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嚯……（2 / 2）
程玉最后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域外邪魔的阴影从未散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它们还会再次撕开位面的裂缝，带着千年前的血腥与贪婪，卷土重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密林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踩在积叶上发出沙沙轻响。
四大族群的几位强者缓步走出，为首的正是青龙族的敖青与朱雀族的朱离，两人身侧还跟着两位气息沉凝如渊的老者，想必便是白虎与玄武两族的长辈。
他们周身萦绕的威压虽收敛着，却仍让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秦文小友，九儿姑娘。”敖青率先开口，声线温润如玉石相击，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可否借一步说话？”
九儿心头一跳，悄悄凑到秦文耳边，气息微颤：“我在青龙族秘境见到的那个女子，眉眼、身形竟与我一般无二，还有个男子……容貌竟和你有七分相似。
或许……我们真的和四大族群有着牵扯不清的过往。”
秦文指尖微顿，想起先前种种蛛丝马迹，心中掀起波澜，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应道：“好。”
两人随着四大族群的强者走向林间一片开阔空地，风掌门等人识趣地留在原地等候，目光里满是关切与疑惑。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织就一张晃动的光斑网，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一场掩埋在时光尘埃里的秘密，关乎过往渊源，亦关乎未来走向，似乎正随着这午后的风，即将被轻轻揭开一角。
四大族群的几位强者立于林间空地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筛下明明灭灭的光斑，气氛看似平和，秦文与九儿却莫名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缠绕在身。
朱雀族的朱离望着秦文的眼神，热络得像是在看久别重逢的子侄，刚问过“近来修炼还算顺利？”；
紧跟着又絮絮打听“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以突破的瓶颈？”；
那语气熟稔得仿佛日日相见，直让秦文头皮发麻，后背泛起一层细汗。
青龙族的敖青对待九儿亦是如此，时不时便问起“有没有勤练龙族秘法？”
“寒冰法则的感悟又精进了几分？”…那关切的模样，仿佛九儿真是他失散多年的族亲，亲昵得让她浑身紧绷。
白虎族与玄武族的两位老者虽未多言，目光却始终在两人身上流转，带着几分审慎的打量，更深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那眼神温厚如陈年老酒，看得秦文和九儿心里直发毛，如芒在背。
“诸位今日寻我们，究竟是为何事，还请明说。”九儿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克制的警惕。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猜谜般的氛围，尤其是敖青那似曾相识的眼神，总让她心头突突直跳，仿佛遗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堵得发慌。
朱离正想再问些日常琐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指尖捻着衣角，似在斟酌合适的措辞。
敖青见状，长舒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两位，首先要说明，我们并非来追查什么。
关于你们被传送回千年前的事，仙道院已经将详情告知我等。想必经历了这一切，你们心中，定有不少难以理解的疑惑吧？”
“嗯？”秦文眉头微蹙，与九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探究。
他转头看向敖青，沉声应道：“确实。我们在千年前，见到了另一个‘自己’，是那种容貌、气息都分毫不差的存在。”
九儿也凝重点头，补充道：“我被传送到千年前的青龙族秘境时，见到了一位与我长得一般无二的女子，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容貌竟与秦文有七分相似。
若非我们与四大族群有着什么深埋的渊源，实在解释不通这般匪夷所思的巧合。”
听到这话，敖青与朱离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眼中漾起温和的笑意；
连一直沉默的白虎、玄武两族老者，也缓缓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那笑意里藏着如释重负的释然，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不易察觉的激动，仿佛积压了千年的谜团，终于要迎来答案。
“卧槽！你们笑个毛啊？有话直说啊！”秦文被这莫名其妙的笑弄得有些着急，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搁这打哑谜呢？”
“好了，咱们也别卖关子了，直说了吧。”玄武族的老者率先开口，声音浑厚如钟，带着几分长者的通透，“免得让年轻人心急。”
敖青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语气却刻意放得郑重：“咳咳，嗯，其实你们……不，是我们，本就是同族的！”
他似乎太过激动，话语都带上了几分磕巴，尾音微微发颤。
“啊？什么？”秦文和九儿如同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中，瞬间目瞪口呆，脸上的血色都褪了几分。
同族？他们和四大族群是同族？
秦文来自下界的大乾王朝，在那片凡土生、那片凡土长，父母族人皆是凡人，怎么就成了朱雀族的人？
九儿亦是如此，出身凡间皇室，自小在宫墙内长大，后来机缘巧合才踏上仙途，与青龙族更是素无瓜葛，这事实在比被强行传送到千年前还要离谱，简直颠覆了他们对自身的认知！
“这……这不可能吧？”九儿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我自幼在凡间长大，家族谱牒都能追溯百年，从未与青龙族有过半分牵扯，怎么会是……”
秦文也定了定神，沉声道：“是啊，我们皆是自下界飞升而来，籍贯来历都清清楚楚，从未听说祖上与朱雀族有什么渊源。”
他望着朱离，眼神里满是困惑，尽管眼前这位朱雀族强者的关切虽真切，可这“同族”之说，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朱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你们先冷静些，听我慢慢说。”
她理了理衣襟，目光沉静地看向秦文：“秦文，按族中辈分，我们该称你为‘啸文’。你本是朱雀族万年难遇的修炼奇才，当年与朱啸天、我并称朱雀族三杰，风头无两。”
“至于九儿，”朱离转头看向九儿，眼中笑意温润如泉，“你是青龙族族长的第九位千金，天生便掌控着至纯的寒冰龙力，修炼天赋得天独厚。
你与啸文自幼便是青梅竹马，在青龙族与朱雀族交界的‘两仪谷’一同长大，一起修炼，一起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