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无巢可归（2 / 2）

林砚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却觉得肩头一沉。

苏瑶竟一声不响地径直挨着他坐下，并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这一切被她做的行云流水，仿佛是什么天经地义般的事情一样。

林砚有些吃惊地转头看向她，云鬓间清冽的莲香混着夜露气息立刻漫了过来，苏瑶那张美貌绝伦的脸上，却是与自己有些类似的疲惫与孤独。

林砚微微一愣，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她依靠。

夜风微凉，许久之后，林砚终于开口：“差不多得了。”

“哦……”苏瑶识趣地坐直了身体。

“来干什么？”林砚直截了当地问道，他与苏瑶有神魂契印，所以对她能找到自己并不奇怪。

但他不清楚苏瑶究竟是为了乾元宗而来，还是为了云溪宗，抑或只是为了她自己。

谁料，苏瑶竟摇摇头道：“主人，阿瑶不想说，要不您直接搜我的魂查看记忆吧。”

林砚看她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但通过她的态度，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是你的母亲和兄长，因为我白天试炼过于出风头，质疑你对我的控制了吧？”

“主人果然料事如神，不过……”苏瑶无奈地叹了口气，“阿瑶已经无计可施了，主人您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瞒不了多久了。”

林砚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在威胁我啊？”

这话虽然听上去是斥责，可林砚的话里却没有一丝严厉，倒是轻松得像朋友间的玩笑话。

苏瑶对林砚的话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此刻的她有一种彻底摆烂的颓废感，她只是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瓮声瓮气地回道：“没有，阿瑶不敢。”

她说的自然是真话，毕竟她在林砚面前说任何谎话都没意义，纯粹自讨苦吃。

林砚看着天空，忽然说道：“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苏瑶有些愕然：“什么？”

林砚幽幽道：“你每次说真话的时候，都跟你以前骗我的时候一模一样，神态、语气和气息波动都一样，不禁让我回想起那段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日子，真是可恶至极。”

苏瑶一愣，也想起了自己跟林砚刚认识那段时间的相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小声道：“所以，阿瑶不是遭报应了么……这辈子都要给主人为奴为婢来偿还了。”

“行了，回去给你母亲、兄长交差吧，就说你已经加强了对我的控制，我以后也会低调一些，让你不至于穿帮。”

林砚一边说着，一边朝她掸了掸手，又补充道：“另外，你可以告诉他们，说我如今深陷一个未知的阴谋当中，之前高调行事也是为了将幕后对我图谋不轨的人给引出来。”

听到这个，苏瑶顿时紧张起来，先前的颓废感荡然无存：“主人您是认真的？真的有什么暗中之人在针对您吗？”

林砚淡淡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确定。不过，自从南域灵矿那件事开始，我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盯着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鬼使神差地朝自己脑后的空中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他吓得汗毛倒竖——在他视线死角的空中，赫然漂浮着一个身穿黑白二色道袍、头戴阴阳假面的玉虚观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