装恭谨:“陛下圣明!老奴这就将圣旨传与徐大人等人,稳定朝局,安抚民心。”他的步伐轻快,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转身便向殿外走去,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多余。
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宫外的喧嚣与即将到来的庆祝。御书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漏壶的滴答声,如同在为谢渊的生命倒计时,也如同在为萧桓的良知敲响丧钟。萧桓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朱墨的痕迹,也仿佛沾染着谢渊的鲜血,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只剩下麻木的空洞。
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直言敢谏的场景,想起谢渊弹劾魏进忠、石崇时的刚正不阿,想起谢渊在边疆与将士同甘共苦的画面,想起百姓为谢渊立生祠、焚香祈福的场景。这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却再也无法触动他麻木的神经,再也无法引发他丝毫的愧疚。
“朕是帝王,身不由己。”他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句话,试图以此安慰自己,却只感到更加的空虚与麻木。他知道,这不过是借口,是为自己的懦弱与自私寻找的托词,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保住了帝位,避免了动乱,这就够了,至于谢渊的冤屈,至于天下的骂名,至于忠臣的寒心,都与他无关了。
殿外传来了徐党及其亲信的欢呼声,虽然隔着厚厚的宫墙,却依旧清晰地传入萧桓耳中。那欢呼声刺耳难听,如同对他的嘲讽与鞭挞,却再也无法激起他丝毫的愤怒与羞耻。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任由那些欢呼声在耳边回荡,任由自己的灵魂在麻木中沉沦。
朔风再次吹进殿内,烛火终于在一阵摇曳后,缓缓熄灭,只留下满殿的黑暗与死寂。黑暗中,萧桓的身影孤绝而落寞,如同寒夜中的枯木,在权力的牢笼中,独自承受着这份沉重的代价,却早已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李德全捧着带有朱批的奏折,快步走出御书房,廊下的宫灯摇曳,映着他脸上难以掩饰的得意。他没有丝毫耽搁,径直走向太和殿,那里,徐靖、魏进忠、李嵩、石崇四人正率六部亲信等候,灯火通明,人影攒动,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兴奋。
“陛下有旨!”李德全走到太和殿外,高声喊道,声音洪亮,穿透了人群的低语。徐靖四人连忙上前,躬身接旨,眼中闪烁着急切与期待。其余官员也纷纷跪倒,等候圣旨宣读。
李德全展开奏折,以抑扬顿挫的语调宣读:“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谢渊,通敌谋逆,私挪军需,结党营私,罪证确凿,屡经弹劾,迁延日久,引发朝野动荡。为江山社稷计,为稳定民心军心计,朕决意,判谢渊斩立决,明日午时于西市行刑。其党羽杨武、岳谦等人,念其往日功绩,既往不咎,若再滋事,严惩不贷。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太和殿外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徐党亲信纷纷叩首:“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靖四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得意,他们终于除掉了谢渊这个最大的障碍,权力网络更加稳固,朝堂将彻底成为他们的天下。
徐靖上前一步,接过圣旨,躬身道:“臣等遵旨!谢渊伏法,乃江山之幸,臣等即刻安排行刑事宜,确保万无一失。”魏进忠也连忙说道:“臣这就下令镇刑司加强戒备,严防谢党余孽劫狱,确保行刑顺利。”李嵩与石崇也纷纷表态,各司其职,安排后续事宜。
李德全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则返回后宫复命。徐靖四人当即分工:徐靖负责前往诏狱署,向谢渊宣读圣旨,监押谢渊至西市;魏进忠负责调动镇刑司密探,加强京中戒备,搜捕谢党余孽;李嵩负责安抚百官,稳定朝堂;石崇负责筹备行刑所需物资,确保明日午时行刑顺利。
一道道命令从太和殿发出,如同一张张网,迅速铺开,笼罩整个京师。镇刑司密探全员出动,大街小巷布满了巡逻的身影,搜查谢党余孽;玄夜卫南司加强了宫禁与九门的守卫,严防异动;诏狱署内,徐靖亲自带人前往谢渊的牢房,准备宣读圣旨。
诏狱署的牢房阴暗潮湿,寒气刺骨。谢渊身着囚服,席地而坐,虽身陷囹圄,却依旧神色平静,目光坚毅,没有丝毫的颓废与恐惧。他早已料到徐党的阴谋,也料到萧桓可能做出的决断,心中虽有遗憾,却无怨恨,只恨自己未能彻底清除徐党,未能为大吴扫清沉疴。
徐靖带着几名诏狱署缇骑走进牢房,手中捧着圣旨,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谢渊,陛下有旨,宣读与你听!”谢渊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徐靖,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愤怒,只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徐靖展开圣旨,以冰冷的语调宣读了判决。圣旨宣读完毕,他得意地看着谢渊:“谢渊,你勾结北元,私挪军需,结党营私,罪该万死!明日午时,便是你的死期,你还有何话可说?”
