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最后复仇的篇章!在黑夜里燃起复仇的火焰!(1 / 2)
几天后的黄昏。
小镇的石板路被暮色染成深灰,厄索兰纳跟着库里斯穿过两道低矮的巷弄,鼻尖萦绕着煤烟与麦酒混合的气味。
酒馆的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角落里,一个男人正低头拿起一个酒杯认真的擦拭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惊扰了那个男人。
“亚里克杰大人。”
库里斯放轻脚步,恭敬地走上前,侧身让出身后的厄索兰纳,
“我把厄索兰纳带来了,他是我同乡,也是咱们要找的人。”
亚里克杰这才抬起头,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目光扫过厄索兰纳沾满尘土的军装和磨破的靴底,眼中露出一些丝丝不屑,然后说道:“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木凳,声音很是低沉。
“库里斯这些天,他跟我提过你,说你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人?”
厄索兰纳坐下时,木凳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他露出了一副自嘲的表情的说道:“参军三年,大小战役百余场,不敢说战功赫赫,但保命和杀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的声音带着战场留下的沙哑,每一个字都透着疲惫,却又藏着韧劲。
“你为什么想加入漠鸢?”
亚里克杰放下酒杯,从桌下摸出一瓶麦酒,倒了两杯,推给厄索兰纳一杯,
“别跟我说什么为了道义,这年头,没人会平白无故拿命去拼。”
厄索兰纳端起酒杯,酒液的涩味在舌尖散开,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那些不愿触碰的过往:“我父亲在我六岁那年被征兵,去了前线就没回来。
我没亲身子弱,靠着缝补浆洗把我拉扯大,三年前她得了急病,咳嗽得连床都下不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眶泛起红丝,“我背着她跑到镇医院,刚到门口,就被镇长的家仆拦住了。”
库里斯在一旁补充,语气带着愤愤不平,“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们,说厄索兰纳他们不配进入医院,不要因为他们脏了镇长夫人的眼,还说穷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活该!”
“那时候的我很是愤怒,我把我母亲托付给朋友后,我在医院门口和他们撕打了起来,他们人多我没有打过被他们揍了一顿。”
厄索兰纳的声音发颤,握着酒杯的手被气的发抖,“那一次的疼痛让我感觉到了实力的弱小,无能为力的绝望。
后来他们打够了之后,我就拖着我那受伤的身体找到我的那些伙伴,询问我的母亲现在的情况。
他们告诉我,我母亲去世了,在她去世前的最后一刻轻声一直念到我的名字,可我在他生命最后一刻没有陪在她的身旁,我现在想到了很后悔。”
酒馆里的喧闹似乎淡了下去,邻桌的客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这边。
亚里克杰盯着厄索兰纳的眼睛,良久才缓缓点头:“仇恨是最好的动力。”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漠鸢就是为了给像你这样的人撑腰才存在的。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先完成个任务——收集镇上几个头面人物的财宝藏点,我些财宝都是他们压迫底层百姓的民脂民膏而获得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钱财抢过来分给底层的人。”
“我能问一句吗?”
厄索兰纳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谨慎,“收集来的钱财,真的会分给受苦的百姓?”
“当然。”
亚里克杰的眼神很诚恳,
“我们漠鸢的创始人是瑞尔特·艾莫内格斯大人,他当年就是看不惯贵族欺压百姓,才组建了这个组织。
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让穷人能活下去。”
他拍了拍厄索兰纳的肩膀,“好好干,等推翻了这些蛀虫,你也能为你母亲和乡亲们报仇。”
厄索兰纳握紧了那张纸,心中积压多年的仇恨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我一定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三年,厄索兰纳成了漠鸢最隐蔽的利刃。
他剪掉了长发,换上粗布衣裳,伪装成各种身份潜伏在小镇的各个角落。
他当过贵族家的仆人,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打扫庭院,听着贵族一家在餐桌上炫耀搜刮来的钱财,看着他们打骂其他下人,把所有的屈辱都咽进肚子里,默默记下书房里暗格的位置;
他做过赌场的打手,在烟雾缭绕的厅堂里,一边应付着醉酒的赌徒,一边观察赌场老板的行踪,摸清了他每晚都会去后院的习惯;
他还成了粮商的保镖,借着护送粮车的机会,发现了粮商藏在粮仓夹层里的财宝。
每半个月,他都会在深夜来到酒馆,把收集到的情报交给亚里克杰。
“这是书房暗格的钥匙形状,还有赌场地下保险柜的密码。”
他每次都简洁地说明情况。
亚里克杰总会仔细核对情报,然后点点头:“辛苦你了。
这些钱财我们已经分批分给了周边的贫苦百姓,你看,镇上的乞丐都少了些。”
厄索兰纳从未怀疑过,他看着街上偶尔能吃饱饭的孩子,想着莱拉诺和卡姆森的嘱托,觉得所有的隐忍和危险都值得。
……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自己房间整理所收集到的情报并整理到一个本子上,这时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库里斯他们的据点被捣毁了!”那个男人捂着被包扎的胳膊,声音嘶哑,
“库里斯他……他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被乱枪打死了!”
