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再见师祖（2 / 2）

要说愧疚，林砚倒也没有，十年前的玄霆真人堕入魔道，以数百正道修士为交易筹码，罔顾道义和良知不说，甚至还打起了自己与苏玲完美灵根的主意。

于情于理，那个时候的玄霆真人，林砚都必杀之。

但，彼时彼刻，已经剩一道残魂的玄霆真人，没了那些阴谋算计，只剩下曾经照拂林砚的关爱和独立支撑乾元宗这个大家庭的辛劳，林砚又对他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玄霆真人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挣扎，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的死，是咎由自取，天意使然，我很庆幸自己死在你手上，不至于让乾元宗数千年的道统断绝。沧海龙渊没有选错人，我的《玄霆剑诀》也没有明珠蒙尘……你竟能如此短的时间便触及了‘真解’之境……很好，很好！”

林砚当即躬身行礼，玄霆真人则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

玄霆真人的目光扫过林砚元神此刻散发出的、与他同源却更为强大的剑意，每一分变化都蕴含五行加风雷的衍化之妙，那是对《乾元真解》的完美掌握和对《玄霆剑诀》的深刻领悟才有的气象。

“小林子，你的完美风雷灵根竟再次进化了？！你现在的灵根莫非是传说中的‘七杀灵根’？！”玄霆真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砚点头道：“是的，师祖，弟子身上的莫大机缘可以让我的灵根不断进化，未来若我有幸突破登仙境，甚至有机会进化出那九道合一的‘无极灵根’。”

“无、无极灵根……？！！”玄霆真人的这缕残魂，差点惊得直接散掉，好不容易稳下心神才不至于当场溃散。

惊喜过后，玄霆真人的神情骤然转为深深的落寞与遗憾，他仰头望向识海虚无的深处，仿佛洞穿了时空壁障，看到了某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光景：“唉，我也曾想，登临那仙道之巅啊……哪怕窥得一丝天道法则也好……这曾是我毕生追逐、执念深种的理想……可惜，这条路，我看不到尽头了。”

他长长叹息一声，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转头看向林砚，苦笑道：“抱歉，小林子，让你听我这个老头唠叨了这么久。我……时间无多了，得抓紧时间。”

玄霆真人话锋一转，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这缕依托于‘玄霆剑诀真意’才得以短暂显现的残魂，倾注了我临死前所有的执念和记忆，只为了这一刻……将真正的‘传承’交给你！”

话音未落，玄霆真人整个虚影骤然化作一道无比璀璨的光流！

这光芒蕴含着无数细小的符文、运转的轨迹、意志的搏杀、顿悟的灵光……那是远超任何文字记载和招式演练的，《玄霆剑诀》最本质、最核心的“道韵”！

“小林子，接住！用心感受！”玄霆真人的声音在这道光流中回荡，带着嘱托一切的决绝。

林砚浑身巨震，一股沛然莫御的洪流瞬间冲入他的意识深处！

不再是冰冷的功法经验灌输，而是一个绝顶修士穷尽一生对“混元剑道”的理解与感悟，一个悟道圆满的至强者在七百余年生死杀伐过程中得到的战斗精髓！

这种极为宝贵的财富，是任何传授都无法比拟的，它将对天地灵气流转的细微把控，将在生死绝境中斩出的那道绝世锋芒的真意直接融入了林砚的意识中！

林砚的如浩瀚宇宙的识海世界随之微微震动，并开始呈现种种异象——

他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创世风暴中，时而置身火山喷发般霸道炽烈，时而如巨木缠身坚韧不拔，时而似惊涛拍岸绵延不绝，时而如风掠九霄无迹可寻……