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破自我（2 / 2）

清璃大口喘息着，她强迫自己集中涣散的精神，试图重新凝聚哪怕一丝力量，调动那早已空空如也的识海。

但……没用。

身体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所有能量，沉重得如同不属于自己。

前方，林溪瑶那艰难却依旧在移动的绿色身影，以及程坤那沉稳得令人心悸、步步逼近核心阵眼的暗金背影，正在离她越来越远。

那不到三十丈的距离，此刻却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不甘！

如同岩浆般在她心中翻涌、灼烧。

为了萧大师的期望，为了曼城的荣耀，她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走到了这里……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别人摘取胜利，而自己却连终点都无法触及吗？

“不……不能就这样放弃……”

一个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在她灵魂深处呐喊。

即便无法争夺第一，即便注定要失败，她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

再向前踏出一步！

一步就好！

一步也好！

这不仅仅是距离的一步，更是她意志与尊严的证明！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冰锥，穿透了身体的疲惫与识海的空虚，死死锁定前方那仿佛遥不可及的下一步。

所有的意念，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骄傲，都凝聚在这一刻，灌注于那如同灌满了铅、被无形锁链束缚的右腿之上。

“嗬——！”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嗡！

脚下的灵纹因为她这凝聚了最后所有意志与潜能的一步，竟也微微亮起，仿佛在回应她的不屈。

咚！

她的右脚，带着千钧般的沉重，终于重重地踏在了前方那炽亮的灵纹石阶之上！

这一步落下的瞬间，仿佛耗尽了整个生命的光华。

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疲惫感如同滔天巨浪般将她彻底淹没。

眼前瞬间发黑，耳朵里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最后一点精神力，都在这一步中彻底燃烧殆尽。

她，完全力竭了。

然而，就在这力竭的刹那，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某种无形的枷锁被打破，一种更加通透、更加坚韧的力量感在疲惫的废墟下悄然滋生。

她知道自己成功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虽然代价是彻底的虚脱，但这突破本身，就是对她不屈意志的最好嘉奖。

也就在她力竭、身体即将被那恐怖威压彻底压垮的瞬间——

嗡！

她腰间悬挂的那枚作为参赛凭证、同时也是萧大师给予她的保护阵石，感应到她身体和精神状态已跌落至临界点，骤然亮起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光芒！

一道温和却强大的空间之力瞬间将她包裹！

清璃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前方那两个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及那散发着无尽吸引力的核心阵眼。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投向了后方远处，那个依旧如同磐石般盘坐、对外界激烈争夺似乎毫无所觉的璇炀。

那目光中，有疲惫，有无奈，但更深层处，却隐隐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恳求？

仿佛在无声地说：“曼城的希望…交给你了…”

可惜，这道目光注定落空。

璇炀依旧沉浸在自身精神力的锤炼之中，识海内如同风暴的中心，对外界的感知，被强大的心神屏障和此地特殊的灵阵规则双重隔绝。

他只能模糊地感觉到空间能量的波动，以及隐约听到苏小棠那夹杂着欢呼和担忧的清脆呼唤，却根本无法分辨具体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接收到清璃那无声的、跨越空间的复杂目光。

光芒一闪而逝。

清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灵纹地基之上，被阵石的力量直接传送了出去。

…

外界，落霞山秘境前。

空间微微波动，一道略显狼狈、气息极度萎靡的身影凭空出现。

正是清璃。

她身形踉跄，几乎站立不稳，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一丝不甘的痕迹。

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透支后的虚弱。

“璃儿！”一直密切关注着阵内情况的萧大师立刻上前一步，宽厚温暖的手掌推动柔和的精神力，去稳稳扶住爱徒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但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欣慰。

感受从师傅传来熟悉的力量和温暖，清璃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哽咽：“师傅……弟子……弟子无能……”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萧大师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你做得已经远远超出为师的期望了！

第五道阵眼！

你知道这是何等成就吗？

整个南河郡的试炼，能走到这一步的，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