厄索兰纳手里的书本“啪”地掉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库里斯他怎么了!
他怎么会泄露位置?”
他抓住那个男人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那个据点是我们一起选的,藏在街边的一个巷尾的角落里位置,除了组织里的人,没人知道!”
“亚里克杰大人说……是我们大意了,被贵族的眼线盯上了。”
那个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大人他就知道你听到这样的消息会冲动,所以特意让我过来告诉你这件事。
他让你不要管这件事情,继续完成手头的任务,为库里斯报仇。”
……
厄索兰纳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理会那个男人,是一股脑的像疯了似的冲向酒馆,推开门时,亚里克杰正在悠闲地喝着麦酒。
“为什么不让我查?”他一把揪住亚里克杰的衣领,眼中满是血丝,
“库里斯的死不对劲!那个据点那么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
“放手!”
亚里克杰猛地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不耐烦,
“战争总会有牺牲,你要是真为库里斯报仇,就好好干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厄索兰纳冷笑,
“那是我最后的伙伴!你就这么不在乎?”
“组织有组织的规矩。”
亚里克杰避开他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枪,“你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走。”
厄索兰纳盯着他躲闪的眼神,心中第一次升起怀疑。
可他不愿相信,那个承诺要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会有问题。
他咬了咬牙,转身离开:“我会继续完成任务,但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接下来的日子,厄索兰纳潜伏在赌场里,一边追查赌场老板的藏宝之处,一边暗中打探库里斯死亡的真相。
可他还没查到线索,就被赌场老板叫进了后院的一个房间里。
密室里陈设奢华,墙上挂着名贵的油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赌场老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珠宝扳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厄索兰纳,你来我这里多久了?”
“快半年了,老板。”
厄索兰纳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老板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小伙子不错。”
赌场老板笑了笑,给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手脚麻利,脑子也灵光,我待你不薄吧?
工钱一分没少给,平时有什么好处也没忘了你。”
厄索兰纳越发警惕:“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直说就直说。”
赌场老板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你潜伏在我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砰”地关上,四个手持木棍和砍刀的打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厄索兰纳团团围住。
厄索兰纳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没发现。”
赌场老板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花了一点钱,买了个消息,我这里有没有漠鸢派来的卧底,然后又顺便花了点钱买了那个卧底的信息,当我拿到那个卧底的信息时,我就发现了是你。”
“谁卖给你的消息?”
厄索兰纳的声音冰冷,库里斯的死讯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还能是谁?”
赌场老板嗤笑一声,“你们漠鸢的负责人,亚里克杰啊。”
厄索兰纳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不可能!亚里克杰大人绝不会出卖组织!”
“大人?”
赌场老板哈哈大笑,
“你怕不是被他骗傻了吧?”
他挥了挥手,打手们往前逼近了一步,“漠鸢根本不是什么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那就是个幌子!
亚里克杰和他的上头瑞尔特·艾莫内格斯,就是借着反抗贵族的名义,利用你们这些有仇恨的人当工具,帮他们搜刮钱财!”
“你胡说!”厄索兰纳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胡说?”
赌场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这是我给亚里克杰交保护费的收据。
他每个月都要从我这里拿走一笔丰厚的钱,不然就派你们这些‘卧底’偷我的财宝,甚至直接带人来抢!”
厄索兰纳捡起纸张,上面的签名和印章赫然是亚里克杰的。
“那库里斯……”他的声音颤抖。
“库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