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应是伪造的(1 / 2)
石娃不知轻重,或是为了好看,将这根人参的根须都给捋下去了,这使得这根人参的价值大幅贬值,简直是暴殄天物。
“山中村民以种田、打猎为生,山中草药漫山遍野,农户、猎户家中兽皮亦比较多。我从石娃那打听到,他们山中有条古道年久失修,有些地方连驼运货物的毛驴都无法通过,只能勉强过人,加之朝廷对行商管的严格,税也高,他们那里又天高皇帝远……村民便时常人力把东西背出山,偷偷与附近村落中倒买倒卖的货郎交易。”
元扶妤说着蹲下身,从石娃用外衫卷起的草药中挑出了一株草药,递给崔二郎看。
崔二郎接过草药,他也不太识得此物:“这是?”
“这是铁皮石斛,在《道藏》记载中,铁皮石斛是九大仙草之首,价格极为昂贵,石娃说这种东西一般都长在山中山泉附近长了苔藓的石壁中,且不算罕见。”
这东西元扶妤却熟悉的很,当初谢淮州为元扶妤调理身体,便用铁皮石斛入药。
这东西,有也是供给了皇室,寻常人家怕是连见都没见过,或是见到了也不认识。
崔二郎虽然不然是铁皮石斛,但可听过这个草药名。
元扶妤说:“石娃不认识草药,也不识医术,怕随便乱挖乱卖会害死人,所以挖的都是他们家羊、猪平日里吃的。”
崔二郎双眼放亮:“所以四娘的意思,是让我带人同刚才那孩子一同去山中,把那些难得一见的药草都低价收了?”
若是如此,他们必定能赚一大笔。
“你就是将所有草药全部都收了,也要看能不能运出来。”元扶妤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望着崔二郎,“你带上人手,让石娃带你们从那条古道而行,将古道的情况摸清楚,详细记录在册,舆图上也做好标记,而后……再去几个山沟转一转,再探一探山中草药和村民手中的兽皮到底有多少。”
崔二郎点头。
“正好,我爹身边的周管事,以前是管咱们崔家药草生意的,我带上他,他是识药草的一把好手。”崔二郎也站起身拍了拍手,“我简单收拾一番就带那孩子走。”
“等等……”元扶妤把崔二郎唤住,“石娃那孩子的父亲要卖了他娘,他这次出山是为了换银子救他娘,你从石娃他父亲手中救下他娘,把人带出来给安排个容身之处,身契交还给他娘。”
“知道了。”崔二郎应声离去。
元扶妤交代完崔二郎,对立在门口的玄鹰卫招了招手。
玄鹰卫立刻上前。
“是裴渡让你们跟着我的?”元扶妤问。
“裴掌司说,以防有不长眼的为讨好翟国舅来拿崔姑娘,我等跟着崔姑娘,旁人也有所忌惮,即便真有不长眼的来找事,我们也好及时通知裴掌司与何掌司。”玄鹰卫道。
“尽快去同裴渡说一声,在玄鹰卫中挑几个无任务的,半个时辰后,随我堂兄走一趟。”元扶妤望着玄鹰卫说,“今日我带回那孩子的父亲,违大昭律法……卖良为贱,视大昭律法为无物,当地里正不加管束,反让孩童出山换银救母,可见卖良为贱在当地早已成风,待查明情况后,请负责此地的州县官员协助,按律处罚里正,以正律法刑威,现在便去。”
玄鹰卫颔首:“好。”
“怎么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孩?你会做这种多余的事?”余云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扶妤转身,见余云燕双手抱臂朝她走来。
“裴渡已经安排人送你相公和女儿回去了。”元扶妤见余云燕手中
余云燕对元扶妤带回来的孩子更感兴趣:“那孩子我看了,就是普通山中猎户家的孩子,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商户,能打什么主意,自是赚钱的主意……”元扶妤往院内走。
余云燕跟在元扶妤身后:“买卖孩子?”
“一个孩子能卖多少钱,崔家不缺这点银子。”元扶妤走在前,见余云燕还跟着自己,“你不回去看你女儿和相公?”
“你以为我想在你们家待?”余云燕冲元扶妤翻了一个白眼,“崔家的画船撞了翟鹤鸣的画船,翟鹤鸣没那个本事去找谢淮州算账,对付你这个小小商户女就是一句话的事,玄鹰卫守在门口又有什么用,来个官更大的照样压不住。我在……就没人敢动你!虽然我是真的讨厌你,但你的脑子好使,为阿妤报仇需要你。”
其实,从今日余云燕带着杨戬成几乎毫无阻拦进了崔家,她就气消了一些。
崔家的奴仆说,崔四娘交代过,余云燕、杜宝荣和何义臣他们,来崔府不论何时,不论要去哪儿都不得阻拦。
余云燕顺利进了崔四娘的屋子,瞧见自己女儿的木雕被放在宝物架子的最显眼处,又消了些气。
今日事发突然,崔四娘也能未卜先知自己会来,总不至于是专门摆在那里给她看的。
给杨戬成取了东西,送走杨戬成,余云燕便想到今日崔家画船撞了翟鹤鸣画船又爆炸之事。
翟鹤鸣那个人气量不算大,要是来找崔四娘麻烦,以崔四娘这商户身份,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
“你得准备准备,说不准一会儿你也要入宫。”元扶妤头也不回对跟在她身后的余云燕说,“王家三郎王峪那封文书是你拿到的,不论小皇帝要不要借这封文书查长公主之死,都一定会问清楚……你这封文书是哪里来的,你可想好了?”
余云燕说:“这还不简单,就说是王峪死的前两日,在我家门口发现的,我听到有人追出去就不见了人,只留了这么一封文书。”
“再加上一段,就说王峪回京之后,你去问过王峪长公主之死是否与世家有关,王峪当时并未正面回答你。”
“明白,王峪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我这个东西,我和王峪又没什么交情。”余云燕道,“可当时王峪死前,你逼着王峪写那封文书的时候虔诚也在,虔诚现在可是又跟着翟鹤鸣了。”
元扶妤闻言轻笑一声:“虔诚如此急切取得翟鹤鸣的信任,他若说王峪死当日是他亲眼看我逼着王峪写下的文书,翟鹤鸣势必会问他……我办这样的事为什么不避着他?他怎么解释?难不成说……他后来投了闲王?玉槲楼是他与我们一同设计翟鹤鸣的?”
余云燕与元扶妤并肩而行:“翟鹤鸣这人气量小,要是虔诚真说了,怕容不下他!”
元扶妤带着余云燕从走下长廊台阶:“虔诚是个聪明人,而且这个聪明人跟着翟鹤鸣的时间不算短,十分了解翟鹤鸣。他心底越是相信翟鹤鸣将来会独揽大权,便越是不会将此事说与翟鹤鸣,让翟鹤鸣疑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