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凿刃临渊·万念归流（1 / 2）

“织网者”核心节点那幽黑光芒的极致内敛，并非攻击的前兆，而是毁灭诞生的阵痛。在联盟所有监测设备近乎过载的注视下，那几个如同宇宙疮疤的节点表面，裂隙如同蛛网般蔓延、扩张，最终在一阵无声的规则尖啸中，彻底崩解！

崩解并未带来能量的宣泄，反而是一种更加令人心悸的“吞噬”。节点所在的空间如同被无形巨口啃食，骤然向内塌陷，形成了数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终极虚无气息的微型黑洞。然而，这黑洞并非自然的引力奇点，其中心，一点极致的“幽暗”正在凝聚、拉伸、塑形——那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高度压缩、具象化的“破序”概念本身！

转瞬之间，数柄形态各异却同样散发着令规则战栗气息的“规则凿刃”从黑洞中心缓缓探出。它们没有固定的物质形态，更像是流动的黑暗与凝固的虚无交织而成的抽象几何体，其刃锋处空间自行退避，法则线扭曲断裂。一柄形似螺旋钻头，其旋转引动着周遭规则的崩坏；一柄如同分叉的毒舌，轨迹诡谲难测；还有一柄则是最简单的棱锥，却散发着最为纯粹、最为极致的“穿透”意志。

它们的目光，或者说它们存在的唯一指向，牢牢锁定了远方那片被“帷幕”笼罩的“星渊”——“太初印痕”的所在。

“规则凿刃已成型！目标确认，太初印痕！”监测站的报告声带着绝望的嘶哑。

几乎在凿刃成型的同时，它们动了。没有加速过程，其存在本身似乎就超越了常规时空的限制，化作数道撕裂现实帷幕的幽暗流光，以无法理解的速度，无视了途中联合舰队布设的层层折射棱镜与能量屏障，直刺“星渊”外围那层凝实的秩序“帷幕”！

“拦截！不惜一切代价拦截！”雷恩在联合指挥部怒吼，声音通过量子通讯瞬间传遍所有防线单位。

凝辉文明的“晶耀”舰队率先做出反应，巨大的能量聚焦晶体阵列功率全开，试图用最强的秩序光束偏转凿刃的轨迹。然而，足以偏转“织网者”能量缆索的光束，照射在凿刃之上，却如同清水流过油膜，被那层极致的“破序”概念轻易滑开，几乎未能造成任何影响！

星灵遗韵的“星旸”散发出古老的净化波纹，守林人族的世界树战舰延伸出蕴含生命力的法则根须，铸星者后裔的舰船发射出足以熔炼星辰的重构力场……联盟各方力量手段尽出，各种形式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在凿刃之上。

但效果微乎其微！这些“规则凿刃”仿佛是专门为了突破秩序防御而生的终极兵器，其对秩序力量的抗性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绝大多数攻击甚至连迟滞其速度都难以做到，少数蕴含特殊法则的攻击也仅仅能让其表面的幽暗光芒泛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它们的‘存在优先级’太高了！常规秩序攻击难以生效！”艾妲教授看着实时数据，脸色苍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与“太初印痕”保持着深层共鸣连接的莉亚娜，猛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瞳孔中，不再是星辰倒影，而是与那“印痕”同步的、无尽的混沌与初生的秩序之光！

“它……感受到了！”莉亚娜的声音空灵而宏大，仿佛与整个“星渊”共鸣，“真正的威胁……触及了它的‘存在’底线！”

她不再尝试去“引导”或“提交信息”，而是将自己彻底化作了一道桥梁，一道连接“太初印痕”那浩瀚本能与外界现实的桥梁！她将联盟舰队拼死拦截的景象，将“规则凿刃”那令人窒息的破序锋芒，将整个秩序联盟此刻凝聚的、守护存在的决绝意志，不加任何修饰地、如同洪流般，直接灌注到了“印痕”那混沌的意识核心深处！

这是一种冒险，一种可能被那浩瀚本能同化或冲垮的冒险！但莉亚娜别无选择！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