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桑家旧事（2 / 2）

马车中，温清宁时不时掀开车帘朝外看，蹙起的眉宇间夹着担忧。

“你放心，沈钧行是翻墙的老手，他每次来我家都懒得走正门。”霍纯哆嗦着搓着手臂，“我好冷，你能不能先把帘子放下，车里这点热乎气儿都被吹散了。”

温清宁放下手臂，朝他问道：“桑家或者这个涂潜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霍纯鼓着脸颊眼神控诉地看着她：“你都问我好几遍了……我不认识什么桑家人，更不认识涂潜。我就当年游学的时候来过一次兴平县，但这没什么好玩的，后面就再也没来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怀疑过我是什么杀人狂。”

被他戳破，温清宁笑道：“不能怪我，你表现的实在太像了。”

“是你那个什么五声听狱讼根本不准。”

“世间没有什么是一定准的，不过都是辅助之用。”

车帘掀开，带着一身寒气的沈钧行跳了进来：“家中无人，莫说涂潜和桑梓，就连那下仆都没有。”

“可有血腥之气？”温清宁说着把手中的白瓷手炉塞到他手中。

沈钧行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没有血腥之气，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好似片刻间搬离一般，不过屋中炭火还足，想来并未离开多久。”

温清宁垂眸沉思，半晌后说道：“我们回县廨，问问桑梓阿姐葬在何处。”

平安立刻调转马头，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是谢少卿。”

沈钧行掀开车帘，和同样掀开车帘的谢景俭目光相撞，出声问道，跟着看向对着自己遥遥下拜的兴平县令亲随，出声问道：“可知桑梓阿姐的坟墓所在？”

“葬在城外……我来带路。”

几人在城门处做了登记，跟着亲随出城。

温清宁下车环视四周密密麻麻的坟头，皱眉问道：“这是乱葬岗？”

“也可以这么说，埋在这的多是些入不了祖坟、娘家婆家都不要的女子。”亲随叹息道：“一些女子因失贞、被夫家休弃、或是自杀而死，没地方埋，就都会被葬到这里。”

“那桑小娘子为何会在此处？”霍纯不解道。

“回御史，桑棋原本不在这，是因为下葬后又被开棺验尸，且涂潜觉得自己娘子的骸骨被人抹了，失了贞洁，不好再葬在祖坟中，便给埋到这里。”

沈钧行看向他，目光审视：“你为何对桑家之事如此清楚。”

亲随说道：“小人是本地人，自小在这长大，凭着家传的差事在县廨混口饭吃，也因为这个原因跟这里的人混的熟，各家有点什么事都知道。桑梓他阿耶人挺好，各家有事都帮忙。就是太短寿，唉！”

沈钧行又问：“桑梓离家出走后，中间可有和你联系过？”

亲随带路的脚步一顿，在几人的注视下点点头：“他来看过我，托我每年给桑棋烧些纸钱。”

“那你可有问过他离家后的情况？”

“问过，他说他在长安当学徒，师傅家包吃住。我想着当学徒也挺好，总比回来强。到了，前头就是桑棋的坟……咦，怎么有人？别是偷尸的！”

“什么人！”亲随大喝一声，往前跑。

平安发财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