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潜规则顶端是谋杀(2 / 2)
那次之后不久,林薇在一个小成本文艺片剧组拍戏,遇见了秦羽。秦羽是剧组请来的表演指导,气质沉静温和,与这个圈子的浮躁格格不入。偶然的交谈中,林薇发现他竟然是陈景的远房表兄,家里一直不相信陈景会自杀,但求助无门。
“小景之前很害怕,他说李哲那里……有很可怕的东西。”秦羽在一次休息间隙,避开人,低声对林薇说,眼里是压抑的痛苦和愤怒,“他提过一本‘账本’,记录着见不得光的东西,但他没来得及说在哪。”
账本?林薇的心狂跳起来。这可能是关键!
她和秦羽开始暗中联系,交换零星的信息。秦羽在外面设法寻找陈景遗物的线索,而林薇,则更需要冒险深入虎穴。他们约好只用加密通讯软件联系,见面极其谨慎。
压力与日俱增。李哲似乎对林薇的“温顺”很满意,给她的资源升级,带她进入更核心的圈子,但随之而来的掌控欲也变本加厉。他送来的礼物越来越昂贵,也越来越令人不安——一次是一条镶嵌着巨大黑宝石、却设计成锁链形状的项链;另一次,直接是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造型诡异。她没有收到黄金鸟笼,但这比收到更让她恐惧。
她知道自己可能被怀疑了。李哲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猫。
转折发生在一个深夜。李哲突然要带她去一个“真正有趣的地方”。不是往常的别墅或游艇,而是市中心一栋毫不起眼的旧式写字楼。电梯需要李哲的虹膜验证,直达顶层。
那里不像办公室,更像一个极度私密的收藏馆兼刑房。灯光冰冷,照着一排排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纪念品”——被迫签下的合同、不堪入目的照片、甚至还有一小缕带着干涸血迹的头发,旁边标注着名字和日期。林薇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李哲似乎很享受她的恐惧,像导游一样漫步介绍,最后停在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墙前。墙后是一个布置得如同奢华卧室的房间,但角落里却装着明显的束缚装置和摄像头。
“喜欢这里吗?”李哲的声音带着一种黏腻的兴奋,“soon,you'llhaveyourownshowhere.”(很快,你也会在这里有一场专属演出。)
林薇浑身血液都快冻僵了。她知道,这是最后的警告,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那个“账本”或者更核心的东西,一定就在这里某处!
几天后,机会意外降临。李哲突然要紧急出国处理一桩并购案,行程仓促。他带走了大部分贴身保镖和亲信。那栋神秘大楼的安保虽然依旧严密,但似乎是林薇唯一可能潜入的机会。
必须行动了。她和秦羽制定了简单的计划。她利用李哲之前“赏赐”的那把诡异黄铜钥匙——她赌那是某个重要抽屉或柜门的钥匙——以及偷偷记下的李哲的电子密码习惯,尝试潜入。
行动前夜,她给秦羽发了最后一条加密信息:“明晚11点,老地方,如果我没出现,报警,把我们已经有的所有东西散出去。”
第二天晚上,夜色浓重。林薇穿着一身黑,利用对大楼安保换班规律的观察和李哲曾无意中透露的信息,心惊胆战地躲过监控,用复制的门禁卡和密码,一层层突破,终于进入了李哲那间顶层密室。
里面一片死寂,只有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她不敢开大灯,用小手电筒快速照射。那个玻璃陈列柜在黑暗中反射着冷光,里面的“藏品”像沉默的罪证。她找到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
心跳如鼓。她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插入桌下一个不起眼的雕花抽屉锁孔。
转动。
咔哒一声,开了!
她颤抖着拉开抽屉。里面没有账本,只有一些散乱的文件,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蓝色封皮的硬壳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没有任何字样,边缘磨损严重。
她拿起笔记本,快速翻动。里面是钢笔写的字迹,有些潦草,记录着一些日常琐事、排练心得、对未来的迷茫和憧憬……像是一本日记。笔迹有些眼熟。
她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的字迹陡然变得急促而绝望,几乎力透纸背:
“他发现了!李哲就是个魔鬼!他说我不听话,说完美的艺术品不该有自已的思想……他说要让我永远沉默,就像……就像他处理掉那些不听话的人一样……他说……不听话的艺术品就该封存在水泥里……”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这笔迹……这笔迹她认得!
她疯狂地往前翻,手指哆嗦得几乎拿不住本子。她翻到扉页,借着手电筒惨白的光——
扉页上,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烙在她的视网膜上!
林朗!
那是她哥哥的名字!她那个十五年前怀揣演员梦想来到这个城市,却从此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亲生哥哥林朗的日记本!
冰冷的恐惧和灭顶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几乎让她瘫软在地。
就在此时——
啪!
顶灯毫无征兆地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密室,晃得她睁不开眼。
一个带着笑意的、冰冷的声音,从门口慢悠悠地传来:
“哦?找到你想要的……‘纪念品’了吗?我亲爱的……薇薇。”
林薇猛地回头,心脏骤停。
李哲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身后站着两个面无表情、身材壮硕的保镖。他脸上挂着残忍的、猫捉老鼠般的愉悦笑容,显然早已等候多时。
他根本没离开国内!这是一个为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李哲的目光滑过她惨无人色的脸,最后落在她手中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本上,笑容加深,变得无比狰狞。
“看来,你们兄妹俩……都不太懂得什么叫‘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