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武斗赛的结束(1 / 2)
剑脊相撞的脆响尚未散尽,杨少川已借反弹之力后掠半步,木剑斜挑,剑尖像鹞鹰翻身,在空中划出凌厉的折线,直取孤剑喉结。
孤剑似乎早料到这一手,腕骨一沉,乌木长剑贴着小臂旋过半圈,用“缠头”式把攻击卸向外侧;同时左足探前,靴尖掀起一蓬黄沙,沙粒“嘭”地炸成雾幕,遮住双方视线。
观众席爆出一声“好”,尾音却陡然变调——
雾幕里,杨少川的速度突然快了整整一拍。
黑t被鼓胀的肌肉撑得绷紧,左臂挥剑竟带起低沉风啸;木剑不再是木剑,而是一柄能砸断骨头的铁鞭。他整个人重心压得更低,像冲刺的猎豹,每一次垫步都在沙面蹬出一个小坑,沙粒飞溅。
“叮!叮!叮!”
三记毫无花哨的正面劈砍,孤剑被迫连退三步,虎口震得发麻。木剑与木剑交击,竟撞出金属般的火星——那是剑身外缠的白布条被巨力撕裂,露出里面暗藏的薄钢脊。
“就是这种感觉。”孤剑笑了出来,舌底却泛起久违的辛辣感——那是肾上腺素的味道。
他足尖一点,身形竟贴着剑风“滑”了出去,长剑拖在身后,像书法家反手撩起的一记飞白,斜斜挑向杨少川右肋。
“噗——”
剑尖挑破衣料,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闪过——杨少川右肩旧伤处猛地往后塌陷半寸,整个上身以腰为轴,拧成一条违背人体工学的弓形;木剑借扭势反扫,剑背狠狠抽在孤剑大腿外侧。
“啪!”
裤布炸开一道裂缝,孤剑身形踉跄,第一次失去平衡。然而他倒地前,长剑往沙里一点,整个人借力后空翻,稳稳落在三米之外。
观众席此时才反应过来,海啸般的喝彩掀翻海岸:
“川少——!!”
“这什么鬼速度?!开挂了吗!!”
江滨攥紧保温杯,指节发白。她看见杨少川慢慢站直,侧脸被朝阳镀上一层金,却掩不住嘴角越裂越开的弧度——
那笑容不再是平日里的冷淡克制,而是带着尖锐虎牙的、近乎疯狂的兴奋。
“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舌尖抵着齿背,尝到铁锈味——刚才闪避时咬破了口腔内壁。
“继续。”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坠地,清脆、危险。
孤剑眼底最后一丝轻佻也收了起来。他把长剑横到面前,左手两指抹过剑脊,指背被木刺划破,血珠顺着白布条晕开,像给剑身开刃。
“第二回合。”
铜锣未响,两人几乎同时消失在原点。
沙面被踏出连环爆裂的坑洞,剑影交织成一张死亡网格;乌木与原木一次次相撞,声音由清脆转为沉闷——那是剑身纤维被巨力碾碎的前兆。
二十招、三十招……
杨少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右肩旧伤开始渗出撕裂般的疼痛,却奇异地变成另一种燃料:疼痛越清晰,世界越安静;风声、浪声、观众的惊呼,全被心跳压成单调的鼓点——
咚!咚!咚!
他进入了一种“狂化”的临界态:动态视力仍在,甚至能看清孤剑每一次腕骨微转;可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像有人在神经里插了高压电,肌肉纤维随时会炸开。
“嘭——!”
又一次对劈,两柄木剑终于不堪重负,同时断裂。
杨少川垂眸,看着掌中仅剩的握把,木茬参差,像被巨兽撕咬过。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沿着手背蜿蜒,却再没了一丝颤抖。
那阵从胸腔里烧出来的狂躁,随着剑身断裂的脆响,像被一刀斩断的火油,倏地熄灭。
他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抬眼,眸子重新归于漆黑——深而静,像台风眼刚刚过境。
“怎么算?”
对面,孤剑甩了甩指间的木屑,把同样报废的手柄抛向空中。
那截木头落入沙里,插得笔直,像一座无名的碑。
他扯开被剑风割裂的袖口,露出小臂上一道旧疤——月牙形,边缘早已泛白。
指尖在疤上按了按,孤剑低笑,带着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慨叹。
“到此为止。”
他摊开双手,掌心各有一道新鲜血痕,是方才裂剑时木刺留下的——对称,像某种仪式。
“再打下去,咱们就得用骨头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找我再打一架的想法。”杨少川随手将断裂的木剑扔入沙中。
“为什么?”孤剑低笑一声,“你是聪明人,也知道我的不少信息,应该猜的出来吧。”
“无非是执念或者单纯的想打一架之类的吧。”杨少川单手叉腰,语气如无风的水面一般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