谢渊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徐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量:“我谢渊一生忠君爱国,守京师,活万民,安边疆,从未有过通敌谋逆、私挪军需、结党营私之举。你等罗织罪名,构陷忠良,官官相护,狼狈为奸,日后必遭天谴!”他的声音不大,却在阴暗的牢房内回荡,让徐靖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徐靖怒喝一声,示意缇骑将谢渊押起来,“明日午时,看你还如何嘴硬!”缇骑上前,架起谢渊,向外走去。谢渊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走着,目光扫过诏狱署的墙壁,扫过那些被关押的无辜之人,眼中满是悲悯与遗憾。
诏狱署外,寒夜悲风,朔风呜咽,似在为这位忠良的遭遇叹息。谢渊被押上囚车,向城西的西市驶去,沿途的百姓得知消息,纷纷涌上街头,看着囚车中的谢渊,无不落泪,低声啜泣,有人甚至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镇刑司密探强行驱散。
“谢大人是忠臣啊!”“陛下糊涂啊!”“奸佞当道,忠良蒙冤!”低声的议论与啜泣声在街头蔓延,与朔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凉的挽歌,在寒夜中回荡。
萧桓回到后宫,却毫无睡意。他褪去龙袍,换上常服,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空洞,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麻木的外壳下,残存的良知并未完全泯灭,只是被深深压制,此刻,在寂静的深夜,开始隐隐作痛。
他想起谢渊被押上囚车的场景,想起百姓街头的啜泣与议论,想起徐党四人得意的嘴脸。那些画面,如同针般扎在他心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与不安。他试图不去想,试图沉浸在保住帝位的“喜悦”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漏壶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提醒着他所犯下的罪孽。他起身走到案前,拿起一份奏折,却是谢渊当年呈递的《请除奸佞疏》,上面详细列举了魏进忠、石崇等人的罪行,言辞犀利,掷地有声。看着这份奏折,谢渊刚正不阿的身影再次浮现,让他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
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想起自己登基时的誓言,想起百姓为谢渊立生祠的场景。这些画面与他今日的决断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先帝的信任,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伤害了百姓的感情,成为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昏君。
“朕真的做错了吗?”萧桓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迷茫。他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稳定大局,可心中的愧疚却越来越强烈,让他难以安宁。他开始怀疑,自己牺牲谢渊,真的能换来朝局的稳定吗?徐党会不会得寸进尺,进一步架空皇权?百姓会不会因为谢渊之死而心生不满,引发民变?
这些疑问,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无法入睡。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寒风吹进,带着刺骨的凉意,却让他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了几分。他望着城西的方向,那里,谢渊正被关押在西市的囚牢中,等待着明日午时的行刑。
“谢渊,朕对不起你。”萧桓在心中默念,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明日午时之后,谢渊将身首异处,成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有朝一日,能为谢渊平反昭雪,能清除徐党,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徐党势力庞大,官官相护,他想要清除他们,绝非易事。而谢渊的冤屈,也可能永远无法昭雪,成为历史的遗憾。这份认知,让他心中的痛苦愈发强烈,整夜无眠,在愧疚与不安中度过了这漫长的寒夜。
夜色渐深,寒夜终尽,东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缓缓驱散黑夜的阴霾。京师的街道上,已有百姓聚集,他们自发前往西市,想要为谢渊送行,想要最后再看一眼这位忠良之臣。镇刑司密探虽竭力阻拦,却无法阻挡百姓的脚步,西市周围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愤怒的气息。
诏狱署内,谢渊一夜未眠,却依旧神色平静。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一生:少年求学,立志报国;青年从军,镇守边疆;中年入仕,辅佐帝王;晚年遭冤,身陷囹圄。一生忠君爱国,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他心中虽有遗憾,却无怨恨。
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位战死沙场的将军,想起父亲的教诲:“身为武将,当马革裹尸,为国捐躯;身为臣子,当忠君爱国,死而后已。”他做到了,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大吴,只是无愧于自己,无愧于家人。
缇骑推门而入,将一碗清水与一块干粮递到他面前:“这是你最后的早饭,吃了吧。”谢渊睁开眼,接过清水与干粮,平静地说道:“多谢。”他没有胃口,只是喝了一口清水,便将干粮放下。他望着窗外的曙光,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向往着自由,向往着没有党争、没有阴谋的世界。
徐靖亲自前来监押,见谢渊神色平静,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却也无可奈何。他示意缇骑将谢渊押上囚车,向城西的西市驶去。囚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沿途的百姓纷纷落泪,有人抛洒纸钱,有人焚香祈福,有人高声呼喊:“谢大人,您是忠臣!”“谢大人,我们永远记得您!”
