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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勋业正当时,功名垂弗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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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叩首在地,额头触到冰冷的金砖:"臣不过遵行祖制,"想起盐场灶户在风雪中递来的糙面饼,声音不禁哽咽,"山西百姓,"指腹摩挲《灾民花名簿》的毛边,"等这考成簿上的'政绩',"抬头望向"正大光明"匾,"等得太久了。"

德佑帝的朱砂笔悬在《巡晋事宜疏》上方,笔尖倒映着谢渊熬红的双眼:"谢卿所订《盐政新章》,"落下朱批时力透纸背,"着交三部会同议处,"他望向丹墀下的七十二箱案宗,紫铜封条泛着冷光,"务使新例一出,"声音陡然沉肃,"宗藩不得染指,官吏不得苛索。"

"此案宗,"他的手指划过"晋王府私军布防图"的封皮,"着交史馆立传,"冕旒下的目光扫过周瑄,"让后世知道,"顿了顿,"我大吴的律法,"指向谢渊手中的关防,"不是写在纸上的空文。"

谢渊再拜起身,见周瑄正与晋王长史交换眼色——这场胜仗,不过是撕开了黑幕的一角。但当他看见德佑帝朱批的"有法可依"四字,知道律法的种子,已在金銮殿上埋下。

未初刻的内阁值房,史馆编修吴沉对着《谢渊巡晋实录》沉吟。狼毫悬在"核减赋税"条,眼前浮现谢渊在泽州的身影:雪地里,他蹲在粮价碑前,用指甲刮去覆盖字迹的泥垢,指尖渗出血珠。

"谢渊援引神武二十三年例,"他提笔批注,"附《税粮实征册》为据,"添上"具陈灾情、援引旧例、附列实征"三要素,"遂成灾伤核减定例。"窗外,玄夜卫抬着案宗经过,箱角封条上的按察司印泥,与谢渊指甲缝里的朱砂,在阳光下连成一片。

德佑帝接过《巡晋事宜疏》,朱砂笔悬在"请立《宪纲条例》以垂后世"处:"谢卿所订《盐政新章》《驿传禁约》,"落下朱批,"着交户部、兵部、工部会同议处,务使'有法可依,有案可稽'。"他望向丹墀下的七十二箱案宗,"此案宗,"声音和缓,"着交史馆立传,以为后世巡按之法。"

谢渊再拜,抬头望向"正大光明"匾:"陛下圣明。臣唯愿,天下官吏知所敬畏,百姓知所依归。"

未初刻,内阁值房。史馆编修吴沉展开《谢渊巡晋实录》,狼毫在"核减赋税"条下注:"谢渊援引神武二十三年例,附《税粮实征册》为据,此'具陈灾情、援引旧例、附列实征'三要素,遂成灾伤核减定例。"窗外,玄夜卫正将七十二箱案宗抬入史馆,箱角封条在阳光下闪烁。吴沉想起谢渊在朝堂上的陈词:"律法非刀笔,乃天下公器。"笔下一滞,遂加按语:"谢公之奏,非为一己之功,实乃为万世开巡按之范。"

申时三刻,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智展开谢渊所赠《宪纲条例》草案,首条"巡按回朝必附实证"的字迹刚劲如刀,让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展开账册的手势——那不是展示政绩,而是举起律法的盾牌:"巡按御史回朝,必以《大明会典》为据,附人证物证于考成,违者劾之。"他望向院中积雪,想起朝堂上谢渊与周瑄的激辩——那些翻飞的账册、铿锵的律条,终将在明年春天,化作都察院墙上的新宪。

吏员捧来的邸报头版,德佑帝的圣旨明晃晃印着:"仿《巡晋事宜疏》体例,详报地方利弊。"陈智一笑,提笔在草案末页批注:"宪纲既立,"笔尖划过"违者劾之"四字,"巡按有章,吏治当清。"他望向院中积雪,忽然明白,谢渊的十二事条陈,早已超越个人功过,成为丈量官场的新尺度。

吏员捧来邸报,头版便载:"德佑帝准谢渊所奏,着各布政司仿《巡晋事宜疏》体例,详报地方利弊。"陈智一笑,提笔在草案末页批注:"宪纲既立,巡按有章,吏治当清。"

酉初刻,谢渊独坐值房,摩挲着腰间关防。铜质关防上的"天宪"二字,经半载风雨更显苍劲。他翻开新收的《吏部月选须知》,见自己的考成评语"纠劾得宜,军民称便"已录入"外差考核"专章,旁边还注着:"谢渊例,谓巡按当以事实为据,以律法为准,后世遵之。"

值房外,暮鼓声声。谢渊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山西百姓送别的灯笼——那些星星点点的火光,此刻仿佛都汇聚在案头的《宪纲条例》上。他知道,这场朝堂论功,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征战的开始。当关防再次扣上腰带,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暮鼓同频:律法之下,终有清明。

吴沉忽然想起谢渊说过的话:"律法不是御史的尚方剑,是百姓的保护伞。"他重重落下笔,在按语里写下:"谢公之奏,非为劾贪,乃为立矩。"

片尾

酉初刻的值房,谢渊摩挲着腰间关防,铜纽上的"天宪"二字已被磨得发亮。新收的《吏部月选须知》里,"谢渊例"三个字格外醒目,旁边注着:"以事实为据,以律法为准。"他想起在山西最后一夜,驿丞王顺抱着路引痛哭:"大人,律法真的能护百姓吗?"

值房外,暮鼓声声入耳。谢渊望向窗外,暮色中的紫禁城渐次亮起灯笼,像极了山西百姓送别的火把。他知道,晋王的势力仍在暗处涌动,周瑄之流不会甘心失败。但当他看见案头的《宪纲条例》,看见"有法可依"的朱批,忽然充满力量。

关防扣上腰带的瞬间,谢渊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暮鼓同频。律法之下,终有清明——这不是他一人的信念,而是三晋百姓按在诉状上的三十七枚红指印,是盐场灶丁熬白的双鬓,是驿站驿丞流干的泪水。当烛火在账册上投下坚定的影子,他知道,下一场征战,早已在路上。

卷尾

太史公曰:观谢渊回京诸事,知吏治之清浊,在乎证据之明晦。周瑄之流,挟旧勋以抗新例,持体面而忘民瘼,此乃官官相护之锢疾。然谢渊以账册为刃,以律条为甲,每辩必引实证,每奏必附典章,使质疑者无可置喙,使舞弊者无所遁形。其考成簿上"纠劾得宜",实乃三晋黎庶用血泪写成;其宪纲新例"有法可依",终成后世巡按之圭臬。

谢公之难,难在以一人之身抗千般阻力;谢公之智,智在借制度之力破万重黑幕。当七十二箱案宗入史馆,当十二事条陈成定例,可知律法之威,不在雷霆之怒,而在秋毫之察——察于账册之间,察于民情之隐,察于官制之隙。此等察吏之风,正如其关防所刻"天宪"二字,经风雨而不蚀,历岁月而弥新,终成护佑社稷之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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