谢渊望着沿途的百姓,眼中满是悲悯与欣慰。悲悯的是,百姓即将失去一位为他们做主的忠臣;欣慰的是,自己的忠良没有被埋没,百姓的心中自有公道。他缓缓抬起手,向百姓致意,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乡亲们,保重!大吴的江山,还需要你们守护!”
囚车抵达西市,刑场早已布置完毕,刽子手手持鬼头刀,肃立一旁。徐靖将谢渊押到刑台上,令缇骑将他五花大绑。谢渊站在刑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百姓,扫过远处的宫墙,心中默念:“永熙帝,臣尽力了;陛下,臣无愧于您;百姓们,臣对不起你们。”
午时三刻的钟声即将敲响,刽子手举起鬼头刀,准备行刑。台下的百姓纷纷跪倒,失声痛哭,高声呼喊:“刀下留人!”“请陛下明察秋毫!”声音震天,却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萧桓在宫中得知西市的情况,心中一阵刺痛,却终究没有下令阻止。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谢渊的命运已经注定,自己的罪孽已经铸成。他闭上眼,不忍再听,心中默默为谢渊送行,也为自己的良知送行。
午时三刻,钟声响起,刽子手落下鬼头刀,鲜血溅落,染红了刑台,也染红了历史的篇章。一位忠良之臣,终究死于官官相护的阴谋,死于帝王的权力权衡,成为了封建王朝制度缺陷的牺牲品。
寒风吹过西市,卷起地上的纸钱与尘土,似在为谢渊送行。百姓的哭声震天,悲怆而绝望,成为了天德二年岁暮最悲凉的注脚。而宫墙之内,萧桓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空洞,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愧疚与悔恨,以及一个摇摇欲坠的帝位。
片尾
天德二年岁暮黎明,西市刑场刀光落,忠魂殒命,寒夜悲风送良臣。萧桓于御书房崩弦弃良,朱笔落而千古恨生,非独压力所迫,实乃封建皇权体制之悲。
徐党借官官相护之网,以生死相逼;帝王困于失权之惧,以忠魂为祭。这场以“大局”为名的杀戮,暴露了制度的致命顽疾:权无制衡则奸佞当道,帝无约束则良知沉沦,官无公心则忠良遭戮。寒夜终尽,曙光虽至,却照不亮封建王朝的黑暗,洗不掉忠良的鲜血,解不开权力的枷锁。
卷尾
谢渊之死,乃封建王朝权力失衡与官官相护之必然悲剧。徐靖、魏进忠等假镇刑司、诏狱署、吏部、总务府之权环,罗织罪愆,官官相护,将律法沦为私器,将特务机构变为屠刀。
萧桓困于复位未稳之焦、南宫旧辱之痛,惧于党羽之逼,终弃初心,以“大局”为名,祭忠魂而安权位,沦为权力之囚。李德全以近侍之身,承党羽之命,催逼帝王,成弑忠帮凶。此悲剧非一人之过,乃制度之弊总爆发:权力缺乏制衡,则官官相护滋生腐败。
帝王权力无束,则私欲恐惧背离良知;司法公正不存,则忠良沦为权术祭品。谢渊之忠,耀于青史;徐党之恶,钉于耻辱柱;萧桓之悔,流于千古。此役警示后世:无制衡则权倾朝野,无公正则忠良蒙冤,无民本则江山危殆。唯有立制制衡、坚守公正、以民为本,方能使忠良不冤,社稷长治,江山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